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初升的太阳依然如往日般灿烂明媚,然而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被时间遗忘。兄妹俩默默地并肩前行,阳光洒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宛如相互依偎一般。但现实的是前面的人抬头默默的盯着天空走着,而后面的人却低头怯生生的走在后面。
慕时突然转过头来,轻声问:“你想要什么吗?”
跟在后面的慕夜倾沉默不语。她已经 16 岁了,心中渴望许多东西,然而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替代的。
慕时凝视着那道倔强而又始终紧跟在后的娇小身影,心头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刚才,他尝试退后几步与妹妹并排行走,却发现妹妹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始终只愿站在他的身后。
慕夜倾也是习惯如此,一直跟着哥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曾经那个时候乖巧懂事的慕时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而年幼的慕夜倾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爬到山腰处。无论怎样努力,她似乎永远超越不了自己优秀的哥哥,什么事情都做得不如意。这种感觉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过去到现在,她始终如一地追寻着兄哥哥的脚步,试图去赶超他,但很明显是在自欺欺人。
真正要追上一个人并非难事,但在追逐的过程中,意识到自己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时,那才是最为绝望的。于是她早早地便决定放弃这种无休止的追赶,看着走在前面的哥哥,然后成为了众人眼中名副其实的废物。
而此时未能得到回应的慕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最后他才轻声说道: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慕夜倾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无比陌生的哥哥。
在她的记忆深处,哥哥向来都是那般骄傲自负,从不曾有过犯错或认错的时候。更别提用正眼瞧她一眼了,就连简单地称呼一声“妹妹”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一直用‘贪食鬼’来称呼她。寓意白吃白喝的家伙
自小到大,他一直如此耀眼夺目,无论做何事都让人倍感安心,所言所行亦令人信服有加。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亲朋好友们对他赞不绝口,哪怕只是路人们偶然间瞥见他,也会情不自禁地赞叹一番,认为此人日后必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而跟在后面的她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如同空气一般透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徒劳无功,宛如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又恰似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甚至连带着母亲看见她不禁的有些嫌弃。
慕时看着依然没有回话的妹妹,还以为她还在生闷气,慕时想了想以前的所作所为,暗自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好,只能放低姿态抱歉道:
“我不是故意离家这么久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夜倾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哥哥”。许久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你是谁?”她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
紧接着,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
“我的哥哥绝不会向我道歉,更不会用这种亲昵的称呼叫我!”
说完,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说出来真的很扎心,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残酷。
即便眼前哥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哥哥模样,并且她也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然而那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与异样的直觉却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插进了她的心底,令她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而且对方即使做错了事,也从不屑于解释。
更何况凭借着她敏锐的洞察力,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身躯绝非寻常之躯,甚至还能嗅到一丝淡淡金属与腐蚀的气息,就连其身材体型也与往昔大相径庭。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她心生疑惑,感觉面前的人仿佛变得陌生起来。
于是乎,她最终还是站在原地,鼓起勇气向前方的人抛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
但另一边听到慕夜倾这句话的刹那间,慕时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宛如一个突然被剥去了所有伪装面具的小丑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自己亲人面前。
此刻的他突然茫然了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究竟是谁?
是走向穷途末路的亡灵?
亦或是她的亲哥哥?
还是一个本应死去却未死成去的可怜虫?
他...不知道,对于现在现实的不确定,以及对于不曾有未来的恐惧。
而且记忆中那一幕幕血腥而残忍的杀戮场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断的与他原本平静美好、充满温馨的日常记忆相互碰撞、交织和融合。
这些混乱不堪的记忆碎片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大脑,让他渐渐迷失在现实与虚幻之间,难以辨别真实与幻觉。
就如同幽灵所说,他能坚持以寒冷的内心将自己包裹,然后用机械般的意志驱使着自己猎杀,甚至忘却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前进。
他为何会回来?
还不是害怕自己彻底丧失这段珍贵的记忆,从而永远抛弃掉那些需要他去守护的人和事吗?
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前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但同时却又被暂时忘却的绝望深深笼罩。
终于,想了这么多依旧没有得出答案的慕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迷茫和困惑,似乎找不到答案,他虽然创造了很多奇迹,但太过去不真实。
接着,慕时并没有平时的那种稳定,反而继续说道:
“我现在真的很茫然,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要问我是不是你哥哥,我的回答是的。我是你的亲生哥哥。”
“但你要问我我是谁,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最后,慕时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妹妹。他的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无底的深渊一般,幽暗而神秘;但同时,它们又是如此的空洞和混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令人心生怜悯。
此时慕时突然向慕夜倾问道:“你相信我吗?慕夜倾?”
面对如此神情的哥哥,慕夜倾突然间愣住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信任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种负面消息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感到应接不暇。先是那些令人费解的新闻报道,那些监狱的‘人球事件’,天桥恶魔,还有一些‘杀人犯’的事情,紧接着又是学校莫名其妙的停课通知,所有不好的信息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尽管她已经尝试通过其他途径去了解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她还是了解的不太清楚,毕竟她并不是很聪明。
然而,慕夜倾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哥哥肯定比自己知道得更多、更透彻。毕竟自己一直在跟随着对方的脚步,但现在慕夜倾看着哥哥那双空洞的眼睛,她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说出不相信,哥哥可能会像上个月那样,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她提到自己的哥哥身上肩负着某种使命或秘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透露更多信息。此刻,随着线索逐渐拼凑完整,慕夜倾终于明白了一切。
然而,面对慕时的疑问,慕夜倾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突然说道:“哥,带我走吧,你需要我。”
慕时一时间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慕夜倾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理解其中的深意。
他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接着,慕夜倾继续说道:“自从你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变得不一样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时常站在那个屋顶上眺望着花店,但最近你都不来了。”
慕时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从未想过慕夜倾竟然如此敏锐,能够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尽管她的猜测确实没错,但他仍然觉得妹妹可能只是在胡乱猜测罢了。
但就在慕时这么想的时候,慕夜倾接着说出了一句让他无比震惊的话:“你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觉醒了特殊的能力。应该是提前知道什么了,所以你走了,而我在前天也现在也同样觉醒异能者,我的能力是黑暗。而昨天官方曾经联系过我,希望我能加入他们,但我拒绝了。”
说完,只看见慕夜倾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无尽的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她周围的世界像是被抽走了色彩一样逐渐变得暗淡无光,最终化为一片漆黑的领域。
就在慕夜倾施展能力的一刹那间,慕时也迅速做出反应。他身形一闪,瞬间向后跳跃七八米远,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那把诡异的镰刀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而由于手握巨镰,慕时原本隐藏在黑袍中的手也暴露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冰冷的金属光芒。不仅如此,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的还有如血海般汹涌澎湃的杀意。
慕时之所以如此谨慎小心,是因为之前在面对面对一个与自己妹妹长得极为相似的罪人时,稍稍犹豫了片刻。
然而,这短暂的迟疑却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左手直接被那个罪人触碰,瞬间化作一摊肉泥。
但同样证明,慕时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极限了,不然也不会对于自己的亲人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此刻,慕夜倾同样被慕时敏捷的动作惊得不轻,但当她看到对方那副凶狠狰狞的面容、那种坚决不让自己靠近的态度以及对自己充满戒备的神情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想愈发坚定起来。
慕夜倾默默地收敛起自身所具备的特殊异能,然后毫不畏惧地迎着对面充满戒备之意的目光,一步又一步坚定地朝着目标迈进。终于,她走到了慕时的身前停下脚步,并凝视着眼前那把结构奇特、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巨大镰刀,但眼神之中却毫无惧色。
慕夜倾语气平静而坚定地开口说道:
“带我走吧,哥哥。”
慕时努力压抑住心中涌动的杀意,死死的盯着慕夜倾,声音低沉地问道:\"你觉醒后过了几天?\"
慕夜倾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回答道:\"已经是第三天了,第二天的时候官方人员就曾经找上门来找过我。\"
听到这个答案,慕时默默地将手中紧握的巨镰收起,再一次让宽大的黑袍掩盖住自己的手臂。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任何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异能者敢于如此靠近他,即便是面对苏沐曦时,他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觉和距离。然而此刻,内心深处那种极度的警惕和本能却不停地告诫他要远离眼前之人。
可是,站在面前的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啊!
于是慕时也明白对方了解很多事情,便接着追问:
“你知道跟着我意味着什么吗?”
慕夜倾回道:“我知道。”
然而,慕时却一意孤行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会想办法让你渡过失控期,然后你带着母亲去南方137公里处,现在应该叫’秩序之城的地方。”
慕夜倾执拗的说道:“我不!我要跟着你!哥!我是你的妹妹!是和你一样的人!”
慕时此时感觉他妹妹比他以前对付过的罪人还难缠,是关心则乱吗?
然而事实却是,妹妹啊,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远超乎你的想象,我不能为了一时的亲情而偏心,也不能为了这些还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是对夜鸦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慕时的面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锐利如刀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那双眼眸仿佛比脚下的大地更为冰冷,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慕夜倾的本能不断向她发出警报,如果继续直视他的眼睛,必然会屈服于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迎上去,竭尽全力与之对抗。
紧接着,慕时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一切,也没有资格跟着我。”
“我有!我比你更厉害!”慕夜倾反驳道。
“你太懦弱了,这样的你,即使变成能跟在我后面的家伙,也做不到我这种程度,没有意义的,你应该在其他的地方散发你的强大。。”
“可我是你的妹妹!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到!”慕夜倾喊道。
“你配吗?!!”慕时突然情绪失控,异常愤怒地嘶吼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声咆哮中失去了声音,甚至慕时的眼中满是血丝。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了?就一句我也可以?
你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学的的这一身如同本能的杀人本领?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才明白生命的贵重?
又知道我为了达成目的,背负着多大的决心才将自己对于罪人的仇恨深深埋在内心然后驱使着他们??
你知道......这样有多可悲吗??!
就一句你是我妹妹,我跟你一样,我能干的你都行,你真的以为你有多厉害?
“呜...哇...”慕时回过神来,便看到妹妹如梨花带雨般哭泣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他顿时心如刀绞,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对妹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原本冷漠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心疼与懊悔。他急忙伸出手臂,紧紧地将妹妹拥入怀中,仿佛想要用这个拥抱来弥补一切过错。
慕时抬着头,看不见情绪的说道:“我这条路并非正确的,而是见不得光的......你有更好的去处。”
最后慕夜倾抿着泪水她哽咽着说道:“哥...你扛不住了,不然你也不会回来了,母亲也知道了,你已经变了。而且我现在有能力继续跟在你后面了,不要抛下我们...”
慕时默默地听着妹妹的诉说,目光渐渐落在她那满含泪水的眼眸上。
许久之后,他并没有说话,直到慕夜倾渐渐平静下来,他无奈地说道:“你还是这般倔强啊......”
夜晚,花店的桌子前慕时,慕夜倾,王祀坐在沙发上,此时慕时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见解以及对于灾难来临的所有信息。
最后他对着其他两人缓缓说到:
“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已经不安全了,我需要你们一起加入我的夜鸦,母亲,帮我照顾一下那群家伙。”
然而,这句话却如鲠在喉,让人难以启齿。
慕时暗自叹息一声,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母亲。只见母亲正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神情淡然,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莲花。
她轻轻回答道:“知道了。”
自慕时有记忆以来,母亲一直如此。她极少大发雷霆或无理取闹,总是以一种平和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她从不主动索取,对于命运的安排总是坦然接受,默默承受着一切。尽管生活艰难,但她始终保持着那份宁静与优雅,同时又无比坚韧。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从未想过再找一个伴侣,而是凭借一己之力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其中的辛酸苦楚,慕时早已知晓。
同时母亲的接受能力也特别强,你要说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的女孩她都不会有太大反常的感觉,只要是她生的就行。
就这么一个很反常又奇怪的母亲,慕时很想知道父亲是怎么娶到她的,而慕时也从未见过父亲,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每次去问母亲,她都是一声不吭。
慕时双手抱臂,沉默地凝视着坐在身旁的母亲。他平日里甚少动怒,然而此刻母亲那种毫不在乎的态度着实令他有些恼火。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死于他手中之人更是不计其数。可偏偏眼前这位人,却是他前所未见的类型。
你就不能去反驳下?认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问你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干?还有你也不问你儿子这些天去干什么了?有没有干坏事?
然而母亲对这些似乎毫无兴趣,依旧自顾自地忙碌着手上的事情,仿佛完全无视慕时投来的目光。
场面一度陷入的安静,像有风暴在酝酿。
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宛如一场暴风雨正在暗中酝酿。而坐在一旁的慕夜倾则战战兢兢地缩在中间,别说劝解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家庭中的地位差异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天就收拾东西,我们要搬到夜鸦去。不要落下什么,母亲也不用去工作了,我身上有钱。而且钱很快就没用了。”
始终保持抱臂姿势的慕时接着说道,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母亲,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表情变化。
而母亲又只是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嘣!”
“你真是我母亲!?”慕时用力拍着桌子说道,并站了起来,眼神中似乎有白色的光芒闪烁。
慕时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有着愤怒的表情。瞬间他身上冒出的红色死亡的气息,似乎还可以透过红色的杀气中看出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影从里面想要走出来。
母亲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慕时,然而她的面容依然如死水般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无可奈何地轻声开口道:“我是你的母亲,我叫王祀。你是我的儿子,叫做慕时,今年已经 18 岁了。你的生日是一月月二十六日,准确来说,是晚上八点十七分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刚刚出生的你,在我怀中哭泣了整整一个小时零七分钟。”
慕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
我要的是这个?你就不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慕时默默收敛起周身散发的气息,转身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自己本来就不多的东西。
王祀静静地注视着慕时离去的背影,直至那扇门完全合拢。此时此刻,她脸上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叹息:
“我的儿子啊,虽然长大了许多,但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倔强执着的小家伙…”
慕夜倾看了看此时坐在沙发上与刚才不一样的母亲,这是很少能在平时中引起哥哥情绪的家伙,而现在都母亲她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调皮,而且与前些天不同,那时候的母亲是真的如同一个机器一般。
夜晚,慕时静静地坐在窗前,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迷茫感,对于未来的路,他实在有些捉摸不透。
他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太多,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蝴蝶效应如影随形,若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本应在乱世中消逝的灾难降临人世,那他做的一切都适得其反了。
虽然他并不会对其有什么愧疚,但他怕会影响到世界从而很快的进入毁灭。
如今的光明教会与官方也是起着很大的作用。光明教会是由苏沐曦创建的,现在已经走在了正轨上,甚至稳定的比官方还好,也是他促成一种组织,完全符合慕时对于正面形象的期望。
但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在上辈子连一个月都难以支撑便分崩离析的官方组织,如今竟然奇迹般地完整存在,并有效地治理着整座城市。城市的秩序尚未崩溃,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然而,官方所面临的威胁依然严峻无比。
罪人绝不容忍这样的组织继续存活下去,即使是再怎么混乱的罪人也会出于本能去攻击官方,这既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恐惧,更是对现有秩序的蓄意破坏。
这种刻板印象,会让每一个人对于官方都处于期望又害怕的尴尬地步。
不仅如此,面对层出不穷拥有异能者的罪人,官方在打压和管控方面也显得力不从心,甚至因为能力不足,以及放弃了很多以及失控的地区。
而在二十六天之后的超人系别的灾难下,官方还能不能支撑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上一世他没能力去阻止,而对于这一世他觉得他有资格去维护这些正义的组织了,让他们多维持下秩序。这对于超人系别的灾难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他真的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够真的能阻止那些灾难。
想到这慕时重重的叹气,转头看向死活要过来打地铺的妹妹,美名越来安慰他。
一时间慕时顿时感觉心力交瘁。
此时躲在被子里的妹妹发出嗡嗡的声音:
“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还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哇。”
慕时默默看着如同缩着的被子说道:“我一直对你很好。”
听到这的妹妹从被子里露出一盏眼睛直盯盯看着慕时,好像想要盯到他惭愧。
毕竟是自家算是唯二的亲人,他并没有直接向她说明原因,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啊,当两个性格内向又懦弱的小家伙以为只要相互拥抱在一起,就可以背对世界,从而可以躲避任何灾难。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大人只希望他们能够茁壮成长,然后而成为他们都依靠,于是大人看见他们只会拥抱在一起苟且偷生的人儿越发失望,以至于想要抛弃,其中较大的人儿意识到这样懦弱的拥抱只会一起被抛弃,然后他就坚强的他离开了相互依存的拥抱,学着一个人茁壮成长。而另一个却还没来得及脱离温暖的人儿就被寒风吹到在地。孤独又弱小的在寒风中卑微这活着。然而幸运的是,他们都活了下来。
又不知道过来多久。那个坚强的人而愈发高大,可以自己撑起一片天空,而那个弱小的人儿却越发弱小。当高大的人而想拥抱弱小的人成为她的屋檐时却发现,他无法弯下他那坚挺的腰。他只能为她阻挡一面的寒风,让她面临着另一边的寒风脆弱又自强的活着。”
此时的妹妹躲在被子里面一声不吭,好像睡着了。
而看到此都慕时也是摇了摇头,接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以及身体的消耗,魔械的负载,让他的身体早就开始失活了。
如果没猜错,自己这条命,还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是他的估计。
那么自己肯定是无法带着夜鸦其他人继续走下去。
所有他才会这样焦躁。
活着?
对他这种人,即使活着,也没有活着的感觉,但他的妹妹不一样。
妹妹啊,当你真的想要树挡一面时就要觉悟啊,放心,我放手去干,一切有你哥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