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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吵嚷什么?”泽漆见到他就反感,还顺带想起了之前他总抱着凫儿不撒手,眼神越来越暗。

晟怀悯也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气势威压。

虎丘现在打不了架,看两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连忙叫停了身后的人,“你们闭嘴!别扰着病人!水子去都城禀报许大人,说小侯爷和殿下找到了,让他安心述职。”

水子:“是!”说完带着人都走了。

“殿下,我知道小侯爷染的什么病,能让我进去看看吗?”虎丘低头行礼。

他听军医描述完症状,就知道陆淮雨染上了跟鹿儿一样的怪病,他深知此病诡异凶险,不敢耽误时间,追在他们身后一路寻到了这里。

晟怀悯点了点头,进了房间。

虎丘连忙跟在身后,刚一进门,身后一阵风声带着苦药味快速穿过了自己,待看清是谁后,虎丘快步走到她身边,抬起手就要抱她。

“小东西…”

李凫捏住他的手腕,顺带着号了下脉,冷若冰霜道:“那么重的伤?”

虎丘见她面色严肃,还以为是担心自己的病情,心下一暖,温和起来:“你别担心,我没事。”

此时泽漆正好跨步进来,晟怀悯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就心惊不已,他从来没见过泽漆这样的眼神…

晟怀悯忙拍了虎丘一下:“办正事。”

虎丘不舍地将眼睛从李凫身上挪开,泽漆连快速上前把她拉到一旁,还细细闻了闻有没有染上怪味。

陆淮雨还沉睡着,虎丘看了看他的脸色,摸了下脉,将他的症状与鹿儿的重叠,细细回忆她像这样的情况是发生在哪个时间。

“殿下,小侯爷跟我媳妇一样…”

晟怀悯皱眉:“什么话?”

虎丘摆手:“我是说病跟我媳妇一样,他们都是先不吃东西,体弱气虚,然后只能卧床,后来就是死脉了。但我媳妇一直体弱,不知是从何时染上的蛊虫。”

晟怀悯面色凝重,得亏把虫逮着了,不然他现在也是死脉了。

晟怀悯:“你媳妇后来怎么样了?”

虎丘垂首:“她没死之前还活得好好的。”

晟怀悯“啧”了一声,嘴巴一撇就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泽漆说她活成了虫傀?”

虎丘沉默半晌,开口回道:“是,不知她是死前就成了傀,还是死后成的傀,被医师掐断脖子后功力大涨还很…顽强。”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去形容曾经的心爱之人,说完这些话不由得心中难受起来。

“应该是死之前就成了傀,没掐死她的时候就已经是死脉了。”李凫站在一旁冷声道。

虎丘感觉她不太对劲,悄悄抬了抬眼睛打量她的神色。

泽漆不动声色地前进一步,把他的目光挡住:“什么时候染上的,怎么染上的都还不清楚,等小侯爷醒了再问吧,多余的人就别住医馆了,太吵。”

他说完就带着李凫出了门,晟怀悯无所谓,他反正是要去探月坊睡的。

虎丘:“殿下…那我…”

晟怀悯:“自己想办法。”

不是说好了包吃包住吗!怎么归顺完了没人管了!

——

傍晚时分,落日罩着云霞下沉,映着路面一片火红,小院内荷花如锦,沁人心脾,却被热火朝天的气氛掩盖。

荷花池旁,一青衫儒子举刀割肉,随手一甩丢到了炙炉上,响起滋滋油花声。

程水大笑一声,喝下一口酒:“得亏殿下没把我捉到莲域去,不然就吃不着这么好的烤肉了!”

许洛阳眯着笑眼,语气轻快:“绍文兄改水围田,七州冬麦丰收,正好填上西边的粮食空缺,若是无战事,粮食够屯三仓了,恭喜程大人得升巡农御史!”

程水与他碰了一杯饮下,乐道:“还是你许清慕厉害,文官压兵乱,替侯府拿下五个大营的兵,你做什么主簿,该去做将军。”

“嗐!”许洛阳举杯,对着晟怀悯朗声道:“这都比不上悯王殿下之喜,我敬殿下一杯。”

许洛阳述职时,把陆淮雨和晟怀悯剿匪的情况也一并报给了皇上,收编一队,肃清两山,还改了个温泉猎场出来,哄得皇帝龙心大悦,赏了侯府不少食邑银子,还单独赏了陆淮雨一套宅院。

晟怀悯也因此得封了悯王,还有这个荷塘小苑。

“恭喜悯王殿下!”大家一同举杯庆贺,却也都看得出来,晟怀悯并不高兴。

莲域时师父的一个耳光,让他时不时想起来就脸烧耳烫,当时的大赏连蚩参都分到了不少好处,而晟怀悯,只字不提。

这些年来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没人能猜的透,但是晟怀悯确信,那次过后父皇对自己是更加厌弃了,不太可能会因为一点小功就改变了想法。

“多谢!”但是他也不想在这时扫了大家的兴,举杯饮尽了杯中的酒,大块吃起肉来。

许洛阳:“等虎口山的温泉猎场修好了,哥几个先去试试!反正陛下也不爱组织围猎,弄好了荒废掉也是可惜。”

“你可小点声吧清慕…”程水见他吃醉了酒,忙给他夹肉堵嘴。

酒足饭饱,荷苑丫鬟鱼贯而入,搀扶了两个大人去客房,又把虎丘几人也领到了宽敞舒适的议事堂休息。

丫鬟们被笑颜和善的许洛阳逗得花枝乱颤,程水即便喝晕了也要拦着他怕他犯错,最后两人宿到了一个屋子里。

荷苑又静了下来,晟怀悯看着远远站着的一清朗少年招呼道:“别拘束了,人都休息去了,你也休息吧。”

那少年还保持距离端正站着,听晟怀悯这么说,忙半跪下身,低头抱拳:“王爷,陛下让小的伺候您,小的不敢抗旨。”

晟怀悯的不开心也有一部分来源于他,父皇那么多年不管自己就算了,快三十了安排个人来监视自己…他觉得很不舒服。

晟怀悯:“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贱名白鹭。”

晟怀悯:“名字很好听,多大了?”

白鹭恭敬道:“十七。”

正是爱玩的年纪。

晟怀悯招呼他过来,他起身后拍了拍膝上的草棍后一路小跑。

快到晟怀悯面前时,下意识举起手臂挡下了晟怀悯的一拳,随即反应过来失了规矩,忙跪在地上请罪:“小的知错,请王爷惩罚!”

晟怀悯一把将他拉起,脸上泛起笑意:“反应很快,何错之有?我身边无人伺候惯了,你也不必太拘束,除了会点拳脚外,你还会些什么?”

白鹭见王爷身形高大,性情却很温和,心中的紧张也得到缓解,他不好意思道:“家父原是普通手艺人,造纸、养蚕、烧陶、编藤都会,小的也随父亲学了点。”

晟怀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月光皎皎,他想起探月坊无人打扰的夜,左右踌躇了一阵后,还是朝着探月坊的方向迈步了。

街边吵嚷,人头攒动,晟怀悯越靠近探月坊,嘴角的笑容越发藏不住。

“殿下来啦?坊主今天也没有消息呢。”新月含笑抱着手臂,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拘谨。

晟怀悯轻抬下巴,朝她打了个红色荷包,“今天小爷高兴,赏姑娘胭脂钱。”

新月也不打开,捏着荷包提起来晃了晃:“多谢殿下!”

晟怀悯心情好了些,一步就冲进了思户羽的房间里,照例抱着枕头被褥一顿嗅闻后,闷在枕头中呼出一口气。

这些天有小侯爷围着自己转,本以为能转移一下注意,没成想那股劲却越发张狂,像是嵌进了心口的蛊虫,让他活着也像死了,死了又还活着。

“我都成悯王了,你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