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枝儿自觉脸面受损,饭还没吃完就跑回了自己房间,姜琬转头看着这个芳心纵火犯,叹口气,“夫君,煮鸡蛋吃不吃?”
李其琛将头搭在姜琬的肩膀上,“是你亲手剥的吗?”
又来了,又来了,姜琬只觉十分心累,李其琛这一趟出来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吗,当着众人的面这个样子,帝王的威严不要了吗,怎么和阿宝一样,惯会撒娇卖痴。
她拿着鸡蛋往桌子上轻轻一磕,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今早刚从鸡窝里捡出来的鸡蛋,外壳有些难剥,一片蛋壳带下来一块蛋白,姜琬下意识将那片蛋白咬了下来,回过神来她看向自己手中坑坑洼洼的鸡蛋问李其琛,“剥成这样子了,这个我吃,我再给您剥一个。”
“不用。”他歪头就着姜琬的手咬了一口,“夫人剥的,为夫无论如何都要吃的。”
给你喂点儿哑药就说不出那些油腻的话了,姜琬心里嘀咕着,手却抬起继续将剩下的鸡蛋喂给肩上的巨婴。
李德海到了半下午回来了,他将两封信交给姜琬,然后和李其琛进了屋子单独的谈话去了。姜琬赶紧拆开两个宝贝的信,先打开的是阿贝的,还是由越贵人代笔,诉说了阿贝今日的情况,里面还有一张阿贝的画像,他抓着布老虎的玩偶正对着画师笑着,金元宝的嘴筒子搭在他的腿上,百无聊赖的晃动着尾巴,角落里的猫窝里睡着一个黑团子。姜琬笑着摸了摸画像上的阿贝,看着长大了一些,下巴却有些尖了,前段日子的风寒到底叫他吃了些苦头。
“贝贝,母妃很快就回去了。”她默默的说着。
姜琬接着打开阿宝的信,阿宝的信是自己写的,说是写的信不如说是画的画儿,一个小人跟在一个大胡子男人旁边,两人骑着马赶路,小人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大泡,里面有手牵手的一男一女,有抱着拂尘的小人,还有娃娃,猫猫狗狗。她知道阿宝是说想她们了。
“画技有待进步,把我的眼睛画的一只大一只小,眼珠子像翻白眼,睫毛都戳额头了。”姜琬伸手点了点在马上的小男孩,“等回去就给你找老师。”
姜琬抱怨着却是将两封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李德海躬身回禀道:“成王已经封锁青州全境挨家挨户的在搜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搜查到这边了,奴才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您和娘娘。”
李其琛就给了李德海一个赞许的眼神,“干的不错,京郊那套带温泉的庄子就赏你了。”
京郊的温泉庄子有市无价,多少达官贵人都想要呢,可惜那一整片地方都是皇上的私产,等闲人根本连手都伸不进去。李德海乐的见牙不见眼,他弓着身子,喜气洋洋的谢赏,“奴才多谢皇上赏赐。”
李其琛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禀报。
“影子被抓住了,成王没有怀疑,还以为自个儿拿到了一个天大的权柄呢。皇上放心,要不了几天影子就能将成王的叛国通敌的证据整理好送出来。”
“这件事就不要透露给贤妃了,她心底善良,听到这消息就又不忍心了,那暗卫跟了她几日她就把他当自个儿孩子照顾。”李其琛摇摇头,他心狠手辣却愿意保护她这份妇人之仁,她这样的人,漫天神佛也该多护着些。
“是。”李德海恭敬应下,接着又道:“听说您重伤失踪,南障国那边前朝余孽的大批人马已经入境青州,根据调查,到了如今这一代,这应该如今还妄想复国的前朝残存势力的绝大部分的人员了,可以收割了。 ”
李其琛点点头,“你去安排,彻底清缴前朝余孽,另外给南障国那边的探子传信,要在南障国内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后路,免得再有乱臣贼子煽动无知百姓,叽叽歪歪的,像只苍蝇似的扰的朕心烦。”
“是。”李德海又禀告道:“李大人已经联络了南诏半数土司另外安南王世孙已经带领军队已枕戈以待只等皇上令下。”
李其琛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朕将以文德绥怀,不欲勤兵黩武,如若全恃兵威,恐怕他们玉石俱焚,毁了南诏的根基伤害南诏子民,这不是朕承天爱民本念。你让李远最好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南诏,若董家及其他土司实在负隅顽抗......”
“那就不能怪朕了。”
李德海明白,南诏是大晟的西南门户,皇上对待整个西南边疆的政策是力争安定,期于无事,可若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能见见血了。
两人商讨完事情开门出来就见姜琬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曹家的院子中看信。李其琛带着李德海走过去,“阿宝和阿贝的信中说了什么,叫我看看。”
姜琬将信递给李其琛,“他们都想念咱们呢。”
李其琛先看了阿贝的信,笑道:“阿贝看着挺精神的。”随即又皱起眉头,“金元宝怎的又胖了许多,瞧着身子上一道褶子都没有,全撑起来了。”
姜琬凑过头去,“没有吧,它只是长个儿了。”
李其琛没说话,狗肥没肥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将信纸递给李德海。
“咱们二少爷下巴有些尖了。”李德海心疼的说道,“这起子奴才真是伺候不周,回头奴才要好好的罚罚他们。”
“阿贝病了,有些瘦是难免的,等回家了李管家再偷偷的投喂他就长胖了。”姜琬看着李德海笑。
李德海尴尬的笑笑,他是经不住大皇子的撒娇偷偷的给兄弟俩喂吃的了,没成想被贤妃娘娘发现了,“这奴才实在遭不住啊,这般可爱的孩子他一撒娇奴才的心都化了,不过夫人您放心,东西都是家里厨房做出来的,绝对无毒无害。”
姜琬笑着嗔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只是您啊,往后可得克制住自己,要不然两个肥崽可不好讨媳妇。”
李德海面上应下,心里则想着,嘿,这天下的女子谁敢嫌弃,能被挑选上都得捂着嘴偷乐吧。
李其琛又拿起阿宝的信,“这几团黑墨水都是什么?”他把纸张拿起来对着日光瞧瞧,又甩了甩,实在是看不太出来。
“哪里是几团墨水,阿宝画的可传神了。”姜琬伸手将信纸夺过来,她不允许别人侮辱阿宝的画技,“你们瞧,这是阿宝,旁边的是一个大人,这是马儿,这上面是咱们几个,你们瞧,这是夫君常带的发冠,这是李管家的拂尘......”
“哟,还有奴才啊。”李德海笑的嘴快咧到后耳根了。
“对呀,阿宝这里是想表达他想我们了。”
李德海就感动的摸摸眼角,奴才也想大少爷。
李其琛摸着代表自己的墨团,别说,这么一说是有些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