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话说的。”
虞疏晚掩唇轻笑,
“什么叫按照我的要求,分明是你自己选的路。
既然我家可心说你也是按照规矩办的事儿,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好戏不是马上就要开场了吗——
算算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定国公府就要倒台。
可这一世太后不会死,定国公府也算得是一个大的世家。
就算是会被削爵,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何况那个姜瑜也算是有点才学,定国公府不会轰然而倒。
到时候,她就等着看姜瑶和虞归晚这对儿昔日姐妹是如何的互戳痛处了。
虞归晚心下一松,整个人卸了力气,眼前一黑软软的就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地将人给送了出去,虞老夫人这才问道:
“出气了?”
“还好吧。”
虞疏晚抿唇笑。
她消气的法子就是手刃了虞归晚。
还得再等等呢。
虞疏晚看向可心和知秋,
“当时是怎么情况?”
可心摆手,脸红红道:
“奴婢形容不出来,还是、还是知秋姑姑说吧!
那场面怎一个精彩了得!”
知秋倒是没有推辞,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几人登门以后,那姜瑶看见虞归晚就红着眼冲上来想要打她。
可虞景洲在,哪儿会那么容易让她得手。
姜瑶哭嚎着说什么这事儿都怪虞归晚,虞归晚就哭着打了她,说是诬陷。
“一见面就打起来了,公子拉都拉不住。”
知秋感慨不已,
“大小姐把姜小姐的嘴给打破了,姜小姐被她的质问也给气着了,哪儿还顾得其他。
加上又是在定国公府,连公子都被抓破了好几个印子。”
虞疏晚笑得前俯后仰。
还挺出乎意料的。
原本以为两个人关系只会崩裂,没想到都互殴起来了。
这往后要是还能和好,虞疏晚只能说一句逆天。
虞老夫人冷笑一声,
“她倒是知道你哥哥在那儿,怕姜家那小姐说漏嘴,连形象也不要了。”
虞疏晚摆着手,笑得眉眼弯弯,
“祖母,无事,这样我反倒是更放心了。”
虞老夫人只当做她是相信了虞归晚无辜的话,心下还在叹息她的单纯,
“你别太相信旁人。”
虞疏晚胡乱的点着头,
“祖母放心,整个虞家我最信只有您。”
等笑够了,虞疏晚这才随意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泪,
“刚刚虞景洲怎么不进来,不怕我把他的好妹妹吃了?”
可心一言难尽,
“公子就算是再护着大小姐,听到国公夫人的遭遇还能够好意思来找您?”
知秋也寒着脸道:
“若不是小姐机灵,跟三个乞丐在一个马车内被人观赏的,就是咱们小姐了。”
虞老夫人看向虞疏晚,满眼震惊,
“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她们打的是这种心思?!”
虞疏晚方才只说,是她们想要设计自己换衣被围观而已。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事儿!
“他要是听见这个还能撵过来,我就算是扒了他的皮都是便宜了他!”
虞老夫人咬牙切齿,
“早知如此,我就不要你心软了!”
“祖母怎么就那么确定,她留在京城里面会比去庄子上享福?”
虞疏晚意味深长,
“祖母放心就是,你孙女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
从长虹苑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虞疏晚直接让可心将还在睡觉的不苦给捞了过来。
蹂躏着怀中的小肉团,听着不苦开始不满的嗷嗷叫了,虞疏晚这才满足的不再继续捏它。
纤细的十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它的毛,舒服的不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方才滚了半天的炸雷,总算是在此刻化作了一场雨,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可心熟练地找来艾草给虞疏晚熏着腿,虞疏晚靠在绣着玉兰花的迎枕上点着不苦的鼻尖儿。
见虞疏晚这样喜欢不苦,可心抿唇笑,
“小姐这么喜欢不苦不如就跟老夫人说一声,直接光明正大的养在身边就是。
到时候给咱们不苦戴个小铃铛,多威风?”
“等之后再说吧,祖母本就因为我的事儿多有头痛,我何必去给她找麻烦。”
虞疏晚专心致志的逗弄不苦,不苦张开自己粉粉的脚丫子给了虞疏晚邦邦两拳。
不疼,还挺舒服。
虞疏晚笑道:
“我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亏得我还想给你打一个银铃铛呢。”
“小姐那儿不是有一个小铃铛么?”
可心笑道:
“奴婢瞧着上头的花纹也好看,跟前些年奴婢随着父亲赶夜市的时候见过的一样。
当初那夜市可有意思了,奴婢……”
可心说得入神,没注意到提到铃铛的时候,虞疏晚原本弯着的唇角就淡了下去。
而听可心说见过那上面的花纹,虞疏晚又瞬间亮了眸子,猛地转头看向她,
“你见过那铃铛上的花纹?”
小铃铛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回家。
可小铃铛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在哪儿。
好在那个铃铛上的花纹极为繁琐精美,这也是她唯一的线索。
上一世自己无论如何都没能找到关于这花纹的丁点儿线索。
谁能想到这一世全然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虞疏晚让可心赶紧取来自己的小匣子,将小铃铛拿起来递给她。
“你好好瞧瞧,这花纹儿在哪儿见过?”
可心也不知道为何虞疏晚这样大的反应,可她素来乖巧,拿着小铃铛仔细地端详着。
过了半晌,可心这才道:
“的确是在京城出现过。
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这样花纹的衣裳和首饰了。”
她道:
“大抵是奴婢六七岁的时候,这花纹在京城中很是流行。
但后来突然有一天这些花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的痕迹。
但那个时候能够用上这样好的材质做发绳、铃铛上打上这样繁琐的花纹,应当就是京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了。”
可心有些好奇,
“小姐,您是想找人吗?”
虞疏晚抿了抿唇,道:
“你这些日子去整理一些册子,将这花纹火的时候京城中丢了女孩儿的人记给我。”
现在即便只是一丁点儿的线索,她也决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