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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好物资后,天也黑了,大伙为了省油灯蜡烛,灯笼都只点一盏挂在窗边,大部分人钻回了酒楼里休息,窗外偶尔飘来一两声大笑,像是在吟诗作对取乐。

黑着灯看不了书,也赌不了钱,娘们儿凑在一起说闲话,爷们儿躲在角落说荤话,只有晟怀悯的屋子,来回飘荡着别人的声音。

他趴在窗边小案上,无神地望着阴沉的天,闻见水里泛起腥臊的味道,想起前些天的应酬,脑子里有数不完的信息等着处理…

晟怀悯:“白鹭,你进来。”

白鹭听主子声音虚弱无力,连忙从窗户翻了进来:“王爷!”他悄悄抬头打量晟怀悯的脸色,但是太暗了看不清楚,“您…还好吗?”

晟怀悯疑惑了一声,瞅了白鹭一眼,继续趴着:“你老爹可有给你说亲?”

白鹭心里一惊,莫不是殿下要把他送走?

“王爷!我…是小的没有伺候好您!小的改…您…”

晟怀悯连忙伸手拉他:“我就随口问一下,你是怕我给你说亲送走?”

白鹭惊魂未定,抬起头一副可怜样:“王爷,家父并未给我说亲,我也没有心上人,小的现在只想伺候好王爷,别无他想!”

晟怀悯:“你来我这之前,是做什么的?”

白鹭回:“去年在岭州得了申镇抚青眼,给我寻了个百户,后来陛下亲自来岭州访察,见小的…有点功夫,就提去了近卫所,正好您得封悯王,小的就被指来给您做近侍。”

晟怀悯思索:“未说亲…家中无助力…年纪不大还有些精妙手艺…还会点功夫。”父皇究竟为何把他安在自己身边…

他抬起头想细看一下白鹭,但是光线太暗了,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白鹭能感觉到王爷正看着自己,眼神似乎还很…灼热?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害怕得手都抖了起来,又担心冲撞了王爷,死死咬牙忍着。

晟怀悯更疑惑了,难道白鹭露出了什么破绽被他看见了?“你…怕什么?”

白鹭都快哭出来了,当初被提去近卫所还以为自己可以大展拳脚,以报君恩,没想到竟是被挑来给王爷暖床的!

“王…王爷…呜…我怕疼…哇…”他回完话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晟怀悯被他这下弄得坐立不安,忙把他拉过来想擦眼泪,却发现这小孩全身僵硬,拉了两把竟没拉动!

晟怀悯:“你哭什么?是受伤了吗?谁让你疼了??你过来!”

白鹭见自己也躲不掉了,干脆破罐破摔,一把脱了外衣,抽泣着抱上了晟怀悯:“呜呜呜王爷…是小的没有眼力见…小的没做过…不太会…您别生气…呜呜呜…”

晟怀悯大惊,连忙把手松开:“你在说什么呢臭小子!”

白鹭愣了愣神,停下了胡乱攀抓的手,在晟怀悯身上坐正了身子:“王爷…您…不喜欢男子啊?”

“什么?”晟怀悯如梦初醒,“你小子是因为这个被送到我身边的??”

白鹭连忙跪下了:“不是!不是!王爷…我不知道为什么被送过来…我以为是自己挺中用…”

“中用?中哪门子的用!?”现在慌的人变成了晟怀悯,“谁跟你说我喜欢男子的?”

话一出口,两个身影瞬间在脑内重合交替,思户羽和陆淮雨一人站了一边,冷冷问他:殿下,你究竟选谁!

白鹭打断了他的思路:“王爷!小的知罪!小的冒犯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看来这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自己身边啊…

晟怀悯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起来,这事也不能怪你…我未娶妻这事朝中大臣们也很着急,有些揣测也是正常的…额…你先别哭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不管自己喜欢男人女人,反正是不喜欢柔弱低顺的人。

白鹭调整了一下情绪,又规规矩矩地站正了,就是时不时还有抽噎的声音,闹得晟怀悯心烦。

晟怀悯:“你上外边守着吧,眼泪擦擦,别让人觉得我欺负了你。”

“欺负”两个字语气重了些,白鹭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迅速行礼告退。

这一打断,晟怀悯脑子里倒是不乱了,只剩下了两个人…

自己肯定是喜欢思户羽的,一见钟情后就笃定不移了。

这陆淮雨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真把他当兄弟么,他在身边自己就觉得有无穷的乐趣和心安,难道是思户羽离开后,自己见异思迁了?还是说陆淮雨跟她太像,自己不自觉地就把他当做了思户羽?

两人有类似的气场,只不过思户羽的杀伐气敛得更深一些,在晟怀悯身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沉稳从容,除了扒她裤子那次…

想到这,脑子里的陆淮雨早就不知去向何处了,晟怀悯就着相思饮粗茶,祈祷她在东边不要受伤,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好说。

门“咔”一声打开,泽漆揣着手进屋,随意打了个招呼就钻到屏风后擦洗身子。

晟怀悯终于有了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忙凑了过去:“泽漆,思姑娘有没有给凫儿送过信?”

屏风里传来拧水声:“…不曾。”思户羽之前受了伤,跟泽漆说过不要告诉殿下…

晟怀悯:“那你…跟我师妹…你俩…”

擦洗声短暂停滞了一下,又快速响起:“殿下,凫儿受了重伤,我必须在她身边时刻看护…”

晟怀悯了然,“那今晚你不用守她?”

泽漆:“这里人多口杂,她喝了逐幽已经脱离危险了,况且人就在隔壁,想来应该是无事的。”

他擦洗完走出来,语气有点不自然:“殿下,舍件衣裳来穿。”

晟怀悯才想起他是被自己绑来的,连忙翻了一身衣服给他:“陆淮雨应该也没带换的,我们…体型好像差了点,不过应该勉强能穿!”

泽漆接过:“多谢。”

晟怀悯:“你为何叫泽漆?不随袁太医的姓吗?”

泽漆:“嗯…以前好像有个名字,后来师父给改了,随意取了个药材名,我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有爹娘,要名字做什么。”

晟怀悯:“你那姐姐,忍冬,也没有名字?”

泽漆:“她以前有但是不愿用了,师父就给她也随便取了一个。”

晟怀悯:“那你还记得以前叫什么名字吗?”

泽漆穿好里衫,似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好像…单名一个亭。”

晟怀悯:“袁亭?亭亭山上松,倒也是个好名字,为何要改呢?”

泽漆:“那我就不知道了。”

晟怀悯:“你已及冠,有表字吗?”

泽漆哂笑:“我连正经名字都没人取,哪还管什么表字,不如殿下赐我一个,日日叫着玩?”

晟怀悯也乐了:“行啊,你是个大夫,叫你予安怎么样?”

泽漆点头,玩笑道:“好名字,那我跟殿下姓晟吗?”

晟怀悯连忙摆了摆手:“哪有这样的,你师父还在呢,自然是袁予安了!”

两人也只是逗乐,泽漆却念着“晟予安”三个字出了神,似乎有什么东西串联起来了,但就是没有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