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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自从昨日在玄敬观晕倒,便全身无知无觉,不能动弹半分,远远看去,好似一具死尸。

韩隽的心中疑惑万分,待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谢老夫人双眼半睁半闭,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角微微歪斜,不停地淌着口水,一个丫鬟正拿着帕子不断擦拭。

借着坐下的动作,韩隽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谢清瑶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将手搭在谢老夫人腕上,眉头紧拧,过了良久才沉声道:“侯爷,老夫人面色晦暗,口角歪斜,此乃脑卒中之症,想来老夫人定是受了刺激,导致气血逆乱、脑脉痹阻,突然发病。”

谢景元急忙点头,忙不迭道:“对对对,韩太医所言甚是,您可有治疗之法?”他紧张又期待地看向韩隽,昨夜请的那几个郎中也如是说,他们还说此病药石无医。

韩隽面露难色,低声道:“韩某可以开个方子,不过只能缓解老夫人的病情,若按时服药,韩某可保证老夫人能够恢复说话,若是情况乐观,甚至可以恢复上半身的知觉,但再行走却是不太可能!”

谢景元心中极为失望,他轻轻点头,将韩隽领到房间另一侧的桌案旁,韩隽立即坐下开始写起了药方。

谢景元心情有些沉重,却再也没有上次谢老夫人病倒时那种惶然之感,他心中最为担忧之事竟是谢老夫人若是去了,他须要丁忧三年,前途毁了不说,姝华大长公主这条大鱼也定然溜走了!

他抬头朝房间那侧看去,只见谢景良新纳的两位姨娘围在谢老夫人床边,身后围着一群丫鬟婆子,邢氏母女一脸无措地站在人群最外围,屋内不见二房一家和姜慕雪母女的身影。

谢景元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身为人子人媳,却不遵孝道,可恶!他厉声吩咐道:“来人,去将侯夫人、大小姐和二老爷一家请来!”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里却有一个声音幽幽传来:“父亲,漓儿在此,不敢劳烦父亲去请!”

谢景元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谢清漓从角落的屏风后款步而出。

谢清漓朝谢景元行了一礼,柔声道:“父亲,阿娘昨日感染了风寒,不宜请她前来,否则恐怕会殃及祖母!”

谢景元满脸怀疑地看向谢清漓,冷声道:“你为何躲在屏风后?”

谢清漓眉头微蹙,有些窘迫道:“漓儿担心祖母的身体,查找了大半夜医书,却一无所获。漓儿心中祈祷菩萨显灵,今晨便早早来探望祖母是否好转,哪知漓儿太困,便躲在屏风后补眠,请父亲不要见怪!”

谢清漓一番话滴水不漏,谢景元心中怒气翻涌,却也无从发泄。

“祖母!”恰在此时,谢清瑶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她踉跄了几步,直直跪在谢老夫人床前,拉住谢老夫人的手,呜呜咽咽哭泣起来,那模样好似谢老夫人已经仙逝。

谢清瑶哭得情真意切,她忙碌了一夜寻找花嬷嬷,却遍寻无果,府中这位极力维护她的祖母又是这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张皇失措。

她转头看向谢景元,高声道:“父亲,瑶儿听说妙心堂的无望公子可以起死回生,咱们去请无望公子来为祖母医治吧,祖母定能恢复如初!”

韩隽已经写完方子,他站在谢景元身后,刚想将药方递给谢景元,却见瑶儿满脸哀伤地走进来,不由得有些心疼。

但还不待他上前,便听见谢清瑶当着他的面夸奖什么无望公子的医术,他的心霎时跌到谷底,此生他什么都可以输,但不能输在医术上,那是他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东西。

谢景元并不想侯府的任何人去见无望公子,他担心那次治病之事被暴露,便冷声斥责道:瑶儿休要胡说,为父已经请了韩太医给你祖母看诊,一事不烦二医。”

谢清瑶这才注意到谢景元身后的韩隽,不由得张口结舌,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找补。

韩隽冷着脸将药方塞到谢景元手中,沉声道:“侯爷按方抓药,或者丢了这张方子,去请那位公子。”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

谢清瑶感受到韩隽的怒气,不由得焦急万分,如今她急需韩隽这个盟友。

她瞥见韩隽落在桌案上的药箱,飞快道:“父亲,韩太医药箱落下了,我去送。”说完,她不待谢景元同意,便抓起药箱朝外追去。

谢清瑶飞快追上韩隽,见四下无人,她低声道:“韩大哥留步!”

韩隽却越走越快,谢清瑶在后面追得吃力,心中将韩隽骂得狗血淋头,突然,她“哎呦”一声,蹲在地上捂住脚踝。

韩隽急忙停下脚步,飞快转身蹲到谢清瑶身边,冷声道:“又扭到脚了吗?”

谢清瑶摇了摇头,又轻轻点头,她柔声道:“韩大哥,刚刚我向父亲推荐无望公子,不过是想砸了他的招牌。他医术定然不如韩大哥厉害,但却敢号称神医,瑶儿见祖母病情严重,便想借着祖母的病情,让他身败名裂!”

韩隽目露惊喜之色:“真的吗?瑶儿竟处处在为我着想,我却在吃这些干醋,是我错了……”

谢清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哄好了韩隽,她飞快回到松鹤堂,却见到谢老夫人的卧房内已经乱作一团。

安氏宛若一个疯子,她手中拎着一根鸡毛掸子见人就打,谢景元、谢景良和那两位新姨娘都被打得抱头鼠窜。谢清漓和邢氏母女则站在角落里看热闹。

谢老夫人听见屋内的动静,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眼角处,一滴浑浊的泪水悄然滑落。

谢清瑶朝屋内探了探脑袋,便飞快缩了回来,但安氏已经瞥见了她。

安氏飞快冲了过来,鸡毛掸子像雨点般落在谢清瑶身上,她边打边骂道:“你这贱人,还我轩儿命来!那玄敬观观主明明是个妖道,你这贱人却非要去上香,害了我儿性命……”

屋里的婆子们瞅准时机,终于控制住安氏,夺下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

几位主子却都已经挂了彩,形容异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