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了!那东西不见了!”
一壮实青年手里拿短铲,脸上带着恐惧之色的看着前方。
在年轻人的身前,是无数被挖开的泥土。
“关山,这是怎么回事?那青铜碑怎么不见了?”
另外一名年纪更大的老者同样满脸惊愕。
被他们提问的张关山面色沉得出水,他双眼紧紧直视着面前的空地。
那青铜建筑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抬起,如今却凭空消失,同时现场还多了许多新的沙土。
眼前的景象极为怪异,完全颠覆了张关山的认知。
“哥,咋个弄,咱们一家在这里蛰伏几十年,就是为了这青嵬地塔碑构,现在东西没了,咱们怎么跟九泉之下爷爷和爹交待!”
壮实汉子情绪激动。
“元山,那地塔没有对应的钥匙根本打开不了,如今消失在咱们眼前,想来是被他的主人带走了。”
“带走?关山,这么大的地塔,整个都是用青铜铸成的,怎么可能带得走?”
老者愕然的看向张关山。
张关山苦笑一声,“三爷爷,这地塔来历神秘,说不定打开后,就有带走的办法也说不定。”
“哥,他们回来取咱们就要拱手相让?那咱们家三代人的努力,岂不是成了笑话?”
壮实汉子张元山脸上带着自嘲。
“不然咱们能怎么办?元山,这就是命!
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咱们,否则咱们家也不至于守了四十多年都打不开地塔!”
张关山苦笑连连,感慨世事无常。
多年前,张关山的爷爷和几个兄弟带着一份地图找到云盘沟,恰逢天雷临山顶。
也就是那晚,老张在雷公岭找到了青嵬地塔碑构,但没有钥匙,老张根本打不开地塔,拿不到里面的宝物。
于是,老张在云盘沟扎下根,打探钥匙的消息。
期间,为了青嵬地塔碑构不被人发现,他花了几年时间,种植了一片能产生瘴毒的林子。
老张在当地娶了媳妇,生了张关山的老爹,当他撒手人寰的时候,将青铜地塔的秘密传了下来,让儿子好生寻找钥匙,破解地塔的秘密。
一直到第三代,也就是张关山这一代,都没有和钥匙有关的消息。
“关山,你不是一向不信命的么?你就这么甘心放弃了?”
老者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和自己的侄孙对视,想要窥探他的真实想法。
“不甘心又如何?三爷爷,地上的新土是对咱们的警告,对方不是好惹的。”
老者愣了一下,随后目光瞥向那些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泥土。
“三爷爷,元山,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对方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运输这么多的泥土上山,手段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张关山叹了声气,他到现在也想不到这些泥土是怎么运送上来的。
经他提醒,壮实汉子张元山和老者的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恐惧。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有如恒河沙数般的泥土到林子中心,没准也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
纵有不甘,二人也只能忍着,说到底,那青嵬地塔碑构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而且,你们没发现一件事情吗?这林子里的瘴毒,没了。”
张关山淡淡道。
“什么!”
张元山瞪大了他的吊环大眼,一旁的老者反应也是差不多。
“好手段!不愧是那等神奇物事的主人,手段果然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
老者感慨一声,心里已经生不出追寻青铜地塔的心思了。
“哥,那三个小鬼怎么办?咱们还要继续监视吗?”
壮实汉子张元山忽然提到李学文三人。
“这三人最近几天没事就往雷公岭上跑,其中有个年纪十三四的,还是生面孔,他会不会就是地塔的主人?”
“这人的确可疑,一到云盘沟就往雷公岭跑,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爹说过,当年那份地图有着几份,那少年手里没准就有一份。
至于他是不是地塔的主人,身上有没有钥匙,这我也不清楚。”
“关山哥!元山哥!三爷爷!”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名和张关山年纪相仿的女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芸,这么匆忙做什么?”
黎小芸喘着气,面色通红:
“关山哥,你让我盯着那三人,我刚刚看到他们急匆匆的往山下跑去了,感觉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跑下山了?恐怖的东西?”
张关山口中呢喃,随后点了点头。
“谢谢你了小芸,以后那三人就不用继续盯着了。”
得了张关山的感谢,黎小芸很是高兴。
“哥,你发现了什么?”
壮实汉子张元山看向他大哥,为何黎小芸一来,就不用继续监视那三人了?
“他们应该是见到地塔的主人了,被地塔主人的手段给惊吓到了,于是被吓得跑下山。
到底只是三个孩子,是咱们之前太过小心了。”
“原来如此,大哥,既然他们有可能看到地塔之主,咱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打听一下?”
“元山,这么快就忘了?咱们打听到了又如何,咱们和人家掰手腕的资格都没有!
行了,今天的事情都忘了吧,回去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唉,本来以为咱们这一代能够破解青铜地塔的秘密,得到里面的宝贝,从此逍遥。
现在又得回去,跟着那张三麻干拦路截货的勾当了。”
壮实汉子张元山扛起短铲,撇了撇嘴。
“行了,当年咱们爷爷能在这里扎下根来,多亏了张三麻他们家的帮忙。
而且话说回来,不干拦路截货的活,你准备拿什么过活?”
张关山怼得壮实汉子哑口无言。
张元山大手挠着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抢劫始终不是稳当的活儿,哪天上面想起咱们,都得玩完。”
张关山默然,如今没了地塔,他也不知道要靠什么翻身了。
“小芸,那玲子姑娘好些了么?”
几人回去的路上,张元山有些扭捏的问道。
“好些了,下午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
“醒了?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