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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吗?”白羽溪认真地问道。

“没有。”

“你撒娇啊。”白羽溪宠祸般笑的很深。

星楠歪了歪脑袋,放在裴闻炀手臂上的手动了动,“我们两个只会占一点点地方,求求啦。”

“答应了吗?”白羽溪又探着头问。

“他不说话啊。”

星楠学着裴闻炀的表情蹙眉,表达自己的异样情绪。“他怎么不说话啊。”

“裴闻炀……行行好吧,大善人,哥哥,求求啦。”

谁能在星楠的攻势下依旧无动于衷,都能算得上冷漠无情,不自觉的懵懂单纯洗涤人心,平常的话被他说出来跟撒娇似的。

与世人都戴着面具示人的虚伪不同,他真实的令人向往,似山间最清的溪水,半点不染污浊。

“那把我们俩送到最近的桥洞吧。”星楠小声说,“不要有流浪汉的地方。”

裴闻炀简直想笑,他转动着方向盘车速越来越快,将车内音响调节大了些播放电台。

看起来不太想听二人没有营养的对话。

星楠见人一脸严肃,回头看向白羽溪,“他不答应呢。”

“那怎么办?”白羽溪笑着故意说,“听说高红街很多酒吧,我们去找金主怎么样?”

“找到了怎么样?”

“就你给他亲一口,他就给你大房子住。”白羽溪回的一本正经。

“亲哪里?”

“舌吻吧。”白羽溪两根手指比在唇上甩了一个飞吻给星楠。

“滴滴滴……”前方车辆被堵住,裴闻炀看着道路按了几下喇叭。

话语被无形切断。

“你交的朋友,都是这样的?”裴闻炀凝着眉斜视过去,再次按了一下喇叭。

星楠头脑简单地问,“他说错了?”

裴闻炀忽然调转方向,开口道:“我虽然没有权利干涉你交朋友,但我建议还是找不会乱教你的朋友。”

太容易教坏。

什么都学。

什么都没有防备。

“说什么呢你?”白羽溪呵了一声,“你教的好,你老婆都要去睡桥洞了,什么玩意儿。”

星楠回过头,“别吵架。”

“这不是吵架,是单方面骂人。”

星楠严肃道:“别骂他。”

白羽溪:我他妈真服了。

“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像个木头机器?还是他冷血无情?”

“……不是。”星楠低声反驳。

“不是那是什么?因为他大?”白羽溪扫过裴闻炀,“他应该也就剩这一点了。”

星楠听不了这样的污言秽语,这话出来他的脸连着脖子都红了,星楠抬手捂住脸,“快点闭上你的嘴巴!”

“那你喜欢他什么?你流落街头他都不管,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明天哥给你介绍个又帅又有钱还温柔体贴的。”

“别喜欢他了。”

星楠:“快点闭上你的嘴巴!”

星楠嘴碎但许多话都没办法大段大段的说出来,更别说和白羽溪这样的人讲道理。

他说不过。

星楠侧过脸往窗外看,看到了熟悉的建筑,之前在裴闻炀家草坪睡觉的时候每次去露天电影都会经过的一个商场,这条路是回裴闻炀家的方向。

星楠嘴角勾起笑意,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飘荡的心脏在那瞬间找到归宿。

不是去桥洞。

裴闻炀在带他回家。

星楠靠在车窗掌心伸出窗外感受着温柔又带着湿气的风,“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裴闻炀会管的。”

“死恋爱脑。”白羽溪气的牙痒痒。

当车辆开进裴闻炀家中的时候白羽溪拍了拍星楠的肩膀,“他什么意思?”

星楠:“就是不让我和别人舌吻,他觉得不好。”

白羽溪:“他是不是喜欢你?”

星楠:“不是,他是觉得我很多地方不懂,教坏了不好。”

裴闻炀将车辆熄火看向两人,“你们俩聊天一直这样当面议论别人吗?”

白羽溪:“只当面议论你。”

星楠点点头,“我也感觉他有一点故意。”

裴闻炀眼神由下往上,犀利中带着锋利,“议论指挥官,明天都去防控局写检讨。”

白羽溪向来能屈能伸:“开玩笑的哥。”

星楠虚虚举手:“我不会写字。”

星楠真打算写,“你能教我吗?”

星楠:“要写多少字啊?”

星楠:“今天写还是明天写?”

裴闻炀学着星楠的句式,看着他:“闭上你的嘴巴。”

星楠:“好的。”

裴闻炀打开车门下车,“住一晚,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乱动,明天早上去录笔录。”

白羽溪有床睡,自然乐的自在,他和星楠一前一后下车,跟在裴闻炀身后。

星楠撞了撞白羽溪,“他真的超级好。”

白羽溪一脸嫌弃,“只是没那么差。”

星楠见白羽溪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白色的塑料口袋,和他这一身贵气倜傥的气质完全不搭,太割裂了。

“你拿的什么呢羽溪哥?”星楠没忍住问道。

白羽溪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捏在手心的东西。

还热着,刚刚温北英塞给他的烤红薯。

偏远一点都路边摊有卖,5块钱一个,很甜很好吃,是他喜欢的东西。

也是平时温北英不会同意他吃的东西。

白羽溪步子顿了顿,顺手将手里的烤红薯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

“怎么像吃的。”

白羽溪梅开三度:“闭上你的嘴巴。”

跟着裴闻炀进屋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他话就那么少?客人来了水都不倒吗?”白羽溪悄悄说。

白羽溪虽说看不惯裴闻炀,但人是指挥官,心理那点距离感还是有的,没太造次。

暴露了就是死。

谁真敢在人类指挥官面前舞,那不是找死吗。

星楠站起身走去客厅的茶水机熟练地给白羽溪倒了一杯水拿过来递给白羽溪。

“我都是自己接的,他话真的比较少,你体谅一下。”

白羽溪听着星楠的语气蹙眉,怎么感觉像主人一样?

“你还挺随便?”

“之前来过了?”

“嗯。”星楠应声。

“来过几次?”

“今天是第三次。”星楠认真道。

“之前做了?”

“没没没……”星楠急的脸红,怎么又问,“别问了!”

“没用的东西,来人家家里三次,都睡不上的话,那就是你没有魅力。”白羽溪一本正经地说浑话。

“今天有把握睡上吗?”白羽溪抬眉,手搭在沙发上,姿势时时刻刻都透露着媚态。

“没有把握。”

“哥等下帮你。”白羽溪勾唇,眼底玩味。

“……也不用那么着急。”

“你就说你想不想和他睡?”

“一点。”星楠望向别处。

白羽溪接过水下肚,裴闻炀已经进书房了。

茶几上摆着新鲜的荔枝,两人刚刚跑那一折腾都又虚脱又饿的。

“能吃吗?”白羽溪看向桌面的荔枝。

“我也想吃。”星楠说。

“我去问问。”

还是要问一下的吧?有礼貌一点才讨人喜欢。

星楠站起身往裴闻炀的书房走去,到门口位置微微倚着门,书房内开着灯,裴闻炀站着在翻看什么资料。

“裴闻炀。”星楠没有太大声。

“怎么?”

裴闻炀没抬头的应了,磁性又随意慵懒的调子听的星楠心跳加速。

裴闻炀回过身星楠立即说,“我好饿啊。”

裴闻炀站在书桌前看了他一会儿,星楠探出半个身子在外面看他,大胆中透露着局促不安,那双眼睛像海洋也像玛瑙。

“家里没有吃的。”

“有……荔枝。”星楠虚声说。

裴闻炀没回答。

须臾后裴闻炀往门口位置过来,从桌面拿了一张面值五百的纸币递给星楠。

“这是?”

“想吃什么自己去买。”裴闻炀望着星楠的眼睛。

星楠张开唇瓣,心中涨满,“要…要还吗?”

“我现在没有钱了。”星楠没敢接。

“只有五块钱。”

“再问就要还。”裴闻炀的声音不大,却异样有力,低沉好听。

星楠突然抓住裴闻炀的手,眼尾弯着,笑意蔓延,“不问不问。”

拿过钱,星楠靠近裴闻炀一步,在他还未收回去的掌心处吻了一下。

湿润的酥麻钻入心间,裴闻炀看见的是星楠头顶的发旋,再往下是轻颤着睫,刮蹭着他的手腕。

裴闻炀指尖蜷缩,他推开了星楠,清澈的双眼与他对视的时候裴闻炀站的挺拔规矩。

凝视中,距离很近,话语变得有更有分量,“为什么总是教不会。”

“什么……”

“刚刚的行为,过界了。”

裴闻炀居高临下地站着,咫尺之间,气氛黏稠。

“那只是我们老家表示感谢的方式,亲……亲一下掌心。”星楠被看的不自在眼神四散,话也断断续续。

“五百块钱就可以得到,这样的礼仪?”裴闻炀眼眸探究地问。

“不是,感受到被在意,才可以得到这样的礼节。”

星楠解释道,钱攥在手心,害怕裴闻炀会拿回去。

这五百块是裴闻炀给他买东西吃的,和之前那样的钱不一样。

“星楠。”裴闻炀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

星楠看他的情绪就知道裴闻炀又要教自己了,他站的很乖。

裴闻炀的脚印在前,跟着走,会永远安全,也会不惧怕一切。

两人视线碰撞,他们站在不属于屋内的光源下,再近一步,呼吸交融。

焦灼间,裴闻炀教他。

“不要给别人可能犯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