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个安静的病房里,慕时刚刚处理好那些失去理智的罪人,就来到这个地方,继续蜷缩在角落里,慢慢地思索着那些罪人的行为举止,同时通过他的那只夜鸦观察着街道上可能出现的任何可疑人物。
这时,那位一直身穿白色病号服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前方的慕时,轻声说道:
“你能帮我削个苹果吗?”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消瘦,脸上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愁苦和惆怅之色。她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与对方搭话,但每次得到的都是沉默以对。
最终,她带着些许失望,争辩道:“毕竟,这间病房可是完全属于我的啊。”
听到这句话,慕时抬起头,目光冷漠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有些得寸进尺的女人,然而,他的身体却并未有丝毫移动,那冰冷的眼神已经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自己在哪都可以待着,来到这里他想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而且他现在只想安静的待着。
女子看着旁边没有行动的慕时好像有些伤心,而此时她捂着手帕突然咳嗽了起来,一股鲜血出现在手帕上,随后她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此刻,门外走进几位医生,她们手持各种仪器和药水,有条不紊地展开治疗工作。每个人都戴着厚厚的手套,以确保操作过程中的卫生安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名负责打针的护士不知为何竟然疏忽大意,忘记戴上一只手套,便毫无顾忌地直接碰触到了女子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一旁的主治医生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将护士的手用力打落。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被那个护士碰触过的地方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紧接着,那片皮肤像是被注水一般迅速肿胀、发红,变得异常可怖。
主治医生看到这当机立断,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对里说道:\"367 号病房的病人因为严雨的失误,并未戴手套就接触到了皮肤过敏的病人,现在病人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请尽快送一些抗过敏药物过来!\"
挂断电话后,主治医生连忙喝止其他想要上前查看的护士们,示意她们离远一些。
随后,她紧紧盯着女子那已经完全红肿不堪的手臂,表情显得十分凝重而紧张。毕竟,如此特殊的过敏体质对于她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医生来说,也是相当罕见且出乎意料的情况。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种过敏反应发生得如此之快且异常剧烈。
眨眼之间,女子原本白皙的手变得通红肿胀,并且这种情况随着手臂迅速向身体其他部位蔓延开来。正在此时,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推着车的医生,主治医生立即接手开始进行紧急处理。
他们迅速给女子注射了抗过敏和消炎药物,并让她戴上呼吸机辅助呼吸,甚至还将她放平躺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身穿白色病号服的女子身上的严重过敏症状慢慢减轻。主治医生看到这一幕,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用手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
紧接着,她转过身来,面对刚才那位粗心大意的护士,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我已经强调过无数遍了!一定要戴手套!每天都重复提醒,但你们就是不听!难道非要我一遍又一遍地讲吗?告诉过你们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情况非常特殊,为什么还是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说完,其他护士纷纷低下头去,默默承受着医生的斥责。
然而,时间并不久,医生不能过长地打扰到病人休息恢复。所以没过多久,主治医生便带人撤出了这个病房。
慕时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宛如一个旁观者般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甚至连周围的其他医生和护士们似乎也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但他注意到那些被骂的护士的眼中有那么一丝的怨恨,虽然很少很隐蔽,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此刻,已然完全平躺于病床上的那位身着白色病衣的女子,正切身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种种不适之感。她仰头望向天花板,突然开口说道:
“很恐怖吧?我对其他人的皮肤严重过敏。”
慕时看着她手上的过敏反应虽然过去,但依旧留下了红肿印子,最后他才问到:“后天的?”
女子缓缓点头说道:“对。”
听到这,慕时没有说话,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体质,其中一种是在末世后,那些新生的婴儿身上见过,那个时候可没这样的医疗手段,所以这些婴儿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另一种则是某些人在心理上的排斥,当一个人开始从心里严重排斥着某个东西,甚至只要接触就会死亡的程度。
很明显,这个家伙是后者,而这类人大多都是一些不详,以及不坏掉的家伙。
想到这,慕时不太友好的向她质问道:“你就这么讨厌人吗?”
女子没有说话,反而向她讲起了一个故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曾想过,我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太透明与纯白了?或者说,我是不是投错了胎?我记得听其他的亲戚说过,父母看见我出生时很开心的...之后...他们便会质问我,辱骂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优秀?’
‘你她m...’
‘你为什么要这么气妈妈!’
那时候妈妈愤怒的看向我,眼中竟是些仇恨与愤怒。而实在忍不住的她举起手想给我来一巴掌,但那时的她突然瞥见窗外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张愤怒的脸瞬间化为惊恐,浑身开始颤抖,慌忙的回到房间。
那时候我就在想,她恐惧我?
不对。
她恐惧的是其他人...
同样她是在恐惧着我的优秀。
可是父母不会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女优秀吗。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怪我太优秀呢?
从小到大,我没有一项比不过其他人,数学,语文,英语,音乐,钢琴...一切的东西,我一直都是第一,没有例外,一次都没有...徽章与旌旗满满的挂在墙上,甚至很多是房子装不下而迫不得已而扔掉...
很多人看见我都是自愧不如,就连人们都称我为神童。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一切都是那么透明,我成了全国的公认的神童,就连有些疯狂教会都称我为神子,也有些人称我为神仙转世...
当时我就想,这不好吗?可是母亲,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惊恐呢。
那时我渐渐的感觉,我突然不那么像人类了...
而世界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一样,生下我的父母没有错,庸俗也没有错。
可是任何人被太阳照久了都会感到炙热,这是人类的本能。可是我不会感到炙热...
更何况我母亲是一名'小姐',父亲是个垃圾处理工人...任何事都是值得尊重的,但有些事不会。没有人不会没有偏僻之心,任何人都会有不一样的观点。
而他们生下了我,那便是他们的错误。
一个神童的降世,必然会有人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教育出如此厉害神童。
有多大的期待就有多大的失望,有多大的失望就会产生仇恨...
一个'小姐'与垃圾处理工人凭什么可以生出神童?
任何两个卑微的人类被曝晒在网络这颗巨大的太阳下,一切的一切都会暴露出来,就连小时候犯的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之后,实在忍不这一切的父亲,在某一天失常向我吼着,他人生第一次扇了我一巴掌。
但紧接着在打了一巴掌后的第二天,他的尸体就装满垃圾的挂在路灯上...
此时网络上充满着这样的言论。
“垃圾就该这么死!这样的垃圾怎么配当神童的父母?”
“上辈子的福气就被他这么败光,他该死!”
“就该死,什么垃圾,家暴神童,他配吗?哪来的祸害,死了还消耗土地。建议直接连骨头都烧成灰。”
“就是就是。”
舆论的编演下,这个人类已经抹越来越黑,甚至别人听到也忍不住吐一口痰,说一句晦气,国家甚至都不敢去调查是谁杀的...他就这么卑微的工作,卑微的离世...
与此同时,母亲也渐渐的不敢走出房间了,她怕自己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下,其实她房间里也有着数不清的摄像头...
果不其然,终于有一天母亲也疯了,她冲过来抓住我,用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多年的委屈化为愤怒,她咆哮着对我吼道:
“**,你为什么不能平凡点?不能普通点?为什么!女杂种!为什么你要这样报复你的父母?你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你这个怪物!”
她拿起刀冲了过来,但紧接着她却迟迟没下的去手,说完这句话母亲冲出房间。
于是...
我亲眼看见我的母亲就这么被一辆卡车撞的飞远。鲜血溅满一地。
这时,我才突然明白到,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
原来我是这个世界的异类。这个平凡的世界只允许有平凡的人存在...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打心里厌恶着所有的人类,也同样厌恶着我自己,但我还是活到了现在。现在的我身上有严重的过敏病,白血病...各种慢性的病,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慕时听到这些话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思索。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你叫秦童仙?那个死于车祸的神童?”
他一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家伙是谁,毕竟这个家伙可是自己曾经平凡时候的偶像。
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慕时,轻声说道:“我如今不再叫那个名字。”
听到回答后,慕时慢慢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旁的水果刀和水果,开始熟练地削皮。他是个极度讲究利益对等交换的人,但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具备让他投入资源的价值。
慕时伸出手,将削的完美的苹果递给了病床上的秦雪仙。接着他语气平静地说:
“你一个人活不下来的,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险恶,最后这个世界会变成末世。”
秦童仙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她接过苹果,然后缓缓坐了起来,全然不顾空气中弥漫的药水味,用手梳了下头发,拿起苹果啃了一口,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每个人都能觉醒异能吗?那么,我是否也能够觉醒呢?”
“不是,觉醒异能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
秦童仙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只是觉醒异能的话,也远远不会达到末世的程度吧。”
慕时坐在在旁边的凳子上,继续说道:
“这仅仅只是异能觉醒,也只是作用在精神上的,在这近两个月后。会出现超人系别的觉醒。这个时候的罪人与失控者只会越来越多,人类也只会越来越难。到了超人系别的觉醒开始,整个世界才会是末世,你既然也猜到了我是重生回来的,那也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异能,超人,元素,三大灾难依次降临,最后再到神明降临。人类彻底神明奴仆,最后世界毁灭。”
慕时凝视着秦童仙,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
“所以我得杀死那些罪人,而一般拥有不好的经历与不健全的人类,这类人基本上都会成为罪人。如果只是罪人都还好,但失控者是天生的破坏者。”
这既是他得以重获新生之后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也是他最为擅长之事。
倘若情况需要,他甚至不惜将眼前这个人一并抹杀,无关是非对错。
听闻此言,秦童仙不禁垂下双眸,轻声问道:
“那如果我觉醒了,你会杀我吗?”
慕时此时站起身来,背对着秦童仙,朝着门外迈步而去。临走前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会。”声音低沉而决绝,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如果你成为罪人的话。”
话音落下,慕时毅然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全然不顾身后秦童仙那满含复杂情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