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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坤一脸煞白地穿过厅堂,却没注意迎面走来的王行远,两人撞到一起。

王行远身形魁梧,饶是江坤这般高大的身材都险些被撞倒在地,幸好王行远一把抓住了他胳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身体。

江坤站稳后理了理着装,白着脸道了声谢,又匆匆走开了。

王行远在后边扯着嗓子问:“江坤,你往哪去呀?”

江坤却不想搭理他,只摆了摆手径直朝前走。

哪知这样都摆脱不了王行远。

王行远迈着大步跟着他,边走边问:“你知道吧,现在大人已经锁定凶手了,傅湛池不是凶手。”

江坤脚步顿了顿,却还是不搭理他。

王行远在身后咄咄逼人:“唉!到时候傅湛池回来了,他还是这个书院最出众的学子。就算余山长被歹人杀了,还会来王山长、李山长,他们也会对傅湛池青睐有加。而你……”

“够了!”江坤只觉额上青筋突突抽疼,“与我何干!”

“啊?与你无关吗?傅湛池回来了,你便永远都是应彰书院的第二,怎么与你无关呢?你脸怎么这么黑啊,你不会不高兴吧?”

江坤头一回知道这莽夫竟还是个话唠,深呼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傅渊如何,与我无关。”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不在意。不过既然凶手已经锁定,湛池兄很快就能回来了。我叔父那儿有物证了,现下几位大人正在偏厅商议呢,就等着明日让同学们去辨认那东西是谁的……唉你别走啊……”

王行远看着江坤远去的背影,原本嬉笑嘲讽的神情也冷了下来,绕向了另一条路快步走去。

江坤见那莽夫没有追上来,也松了口气。

这莽夫也不是全然无用,虽是讨人嫌的话唠,但好歹说了些有用的消息。

却不知掉落的东西是何物,到底是不是他的。

他摸了摸身上的东西,该在的都在,心下松了些。

那莽夫说几位大人在偏厅商议,保险起见还是去看看,左右去恭房也得经过偏厅。

江坤理了理衣裳,又昂首迈向偏厅。

偏厅正关着门,门前无一人把守,许是换班吃午饭去了。

他在门外的柱子下站了会儿,隐隐约约听到厅中传来的议论声,起初听得不太清晰,待他静下心神后,听得更清楚了。

“如此说来,傅渊应当就是无罪的了。”厅内一人说道。

真遗憾,没听到他们前面说的什么。

“如今有这络子在,只要等明日过来让他们辨认辨认这是谁的,便可将他一举抓获。”

络子?

江坤摸了摸腰间,络子呢?

他有些慌神,络子是何时不见的,里头说的是他的络子吗?

他印象中这两日似乎还挂在身上。

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他的?

江坤那咚咚跳动的心脏如同被人用手抓住了般,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在厅外看见屋内几个人影正将头凑到一起,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又听厅内的人继续说道:“这络子算不上精巧,下边悬着这平安扣成色也不算太好,不过应当是一位妇人为孩子所打,保平安用的。”

那句话如针尖般刺穿江坤耳膜,他耳内瞬间一阵轰鸣,耳朵生疼,他抱着头靠在柱子旁站不起身来。

里面几人听到声响,顺手将物件放在桌上,扯开了门。

元曦打开门见着的便是一脸煞白、额上还渗着汗珠的江坤,他正抱着头躬身靠在柱子上。

“江坤,你为何在此处?”王崇致语带力气。

“学生、学生想去洗手,恭房在回廊之后,需要途径此地。”他说话极其费力,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他额上又渗出许多冷汗,但还是解释道:“前几日感染了风寒,今天复发了,恰好在此处犯了头疾……”

王崇致冷哼一声,不屑道:“文人体弱。”

元曦上前关切道:“可需要帮你唤大夫?风寒之事可大可小,若是恶化,拖个三五个月,可就影响你秋闱了。”

“不、不用了,多谢大人。”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那好吧,若是有需要帮助,可要跟看顾你们的大人说。现下书院不平静,你们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元曦还是那副温和语气。

江坤点点头,勉强行了个礼,便向回廊尽头走去。

三人也合上了门,离开偏厅。

为避免他人生疑,江坤还是走进了恭房里。

恭房内有些臭,但他不是十分在意。

他拿起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面色仍是苍白,但他心下却轻快许多。

他已确认他们在山长房间看到的络子是他的,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

然而从方才那说话细声细语的娘娘腔副手的态度上看,他也确定了他们并未将疑点锁定在他身上,否则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但他们方才在厅里好像说了明日便会唤学子们过来辨认,届时可就没机会了。

江坤咬咬牙,索性还有一晚时间,若是将那络子拿走,可不就没东西辨认了吗?

到时倒要看看那傅渊还如何逃脱!

可不知那络子他们放在何处?

等等,好像他们出来前将络子摆在了桌上,他们从屋中出来后便直接离开了偏厅,那络子还在偏厅中!

真是天助他也!

江坤嚯地站起身,兴奋不已,却没发现旁边的恭房也有人在。

那人也站起身来,朝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嘲讽道:“就不见一会儿,浩然兄怎的如此红光满面?知道湛池兄要无罪释放,你拉屎也高兴?”

江坤怒极生笑:“同你说话,简直有辱斯文!”

说罢便拉开恭房的门,大袖一挥大步流星走了。

这王行远,真是个莽夫!待他将络子取回,那傅渊便是板上钉钉的罪犯,看他还怎么乐得起来!

……

夜幕降临,宅院中一片寂静,卧房中时不时传来阵阵呼噜声。

江坤原本是和另一人住,但汪顺淇的房间在院子中的第一间,出门不容易被人发现,便找了借口同汪顺淇原先的室友换了个房。

今夜他和汪顺淇同住。

汪顺淇睡得极沉,江坤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都未有反应。

江坤便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