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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晁行商多年,自是听得出她的试探,便圆滑回应道:“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且不论哪个书院都有出类拔萃的学生,犬子资质平庸,不被师长看重也实属正常,我们并不强求,求学只是为了他能知礼义廉耻。”

韦进时作为独子,并不像梁丘旭那边有那么大的压力。

“韦晁。”宋楚渝突然开口,“并非我们想窥探你的秘密,我们本可以不管,但若是这秘密事关你儿子的性命,你会求着我们去查。”

韦晁眼皮跳了跳。

元曦也接口道:“韦公子现下是情况好了些,但谁都说不准往后如何。若是这次将他救起来了,待我们走后那人又故技重施,也查不到那人是谁,韦老爷又不打算将韦公子转出书院的话,以后韦公子是否能安然无恙,还未可知。你说是不是?”

两人软硬兼施,韦晁神色有些松动,却还是不肯说。

“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元曦看出他眼中的挣扎。

韦晁咬咬牙:“是。我应承那人要保密,所以我不能说太多,但可以说些我能说的东西。三位请随我进来吧。”

元曦和宋楚渝对视一眼,三人随韦晁步入书房。

韦晁的书房多是放些札记和风土志,一些古籍放在高架上,已经落了灰,想必也是不常看的。

“你们猜得没错,余颂的身份确实不只是一位简单的教书先生。”韦晁开门见山,见白面郎君要说话,他却接着说,“但他究竟是何身份,我却不知。”

“你不知他真实身份,又如何知道他不简单?”王崇致不信。

“我只知他来自京城,许是出自某个望族,因为我初见他时,他比现下还更显大家气质。”

“京城?”元曦突然想起来宋楚渝是见过余山长的,若是他来自京城望族,宋楚渝有印象也正常。

她瞧向宋楚渝,见对方也在拧眉思索,便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来自京城的?”

韦晁悠悠叹了口气:“这就得从吉鑫记的发家史开始说起了。众人皆知吉鑫记是大梁第一商行,但说起韦家却是一概不知,只因我们出自草莽,当然无名。”

“八年前,我在行商路上途径豫州遭遇山洪封路,我不得不在豫州城郊的一个破庙中安顿。”

“八年前?”元曦眉头有些抽疼,怎么又是八年前?

“对,正是八年前。那时破庙中还有好几人,大家都在等着暴雨一过便离开。等了好几日,果然在一天傍晚天气好了些,大家便纷纷要走。但我闯南走北多年,看天气便知不久后还要下雨,我生怕还会有山洪,便劝慰大家别走。可大家都赶时间,并不理会我,只有一老一少随我留了下来。”

三人都静静听着。

“只是那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们并未多聊。后来夜间果然又下起了暴雨,那老者带着的孩童不知怎的还发起了高热。老者一看便知是不大会照顾人的,因我家中也有这般大小的孩子,往日不出门时也常陪伴他,因此我知道如何照料孩子。于是我为他们生火驱寒,又为那孩童将四肢捂热,不久后他总算退了热,老者也对我颇为感激。后来又下了几天暴雨,他们身上的吃食不多,我又给他们分了些,就这样慢慢地我们也渐渐熟悉了,我才知他们是师徒二人,孩童家中被仇家追杀,老者便带着他一路出逃。”

元曦隐隐听出些端倪了。

“我行商多年,这对我来说这本也是寻常故事,我也没挂在心上。后来雨停了,我见天气晴朗,云也散了,便告知他们可以走了,也决定与他们各奔东西。”

“哪知那老者却叫住了我,先是夸我见多识广又有大义,又是说我面有大富之相,我便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了骗子,不想与他们多言。”

“后来那老者又同我说了许多,最后允诺我会给我富贵,让我韦家的产业遍布大梁,只要我答应他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三人异口同声。

“要同他一起留在豫州守护一个人。”

“守护谁?!”三人皆是一愣。

韦晁却不肯回答了:“就是他身旁的孩童,只是那孩童身份,便是我不能说的了。”

“那老者是余山长。”元曦笃定道。

韦晁却不回答,只说:“总之这便是我能说的了,余下的我承诺了不能说,便不能说。哪怕犬子今日命丧于此,我也没办法。”

他眼中略过一丝沉痛,一副要送客的姿态。

三人知道今日也不再能问出什么,元曦便道:“多谢韦老爷相告,韦老爷确是守信之人,韦公子必能承你余荫。若是韦公子有何事,可随时到官衙找我们。”

韦晁见三人没打算逼他讲很多,也松了口气,客气将三人送走。

马车上,三个人心中都盘算着九九,最终还是王崇致先开了口。

“你们说那老者是余颂吗?”

“还用问么?”元曦和宋楚渝异口同声道。

王崇致眼角有些抽疼,又问:“那孩童是谁?”

元曦和宋楚渝对视一眼,两人又异口同声道:“还用问么?”

王崇致心下无语,不确定地猜道:“会是傅渊吗?”

“不然呢。”宋楚渝挑挑眉。

这就说得过去了,为何两人亲如父子。

“但你们说,这余颂到底是如何诓骗韦晁留在豫州陪他守个小孩的?而且竟还真的让吉鑫记做成了大梁丢给商行!”王崇致又疑惑道。

“不是诓骗。”元曦扶着下巴纠正道,“是允诺。”

“韦晁一开始也是怀疑的,至于为何最后深信不疑、心甘情愿,除了余颂摆出的巨大诱惑之外,一定有什么十分可信的东西,能够证明他们能助韦家实现巨富。韦晁毕竟是个老练的商人,能让他彻底相信,必然不简单。”

王崇致到底为官多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那东西就是师徒二人的身份,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转而又说道:“不对,他说他不知道余颂的身份。”

元曦眨眨眼睛:“他又没说他不知傅渊身份。”

又道:“他们身份必然不简单,否则如何能帮草莽出身的韦晁在这短短八年时间里实现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