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桌上的众人一时各怀鬼胎。
半晌,权华英才缓缓开口。
“今舟,你和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霎时间,众人皆是竖起耳朵,等待着权今舟的答复。
没等权今舟回复,权明昭率先开口。
“爷爷,那是我嫂子。”
话末,权今舟微微抬眸,心情愉悦不少,但还是否认道。
“没在一起。”
他不屑撒这种谎。
权华英皱皱眉,苍老的声音略显疲惫。
“今舟,那你这样把她养在偏院算怎么回事?”
听到权华英开口,许若连忙接话。
“就是啊,今舟。还带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出席西都的拍卖会,你让人家覃家怎么想我们?”
话末,权书峰微微皱眉,手肘轻轻碰了碰许若,眼神示意她别再开口。
哪知许若仿佛看不懂丈夫的意思,大大咧咧的开口。
“老公你碰我干嘛,我这也是实话实说,都是为了今舟好。”
权明昭尴尬的揉揉眉心。
“妈,再怎么说也不能说是上不了台面,我看嫂子长得就挺漂亮的。”
“你。我看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我们家明昭今天净给那个女人说话了。”
话末,权今舟彻底沉下了脸。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若寒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许若,眼底似乎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沉默许久后淡淡开口。
“伯母说笑了。”
“不过在我看来伯母似乎也不算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女人。”
此话一出,顿时气氛降至冰点,权书峰眼含怒意的看了许若一眼。
蠢女人。
权今舟是她能招惹的吗?
净知道给他添麻烦。
许若一时有些生气,刚想开口,权华英严肃的声音响起。
“够了。”
随后转身看向权今舟,不容置疑的开口。
“今舟,你把那个女人养在家里实在不妥,传出去了让人看笑话。”
“爷爷大可以当我在追求她。”
话末,权华英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今舟!”
眼见老爷子即将发火,叶如玉连忙出声安抚。
“好了好了,消消火。”
“我看这孩子就是被你给宠坏的。”
“你这老头子,说的什么胡话?难道你平时就没有宠孩子吗?”
战火一触即发,二人就要吵起来时,权今舟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淡淡的开口。
“与您二老无关,是我自己叛逆。”
话末,从容而又淡定的站起身来,再次开口。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随后,权今舟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在座的众人。
权华英有些挫败的看向自家长孙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便是如此。
哪怕是他也有情绪上头变得小孩子气,当众和妻子吵架。
而他的这个孙子都从未有不冷静的一面。
想到这里,权华英无奈的将筷子放下,拄着拐杖站起了身,冷冷地留下一句。
“今舟的事情,你们都别插手,随他去。”
他知道他必然是有分寸的。
话末,权华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叶如玉无奈的摇摇头,许久才缓缓跟上。
“老头子,覃家那边我会说清楚,随他吧。”
“今舟从小可怜,也许是真心喜欢人家。”
“咱俩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就别干这种棒打鸳鸯的坏事了。”
权华英微微蹙眉,随后叹了口气。
“我就怕那个女人待今舟不是真心。”
话末,二人同时沉默。
…………
此时,坐在车内的权今舟眯着,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
见状,易征识趣地开口。
“少主,我可以派人压下热搜。”
话末,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淡淡地开口。
“不必。”
易征有些担忧的朝后视镜里的男人看了一眼,没再作声。
权今舟再次闭上双眼,脑海里陷入深深的回忆。
十岁那年,家里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海上party。
奢华的游艇在海上行驶着,炙热的阳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小小的权今舟一脸向往的眺望着海面。
身旁满眼柔情的纪玉兰笑着看向男孩。
“小舟,该吃蛋糕喽。”
霎时间,天色骤然暗下,原先风平浪静的海面渐渐变得狂风四起,暴雨骤然落下,仿佛捡到海泉那天的天气。
纪玉兰惊慌失措地抱起权今舟,朝着舱房内跑去,慌乱间,权今舟脖子上的玉佩掉落。
权庭仰皱眉看向甲板上的玉佩,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这条玉佩是权今舟刚刚出生时求的。
大师说,此玉佩必须佩戴至二十岁才可取下,是孩子的保命符。
“庭仰……”
纪玉兰有些颤抖的开口。
很快,权庭仰做出决定,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即将捡起玉佩时,一道几米高的海浪打下,玉佩被吞噬进海洋,好在玉佩的绳子挂在游艇外的栏杆旁。
权庭仰咬咬牙,探出半个身子伸长胳膊努力勾起玉佩,就在拿到玉佩的瞬间,一道海浪再次打下,权庭仰重心不稳摔入海中。
在跌落海中的瞬间,权庭仰将手中的玉佩用力一抛,玉击甲板清脆的声音打在母子二人的心上,玉佩摔裂成两半。
纪玉兰双眼绝望的看向被海洋吞噬的权庭仰,刹那间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小小的权今舟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着,顿时眼前一黑。
记忆突然拉倒权今舟13岁那年,失去丈夫的纪玉兰接受不了打击渐渐疯癫。开始将一切过错推到权今舟身上。
“滚,就是你害死了庭仰,你给我滚。”
又一次企图和母亲沟通的权今舟再次被关在门外,孤独而消瘦的背影让人格外心疼。
第二天,权今舟鼓起勇气,将早饭端去母亲门前,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门。
这一次,纪玉兰没有阻止,笑着让权今舟进入房间。
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纪玉兰像是发了疯般打碎桌上的花瓶,抓起碎片朝权今舟胸口刺去。
尖利的花瓶碎片划过权今舟的胸膛,一瞬间纪玉兰沾满鲜血的手抖了抖,碎片跌落,纪玉兰颤抖着嘴唇泥喃着。
“不…不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快呼救声吸引了门外的佣人,权今舟被送去了医院。
而自那以后,纪玉兰一个人搬入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