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给我都逗笑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没想到我这举动反倒让沫沫更委屈了，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眼泪估计又要出来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我这是花钱跑这哄小姑娘来了。
“没事，沫沫，就简单按一按呗。脖子，后背什么的。”
“哦。”沫沫点头应允，然后打开了自己小箱子。看到那箱子里一堆果冻和跳跳糖我就明白了，看来素的是真没培训过啊。
不过精油还是有的，沫沫十分谨慎地往我后背倒了一大坨，然后又开始手忙脚乱地一顿抹匀，我感觉我后背现在都赶上烙葱油饼了。不过小手搭配精油滑溜溜的感觉还挺有意思。
至于沫沫，这一番操作给她整的汗都流下来了。
我还在一旁揶揄道：“还行，手法不错。”
明知我是在那她打趣，沫沫反倒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气氛倒是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沫沫，你是中国人吗？”我适时问道。
沫沫一边轻轻按着我的后背，一边说道：“对，这里几乎都是从国内来的。”
“自愿的？”
沫沫却一下子沉默了。
知道这里面有故事，我正想着该怎么安慰，沫沫却又开口说道：“不是，被骗来的，高薪招聘。”
沫沫说这事在国内时候我就听说过，头两年被骗过去的人也不在少数，基本都是一个套路，高薪，国内四五千的工作，到了缅北动不动就是两三万一个月，而且一点都不累，更没有门槛，识字就行。
结果真来了这边，一步到位直接送进园区。
不过我又有些好奇，“那你被骗出来以后直接就来了这？”
沫沫摇摇头，“这已经是我被卖到的第三个地方了。”
我听后有些唏嘘，这么大的小姑娘，一年之内被卖了三个地方，在她那单纯的外表下，不知道自己默默承受了多少。
“最开始我也是被卖到园区，她们叫我打电话骗人，我不敢不听，但是我太笨，不会说谎话，一撒谎就笑。”沫沫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
我也被沫沫的笑容所感染，可沫沫的脸上却又很快落寞起来。
“后来就是一直被打，那个老板还算有良心，没有摘我的器官，而是转手卖给了别的园区。到了第二个园区也是差不多，业绩不好一直被打，再后来第三个地方就是咱们这了，这的老板干脆都没让我去打电话，直接就送来这里了。”
说完沫沫又苦笑了一声，“嘿嘿，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吧。”
听到最后这句我感觉心就像被什么抽了一下一样，沫沫脸上的表情再真实不过，她是发自内心说的。这样的结局，她竟然还能觉得不错，可想而知有些女孩子的命运会悲惨到什么程度。
沫沫似乎看出了我的表情不大对，便解释说：“你看我现在至少还活着，不缺胳膊少腿的，我已经很知足了。有好多女孩被转卖的次数多了，最后没人要只能被摘器官甚至抽血。
我们女孩子每被卖到一个新地方，就会被人家强迫，很多人。而且你知道嘛，他们很多都不戴那个的，加上有些人本来就有病。所以染病的很多，我算是运气好的，没有得病。而且被卖到这里，管理很严格，还会体检，至少对我们的安全有保障。
所以其实我挺感激咱们老板能给我安排到这里的。”沫沫说着眼神飘向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那最后一句话在我听来是那样的讽刺，明明就是这群恶魔害的她沦落到如今的处境，她竟然说感激。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女孩子，觉得很不理解。
见我这样，沫沫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道：“哥哥，是不是我说的这些打搅你的兴致了。对不起，我真该死。”
不知怎么，“死”这个字眼在她嘴里说出来听得我那样难受。
我不由得坐起身，轻轻捏了捏那本就瘦削的小脸，笑着说道：“不会啊，我喜欢听你说话。”
沫沫眼角早就又闪烁起了泪花，她勉强挤出个微笑，胡乱拿手一擦，说道：“哥哥你真好，那你躺下，我接着帮你按。”
我点点头，再次躺好，沫沫那双下手再次用力地帮我按着后背，她是那样卖力，卖力到让我心疼。
“没关系的，沫沫，不用这么认真。”
“哥哥，谢谢你。刚才我都被吓坏了，你知道吗，要是你对我不满意，底下经理就会打我的。在店里她是我第二怕的人。”
我又被沫沫逗笑了，“怎么，你还有第一怕的人啊？我猜是你们店里的老板，红红对不对？”
沫沫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板是红姐？”
我撇撇嘴，这孩子是真的单纯。
沫沫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又继续说道：“不过红姐如今几乎不在店里了，我最怕的是月月姐。”
“月月？她是干嘛的？”
“她是我们这里的培训师，技术可好了，特别专业。”沫沫认真地说道。不过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解释：“可惜月月姐不会按摩，回头我自学一下，哥哥等你来了一定给你好好按一下。”
我笑着点点头，“听你这么说，这个月月在这地位很高咯？”
“那当然，所有人都怕她，连一楼的经理都不敢惹她。而且除了我们，月月姐还经常去明月楼给那些高端的培训呢。”
“明月楼？”
“对啊，就是我们店后面那两栋，里面有好多娱乐项目。我们这和人家那根本都比不了，我们都经常央求月月姐啥时候带我们也去开开眼呢。不过在人家那，就我们这姿色是绝对看不上的。”
“你也挺漂亮的啊。”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沫沫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但是我看去那边不是有人守卫吗？她怎么过去？”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有身份牌，我们店里只有月月姐和红姐有。”
“哦。”我点了点头，感觉对这个沫沫越发有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