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金氏开口,只见琳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王大善人的面前。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声音更是冷若寒冰:
“哼!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可言,你纵容着家中那个小妾肆意妄为、兴风作浪,我说有人要杀我时,你竟然毫不相信!就因为你的不信任,我才被追杀逃亡,这一逃便是千里之遥啊!期间历经无数次生死危机,好几次险些丧命!
原本我还天真地以为,你仅仅是不相信真有人敢对我下毒手罢了。
然而事实真是狠狠打了我的脸,想不到啊,你不仅不相信有人要杀我,甚至连与你同甘共苦为你带来万贯家财的发妻也不肯信任半分!
当我们母子遭遇不测之时,你居然连调查一下真相都懒得去做,就这样任由那心如蛇蝎的恶妇信口雌黄,肆意污蔑我们母子二人!
想当年,我母亲娘家也曾人丁兴旺,但如今他们皆已不在人世。
而你呢?竟如此狠心绝情,将她休弃之后,一分钱都未曾留给她,就让她这样孤苦伶仃地离开了这个家。
你可曾想过,我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有钱没有家族的依靠后,她又该如何在这世间艰难求生?
你是放她走了,你知道她出去必死。”
琳琅直直盯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怒声吼道:
“我回到益州城已经数月有余,难道你会毫不知情吗?你的宝贝儿子欺骗于我在先,将我囚禁在后,我就在你王家,你这家主真的一无所知?
睁开眼睛好好瞧瞧我脸上的这伤痕吧!”
说到此处,琳琅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指向自己那被毁了的的面庞,继续怒斥道:
“你——究竟从何而来的底气,敢妄言这只是区区家事?又何来的颜面在此对我母亲佯装深情?你有情吗?我看你是冷血无情。”
此时琳琅已然愤怒到极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王沧鹤,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沧鹤,今日你们这一大家子,我和我母亲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罢了。而今,便是你们遭受报应的时候了!”
王沧鹤被儿子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他儿子的脸庞,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心中不禁一阵骇然,双腿也开始微微发软。
“孩子……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一家人自相残杀不成?求求你原谅爹爹这一次吧!
只要跟我回家去,无论你想要什么,爹爹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至于你的母亲,都是爹爹一时糊涂错怪了她,往后余生,爹爹一定会想尽办法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苏嫣然都听不下去了,差点就上去指鼻子骂人了。潇黎墨早就捏住了小混蛋命运的脖颈,免得她跑上去。
“再忍忍,时候还不到啊!小祖宗!”
碧云在后面抱住一条胳膊,春花也抱住一条。
“小姐,碧落在呢,哪里需要您上去。”
碧落越听手越痒,还没看到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王老爷,您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嘛?我家少爷被你的好儿子买杀手追杀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劝你家恶犬一家人不要相残?
你家这个恶妇诬陷发妻的时候,怎不见你把她当一家人?
你就是贪图金家的家财,你就是个白眼狼,那金家到底怎么出事全家没了?是不是你害得?
就算休妻,妻子的嫁妆不还,那金家的祖宅,店铺,房产为何不还?朝廷规定合离女子可带回嫁妆,休妻不能带走的是嫁妆,可金夫人家里的家产你凭什么霸占?”
王沧鹤愤怒的看向说话的小丫头,她还挑衅的对他比了个中指。
潇黎墨掐在苏嫣然后脖颈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
墨汁太浓,看把小丫头身边的人熏的透透的。
“大老爷做主啊!这贱人不过是丫鬟竟然敢咆哮公堂。”
程钦差……她真的敢,
苏嫣然……杀了你都敢。
“咳咳!原告说话,其余人等不得喧哗。”
王沧鹤得意的看向小丫头,回头找人把她抓来先折磨再卖了,看她如何嚣张。
琳琅对着知府大人拱拱手说道:
“小人要求王老爷归还我外公家产,我母亲并没有做出苟且之事,所以嫁妆也得归还。
还要严惩作恶之人,刘氏,王家两位公子罪恶滔天,买凶杀人,绑架监禁,抢夺店铺,请大人给小民一个公道。”
孙明理整个人都不好了,暗自怪这王沧鹤家都管不好,抢就抢了,好好哄哄,家里多养两个人而已,搞成这样,怕是连他都要牵扯出来。
“一切等本官查清楚再说。”
他看向钦差大人“这王家两位公子一时半会到不了,要不明日再审?如今救灾重要,耽误不得,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
门口众人听了,只觉得知府大人爱民如子,还惦记着救灾呢,要不是知府大人在城里打了几口深井,大家有水吃,还不知道如何呢!
门口众人夸赞知府,苏嫣然等人也不奇怪,面子上的事,知府确实做得漂亮。
钦差看向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又看向孙知府:“原告如此凄惨,那妇人伤痕累累,早审完早点让人回去休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孙知府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嗷嗷大喊。
“那贱女人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表子,那个小畜生也是她偷人生的孽种,还敢告我们?看劳资不杀了他们。
早知道我就该狠狠打死他这贱种了,把他跟他那几个狗腿子一样剁碎了喂狗。”
苏嫣然眸色深深,看向碧云。
“他说的是真的?”
碧云点点头,“他们拿琳琅的命要挟侍卫,所以……”
苏嫣然气的跺脚,“那可是六条人命啊!怎么这么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