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一带。
萧铣大军连占不少城池,一路高歌猛进,直接突入荥阳一带。
大军破城休整,萧铣就在城中府衙处商议军事。
“好,很好!”
他心情大好,屋外都可以听见其笑声。
“恭喜主公,我军一路势如破竹,一众隋军都不是对手啊!”
“是啊。”
“按这个趋势下去,说不定我们都不用等其他人,就能拿下京都。”
“哈哈。”
众多武将纷纷大笑。
唯有岑文本紧皱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先生,怎么了?”
萧铣有所察觉,开口问道。
“梁公,属下感觉不太对劲。”
岑文本直言。
“此话何解?”
萧铣耐心询问。
“隋军不堪一击,兵败速度太快。”
岑文本直言。
“军师,你多虑了吧,这是好事啊。”
萧铣麾下战将董景珍道。
“是啊。”
雷世猛附和。
“军师你怕是想多了,隋军气势全无,就算装备精良又如何?”
“还不是在我军猛烈进攻下,土崩瓦解!”
“依我看,隋军也就那样,等我军兵临京都之时,那武王也只能抱头鼠窜。”
“不错。”
众人纷纷大笑。
越是如此,岑文本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浓。
“报!”
不等他说话,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下一秒,就见几名信使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说!”
萧铣直言。
信使也不多耽搁,立马就开始汇报:
“李子通大军,也是势如破竹进军神速!”
“窦建德北路大军,也是高歌猛进,即将抵达汜水!”
“杜伏威和高谈圣的兵马也是。”
这消息,简直振奋人心。
众人笑声更大。
“梁公,大隋有了亡国之相。”
“不错,推翻大隋,乃是天下大势所趋。”
“哈哈。”
萧铣也没想到,其他兵马也是如此。
“梁公,我们本就在江陵,进军神速还好说,其他路怎么可能也是如此呢?”
岑文本沉声道。
“隋军需兵马坐镇边疆,义军盟军又从四面八方进攻,大隋皇帝已经乱了跟脚!”
萧铣直言。
“梁公所言有理,军师还是莫要多虑为好。”
董景珍紧随其后道。
“军师,你与其考虑这些,倒不如和本公说说,如何取得整个天下。”
萧铣微微眯眼道。
“诺。”
岑文本无奈,也只好收回思绪。
“盟军会师汜水,几十万兵马一旦突破虎牢关,大隋可就完了。”
萧铣说着,就坐在了椅子上。
“梁公所言不假,虎牢关被破,京都灭亡不过时间问题。”
岑文本回道。
“换而言之,等破了虎牢关之后,盟军的联盟即将破裂。”
萧铣微微眯眼。
“梁公可以在攻打虎牢关之时,让其他兵马主力进攻。”
岑文本直言。
“其他兵马,岂会同意?”
萧铣皱眉。
“梁公可以寻找借口,说是拦住登州的勤王大军。”
岑文本回道。
“登州?”
萧铣皱眉。
“这种局势下,靠山王杨林必然派遣兵马勤王,无需质疑。”
岑文本直言。
“原路如此,若靠山王真到了呢?”
萧铣又问。
“等进军京都之时,梁公可以挑选以西的方向进发。”
岑文本回道。
“这样一来,本公就避免和靠山军交战,其他义军就不一样了。”
萧铣心领神会。
“依靠其他勤王大军消耗其他义军实力,京都拿下之后,在...”
岑文本压低声音。
“在什么?”
萧铣连忙追问。
董景珍等人,也是瞪大双眼等着岑文本回答。
“在举办庆功宴,毒杀其他义军各首脑!”
岑文本直言。
“嘶...”
听到这话,萧铣直接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有那么容易上当吗?”
董景珍等人怀疑。
“此乃毒计,那些义军绝对没什么防范之心。”
岑文本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庆功宴之后,那就不好说了。”
“好,那就按这计策行事。”
萧铣微微眯眼。
只要可以取得天下,用这等毒计又如何?
得到天下之后,他想怎么说都行。
毕竟成王败寇,向来都是胜者说了算。
“好了,让大家养精蓄锐,明日之后继续进发。”
萧铣直接下令。
“诺。”
董景珍等人领命,相继离开房屋。
“唉,我怎么感觉心头发慌。”
岑文本叹息一声。
那种感觉越来越浓郁,简直就挥之不去。
萧铣这边,倒是心情大好,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天色一早,他就下令继续进军。
不出意外的话,萧铣为首的梁军,会是第一支抵达虎牢关的兵马。
紧随其后,便是李子通的兵马了。
......
另一边,窦建德为首的夏军。
他们是北下而来,奔着虎牢关去。
窦建德麾下,也有个谋士名为凌敬。
此人的计谋,放眼天下也排得上号。
窦建德在占据一座城池之后,就和凌敬对弈。
“先生,各路叛军都是势如破竹,大隋可要亡了?”
窦建德落下一子后,突然问道。
“非也。”
闻言,凌敬却是摇了摇头。
“在你看来,大隋还没有到灭亡的时候?”
窦建德眉头一皱。
“那是自然,主公没有发现,从始至终从未有过武王消息?”
凌敬把玩手中白子,意味深长的问。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窦建德后知后觉。
“不单单武王,甚至连李家也没啥动静。”
凌敬又道。
“不错,李家没有加入义军联盟,也没听闻他们进军的动静。”
窦建德眉头紧锁。
“属下大胆猜测,李家的目的不在京都。”
凌敬这才放下白子。
“那在何处?”
窦建德追问。
“关中!”
凌敬眼神一凝。
“关中?”
窦建德惊呼一声,恍然大悟。
“若是如此,我们所有义军,都被李家当枪使了?”
窦建德勃然大怒。
“有好也有坏,而且这种局势对咱们也有利。”
凌敬保持风轻云淡。
“何来的好处?”
窦建德不解。
“局势大乱,大隋自顾不暇难以招架,整个局势充满变数。”
凌敬直言。
听了这话,窦建德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先生感觉,我能成为赢家吗?”
犹豫片刻,凌敬又道。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
凌敬也不敢肯定。
但这话,还是给了窦建德不小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