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茗就是要逼她站出来,她可没忘了少柯的话,韩家如今的遭遇可全是这位造成的。
而且昨天她去徐家告状的事,她也得跟她好好算算账!
她上下打量了眼李四娘:“这不是四娘吗,瞧着瘦了不少?看来最近没跑我家吃饭了。”
言下之意,以前可没少跑。
李四娘见众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自己身上了,下意识地吸了吸肚子,涨红了脸,“谁跑你家吃饭了,你别胡说!”
韩佳茗:“这么快就忘了?上次我祖母做了一盆红烧肉,本想等着我爹娘回来一起吃,可你等不及,一个人就给吃光了!”
李四娘的脸仿佛被火烤过似的,又红又烫,一脸不忿地瞪着韩佳茗:“你和你弟不也吃了吗,是你祖母说让我们先吃的。你和你爹都一样,都小气吧啦的,乡里乡亲的吃你点东西你还想要回报不成?”
这个蠢货!
蠢得好,甚得我心!
不等韩佳茗开口,季青就上前指着她道:“你刚刚不还不承认吃过韩家的饭吗?”
李四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我……”
“吃了人家的肉不承认也就算了,不懂感恩不说,你还倒打一耙。”季青双手叉着腰,轻蔑地扫了眼李四娘的身材,“你是猪八戒投胎不成,这么会耍耙子?”
众人也都小声议论起来。
“四娘这孩子也太没心没肺了。”
“是啊,给狗吃块肉,狗还知道冲你摇尾巴呢……”
“也怪不得亲事一直没着落,这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性子,谁家敢娶。”
……
说话的人中有好几个是刚刚想分韩家包子吃的,她们已经忘记自己那无耻的嘴脸。
韩佳茗也不去拆穿她们,她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今天杀鸡儆猴,好好给张氏母女一个教训。
她们老实了,其他人也就不成气候了。
李四娘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平时再凶悍,此刻也受不住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立马崩溃地哭了出来。
这时人群后又挤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上来就瞪了李四娘一眼:“你还有脸哭,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回家去!”
张氏却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忙迎向婆婆,“娘,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韩家丫头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婆婆平时闷不吭声的,可是手段厉害着呢,婆媳这么多年她就没在老东西手底下讨过好。
虽然她平时对自己不好,可好歹是一家人,她肯定不会看着自己和四娘的名声被韩佳茗败坏的。
尤其四娘,正是说亲的年纪,老太太肯定不会看着亲孙女名声受损的。
李家老太太却看都没看韩佳茗一眼,抬手就对着她正脸呼了一巴掌:“你快去死吧,不省心的玩意儿。我让你往东边去,你把老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又蠢又坏的东西,赶紧死了腾地儿,我给我儿娶个好的。”
“啊……娘啊……”张氏捂着脸就跑了起来,李老太太追着后面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搅事精,自家的事还管不过来呢你去管别家的事……”
李四娘原本也指望祖母能帮自己出口气呢,此刻期望落空,恨恨地一跺脚就转身跑回家了。
众人看了这么大一出好戏,都精神奕奕的。
一个妇人看着韩佳茗道:“韩家丫头,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别跟她们这些泥腿子计较,免得气坏了身子。”
韩佳茗可没忘记之前在马车上看到的情形,这人无耻起来比张氏也不差多少,皮笑肉不笑地道:“谢谢婶子了,我啊是个不喜欢生气的,可是我家三爷是最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您瞧瞧他那脸。”
徐佑廷忍着嘴角的抽搐,努力地绷着张脸。
众人一看,都吓得心里一颤。
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可不会忍气吞声,他们还是快走吧,别回头引火烧身。
刚刚说话那妇人第一个借口离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有样学样,很快人都走光了。
韩佳茗对结果很满意,该显摆的显摆了,该震慑的也震慑了。
转身看向方氏和韩青,“走吧,咱回家!”
她左手搂着韩青的胳膊,右手牵着方氏的手,扭头吩咐季青和青芝跟上,又对徐佑廷道:“今儿叫三爷尝尝我祖母和我娘的手艺。”
她的印象中,祖母是个在吃上很讲究的人,日子过的再穷,都坚持荤素搭配,有饭有汤。
而且做菜不怕麻烦,也舍得放调料,还注重卖相,总之除了她这个开了挂的现代人,没人做饭有祖母做的好吃。
她娘也是受了祖母的影响,也做的一手好菜。
徐佑廷跟在后头,心想,怪不得她有一手好厨艺呢,原来是家学渊源。
韩青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闺女抱着胳膊不自在,还是因为徐三爷跟在后面不自在,总之身体很僵硬,可心里却高兴的很。
方氏也不自在,她时不时地偷偷扭头看一眼徐佑廷,越看越满意。
徐三爷不仅年轻英俊,还对她女儿好,也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她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女儿不是妾就更好了。
一路大张旗鼓地到了家门口,季青和青芝一起把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搬完后,季青和青芝一起去买菜了。
方氏见他们不肯要自己的钱就跑了,扭头看向韩佳茗,“这……你们回来是客,怎么能叫你们买菜呢?”
韩佳茗正拿着料子在祖母身上比划,闻言故意不满地道:“哦,原来您已经不把我当女儿当客人了,那我以后可不敢随便回来了。”
方氏忙走过来紧张地道:“娘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了眼不远处静静坐在桌前的徐佑廷,话没法直说,她不是把女儿当客人,她是不想让三爷觉得他们家在占便宜。
韩老太太却知道儿媳的心思,笑呵呵地道:“让他们去吧,咱们也不知道三爷爱吃什么,他们肯定知道。”
对啊,方氏立刻笑了起来,“这倒是。”
徐佑廷正襟危坐在桌前,旁边趴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小家伙正盯着他看,像在打量什么珍稀物种似的。
徐佑廷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够了吗?”
“你是我姐夫吗?”
小家伙跟他几乎同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