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躯体在【别天神】作用下猛地僵住,蛇瞳里翻涌的疯狂如潮水退去,只剩下空茫。
止水与鼬的万花筒写轮眼猩红依然,视线钉死在那具才从蛇嘴钻出了一半的躯体上,连吞咽唾液的动作都屏住了。
冬司盯着眼前的故人,掌心的充满封印力量的忍术泥浆仍在微微震颤,随时准备下狠手。他清楚,既然自己能读取大蛇丸的记忆,对方的灵魂潜伏在自己体内期间,必然也知晓了他所有的秘密,包括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记忆”。必须确保大蛇丸绝对可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原着剧情已经成了另一种可能,但也足以颠覆当下时空整个忍界的走向。
“冬司君,你不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吗。”大蛇丸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诡异的柔和,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再是记忆中的癫狂,反而多了一丝微妙的恭顺。他慢悠悠地将余下的后半截身体从蛇口中拔出,然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实验室里的培养皿与仪器,仿佛在审视自己曾经的领地,全无戒备感,“诸位不必紧张。我承认,冬司君的计划比我想象中还要周全,刚才诸位的一系列行动同样令人叹服。尤其是,止水君的【别天神】竟然能派上用场。”
大蛇丸的表现,使得冬司心中一紧。视线在大蛇丸的瞳孔上逡巡,冬司正试图捕捉到一丝心虚的迹象,终于沉声质问,“说说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等大蛇丸回答,止水已走上前对冬司低声耳语:“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只能将幻术的核心定为‘听命于冬司’。”
冬司看止水的眼神变得古怪,心中暗呼,『好家伙,竟然不是让大蛇丸守护木叶。』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计划只利用大蛇丸执行一个任务而已,止水的确没必要让大蛇丸守护木叶,还是听自己命令赶紧将事情办妥才对。
鼬也凑过来,语气开始坚定,“【别天神】的效果,应该是绝对性的。”
冬司还是警惕地打量着眼前刚刚再生的大蛇丸。
大蛇丸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按在胸前:“诸君不必紧张。此刻的我,确实渴望服从冬司君的意志——这是幻术的力量,却也是我内心的选择。”他的蛇瞳在灯光下收缩成细缝,坦然迎上冬司那锐利的目光,“你知道的,我对一切未知的可能性,向来充满兴趣。”
他就那么安静地垂手而立,目光扫过三人时,竟真有几分俯首的意味。
冬司左右跟止水和鼬交换了眼神,再次紧盯大蛇丸双眼。他开始意识到大蛇丸的言行举止虽仍带着几分诡异,却少了以往的桀骜不驯。终于,他开口:“将我体内属于你的那部分灵魂抽离。”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但即便冒险,冬司也要试探大蛇丸。何况,想要夺回自己灵魂的纯净,就是生死一线的事,此时没什么可退缩的。
大蛇丸颔首,尖长的舌头轻舔嘴唇:“如你所愿,冬司君。”他的手掌按在冬司的肩头,黑色的咒印纹路如活物般顺着皮肤攀爬,定格成螺旋荆棘的形状,随后隐隐有淡蓝光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