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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疏晚对林城的打算没有半点的在意,只是闭着眼想方才林城给的消息。
她要的是那个私生子白知行有没有碰五石散的消息。
好巧不巧,这五石散刚好是从林城的手上出去的。
这白知行,还真是不能以看结果的眼神去打量。
很快,马车就在一处巷子停下。
巷子外隐约还能传来女子和男子嬉笑打闹的声音。
月白的声音传来,
“马上天色就要黑了,来这儿的人多,要不然小姐先回去?”
“事情有了眉目就一次性解决完,我不喜欢拖延。”
听着马车内传来的声音,月白无奈,
“小姐,这儿是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儿要是被人看见可就说不清楚了。”
“去请。”
虞疏晚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不悦。
月白无奈,只好转过身,
“那小姐注意安全。”
暮色沉沉,虞疏晚自己拿了火折子将在马车上的壁台上的烛火点亮。
刚将火折子吹灭,她就一眼瞥见了被风轻轻扬起的窗帘一角——
是姜瑶。
她身边没跟人,戴着面纱,时不时地紧张看看四周。
虞疏晚微眯眸子,悄无声息地起了身跟了上去。
姜瑶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面上露出嫌恶之色,
“银子给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之前的银两不太够啊。”
一个高个子和一个矮个子对视一眼,高个子啧啧有声,
“你要对付的可是忠义侯府的小姐,这得加钱。”
“你!”
姜瑶眼中满是恼怒,
“你们这是坐地起价!”
“大小姐喂,您也不瞧瞧,忠义侯府的小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矮个子叹气着,
“再加个五百两,我们明日就动手。”
“我已经给过银两了,你们要是不肯,那这桩生意罢了!”
姜瑶冷笑,
“你们不接,我到时候自会找人收拾了你们!”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那矮个子一下子拦在了她的面前,嬉皮笑脸道:
“怎么这就走了?
其实你跟哥儿两个好好说说,也不是不行。”
男人淫邪的目光扫过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嘿嘿一笑,
“咱们谁都不亏不是?”
姜瑶顿时慌了,强作镇定道:
“你们别乱来,我身后可是有人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有人哈哈哈哈,我们怕死了怕死了,那你可要叫大声一些啊!”
他们是刚巧听见这个蠢女人说要找人杀人,一顿忽悠后好歹是给掏了个几百两出来。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约她来这边,她还真孤身一人来了。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羊羔吗?
哪儿还有松嘴的道理!
眼见他们伸出手来就要触碰到自己,姜瑶再也维持不住平静,慌张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啊!”
她的声音里面带了哭腔。
这一切的苦难都是虞疏晚造成的,她想要杀了虞疏晚,又有何不可?!
可偏偏在她最为难堪的时候,虞疏晚的声音带着戏谑,
“原来姜小姐遇到事情也会喊救命啊?”
两个男人转过头,看见虞疏晚眼睛更是亮了又亮。
今儿是走了什么大运气,竟然又来一个小美人儿!
只是不等他们上前,虞疏晚就一记眼刀轻飘飘地看过去,
“你们大可试试再往前一步。”
姜瑶也顾不得从前恩怨,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虞疏晚的身后,
“你们要动手就对她动手好了,我、别碰我!”
虞疏晚凉凉地看了一眼姜瑶,姜瑶唇色都已经白了,却依旧有力气瞪她,
“我又没说错,你这个荡妇!”
“我荡妇?”
虞疏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瑶,姜瑶顿时脸色更白了。
而那两个男人也就是被威慑一下子而已,此刻已经回过神,骂骂咧咧的上前,
“臭娘们儿,在这儿装什么装!”
瘦子率先伸出手想要抓虞疏,可虞疏晚甚至头都没回,直接就扭断了他伸过来的手腕,惨叫声立刻从他的口中响起。
虞疏晚收回手,指尖在姜瑶惊恐的脸上轻轻抚过,声音微挑,
“那日我看得不够清楚,你愿意给我再重现一下当时吗?”
姜瑶拼命的摇头,气势短了一大截,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
“我、我错了,别那样对我……”
这些日子母亲在府上性情大变,连面对她都厌恶。
她若是也经历母亲那样的遭遇,她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瘦子怒了,
“你敢动我兄弟!”
眼看瘦子要动手,月白犹如神降悄无声息地立在他们面前,声音冰冷,
“你敢动我主子?”
“交给你了。”
虞疏晚淡淡开口,不再分神,一双美眸在姜瑶身上打量着,半晌嗤笑出声来。
姜瑶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有些挂不住,咬着牙不说话。
“不知道我笑什么吗?”
虞疏晚缓缓道:
“你买凶想杀我,想让我为你和你母亲遭遇的事情赔罪。
可你想过我为什么会知道马车有问题?”
姜瑶的瞳孔猛地一震。
虞疏晚掩唇娇笑,
“看来你也不是很笨嘛。
你别忘了,她想做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允许忠义侯府有污点?
若不是她,她为何在事发后把事情推你的身上?”
“你少挑拨离间,我不信!”
“不信?”
虞疏晚叹息,
“若不是真的,你说我怎么知道马车中有问题呢?
姜夫人是为什么会出这个主意来着?”
她余光见姜瑶已经摇摇欲坠,这才笑出声来,
“再过两个月是太子殿下选太子妃的时候。
听说,宫里的贵人很属意你做太子妃。
可她那样的想得到太子妃的位置,你挡了她的路,真以为一声姐妹大过天吗?”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姜瑶死死地咬住唇,
“你也想拿我对付虞归晚!”
“是啊,我见不得她好。”
虞疏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我是被她算计的人,你也是。
说起来也算是同病相怜,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悠悠道:
“虞归晚的性格你也知道。
若真不是她做的,上一回跟你撕破脸皮可是没有留余地。
当时京城中关于定国公的流言我也不多赘述。
如今见你定国公府安然无恙,你猜她会来巴结你吗?”
说完以后,虞疏晚转身,
“自己多琢磨琢磨吧,没脑子的蠢货。”
见高个子和矮个子都已经被月白制服,她微微扬了扬下巴,
“丢那边的河里面让他们清醒清醒。”
高个子和矮子知道是惹到了硬茬儿,鼻涕都冒泡泡地磕头求饶起来。
虞疏晚也不管身后呆滞的姜瑶,直接再次隐入巷子中。
月白很快就回了马车,可屁股还没挨着车辕就硬生生地挨了虞疏晚一脚。
他满眼震惊的转过头看着虞疏晚,却见虞疏晚怒极反笑,
“我是让你把人给带来,不是让你给他绑成这么个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