陈木用鸵鸟式打法引着吴熙沅把所有招式全部都出了一遍后,才终于开始认真回击。
这时候所有人才明白,陈木并不是一直逃避和吴熙沅对战,她是想要看看吴熙沅所有的招式。
换句话来说,陈木把吴熙沅当做了自己的磨刀石,现在试炼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反击了。
陈木千牛刀不再只用作格挡吴熙沅的剑刃,她矮身躲过朝自己面门飞速刺来的一剑,然后一刀扫向吴熙沅的腰部。
吴熙沅自然会迅速躲避,同时他也清楚陈木的刀上有三枚环形飞刀,也在注意着陈木是不是要把飞刀甩出来暗算他。
陈木注意到吴熙沅的目光,既然对方再担心防备什么,她觉得还是要如他的愿。
不然对方不就白白担心了?
善良的陈木一抖手腕,三枚环形飞刀如吴熙沅所想飞出刀柄,绕了一个大圈就向吴熙沅的后脑勺飞去。
吴熙沅心里难以压抑的高兴了一下:
我想的没错,陈木果然是想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这招。
吴熙沅直接迅速转身一剑就把三枚飞刀全部击开。
几乎是三声同时清脆的“铛”,三枚飞刀齐齐落地,然后重新被吸回陈木刀柄上。
吴熙沅这才立刻转身,预防陈木的后招,但是他立刻注意到不对劲。
陈木现在只是抬着右手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招式被他瓦解的惊讶。
“伊甸军校主力队机甲兵吴熙沅出局。”
一道广播声忽然出现在赛场上方,冷漠无情的电子音带着电流盘旋,听起来空灵又不真实。
吴熙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木根本就没有接近自己,是怎么让自己出局的?
吴熙沅活动了一下手脚,自己明明还能动。
然后他木讷的低头,发现自己胸口的能源灯熄灭了。
陈木反应比现场呆愣住的几个人都快多了,她直接在广播声后一个箭步冲着终点旗子飞窜过去。
顺便在空气中给吴熙沅留下一句:
“你出局了可不能动了哦。”
陆云何和上官正听到吴熙沅出局后虽然震惊,但还是有心想去拦住陈木。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屠山井和上官修一个比一个难缠,挡在他们面前就是严实的和墙一样。
伤害性不高,但是纠缠性极深。
脱了僵的陈木仿佛入无人之境,驾驶机甲一路狂奔没几步就到终点台。
五把旗子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诺亚军校的旗子放在最右边。
旗子随着微风展开摇曳着,上面印画着的沙海就像和脚下的沙漠融为一体,有一种宿命感。
但是陈木根本没有时间多愁伤感,她一把就把诺亚军校军旗拔了下来。
虽然前面赛场也亲手拔过旗子,但是这第一名旗子拔下来的手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恭喜诺亚军校成功完成比赛,获得沙漠赛场第一名。”
机械广播声再次响起,这道广播声之后,全体诺亚军校成员并不能再动手,要在原地等待飞行器来接人。
上官正飞身直接在空中降落在终点台,马上把伊甸军校军旗拿在手里。
“恭喜伊甸军校成功完成比赛,获得沙漠赛场第二名。”
那个“第二名”三个字久久回荡在在场的伊甸军校生们心中难以离去。
这么多届菲尼克斯大赛下来,他们在赛场里只拿第二名的情况屈指可数。
不过现在两所军校都已经完成比赛,也不能再对彼此动手,全部都在原地等待大型飞行器。
吴熙沅稍稍平复心情后,才发现自己的能源灯是被尖锐的东西刺穿熄灭的。
“陈木,你是用什么办法熄灭我能源灯的?”
吴熙沅从机甲驾驶舱里出来,咬了咬下嘴唇问陈木。
“噢。就是这个,袖箭你知道吗?”陈木咬着右手手腕回答道。
她人还在机甲里,正把诺亚军校的军旗扛在自己肩膀上到处晃悠,巴不得所有镜头里都能看到。
吴熙沅看到陈木举起右手,对着旁边一块巨石轻轻勾了勾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一道快到几乎看不清的残影掠过。
然后岩石上就多出来一根射入的弩箭,入木三分。
吴熙沅脸色白了白,他顿时明白过来:陈木放出三枚飞刀分明是料准他在关注,所以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他直接跳进陈木挖的坑里,转身击落飞刀后再次转身反应会有一瞬间不及时。
而陈木就是在等那一瞬间,在他一转回来右手上的袖箭发动,吴熙沅根本没有反应,或者说也根本没发现这细小的暗器。
此刻直播间里观众们也纷纷表达不满:
“不是吧,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本来就等着吴熙沅和陈木大战三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就这么水灵灵的结束了?”
“我看陈木的实力现在被吹的那么高,恐怕有水分吧?”
“是啊,谁知道她联合训练怎么赢的叶夕和上官正,我看也是用这种小手段。”
“你们没事吧?要不要那么双标?赢就是赢,还分什么手段?”
“我是想和你真正比试一场。”吴熙沅盯着陈木道,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吴熙沅咬咬牙,心下十分不服气,他现在心里也有这么一个想法:
他是真的想看看自己和陈木对上的胜负,但是陈木一开始根本就不愿意认真比,也没有出招。
最后又是用手上的袖箭趁他不注意,才弄灭他的机甲能源灯,吴熙沅自然也觉得如鲠在喉。
他不明白陈木是在逃避,因为她名不副实。
还是因为陈木根本不屑于和他打。想到这个可能,吴熙沅的脸白了白,心中顿生一个执念:
也许堂堂正正和我比试,陈木未必能赢。
“我们早就已经分出输赢了。”
陈木从禁卫机甲舱里出来,伸手将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道。
“一开始你所有招式都使出来了,都没有让我出局,你还觉得你能赢过我吗?”
陈木言下之意十分清楚:
我不出招也能逼得你使出全力,从某种意义上你本身就不是我的对手。
陈木的话可以称得上狂妄,但是吴熙沅听完后心中反而豁然开朗。
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是,我只是不服气罢了,我确实不是陈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