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胆量，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们明明有更便捷的方法可以救人，却选择了绕那么长一截来找我。如果我猜得没错，北城这趟，无论我来与不来，最后都会到这儿，对吧？”唐笑笑对他没个好脸色，是泥还有三分土性，何况还是赶鸭子上架硬逼着来，陆坤会那样说，唐笑笑虽不意外，但不代表她不介意。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陆坤不以为意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手给唐笑笑也倒了一杯，那杯子放在唐笑笑跟前，唐笑笑看都不看。
“怎么？怕我下东西？”陆坤瞟了眼唐笑笑。
“我可没说。”
“放心好了，我对你这一脸疹子可没兴趣。说吧，你刚才说要做什么生意？怎么个合作法？”
话题总算拐到正题上。
“开茶室。”
“这？你确定？”陆坤用余光打量了下唐笑笑，确定以及没有听错，摇了摇头，语气上带着几分嘲讽，只觉她幼稚。这地段做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买卖，要么就是正儿八经混口饭吃的。茶室放在北城，就像琉璃放到了陶罐堆里，很是格格不入。
唐笑笑瞟了陆坤一眼，“洗钱。”
陆坤眼前一亮，随即又敛了神色，意味深长提醒，“那可是犯法的。”
“你的手，脏了。”唐笑笑斜了眼陆坤的双手。
“看不出来啊，你胆子挺大，这话也敢明晃晃地说出来，也不怕吃子弹。”
唐笑笑看着他不说话，在心里踯躅了会，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四六分账。”
府州走一趟，还是有点用的。不过，这分成也太低了点，陆坤道:“三七分，我七，你三。”
唐笑笑静静看他。那眼神，很是不满。
“要四六分账也成，不过，你得当法人。”
“可以，那财务负责人挂你名字。”既然要下水，何不拉个垫底的。陆坤是唐笑笑接近地头蛇的第一步，风尘与要做的事情太复杂，她自认帮不上忙。但是，从中整点事，还是可以的。
“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你合作？”
“你这明里暗里，风险都让我扛了，我这买卖亏啊。”
“你可以拒绝。”唐笑笑无所谓道。
“你就不担心他吗？”
“担心？”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有些话套一回得了，反反复复倒是让人看不起了。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拿我威胁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在利益跟前，我甚至可能会把他卖了。”
“啧啧，女人心，海底针啊。”陆坤不信唐笑笑，狐疑地瞅了瞅她，又试探问：“听说你俩以前挺熟络，被你现在这么一说，搞得我又不是那么确定了。”据他们查到的消息，她大学开学还是风尘与送去的，大学期间，两人一直都有联系。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没联系，早就物是人非。我对他了解不深，以前也只是比普通朋友玩得来一些。这么多年过去，冲那点高中情谊，站一起最多就是点点头打声招呼。”
“为什么想在这边做生意？在你府州看好你的书店不是更好吗？”
“说得你会大发慈悲放我走似的。”
“啧，唐小姐这话就过分了，大路又不是我修的，腿长你身上，我还能砍了不成？”
“说不定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呢？”
“哎呀，这话说的，把我当什么了。你这么好看一个女孩子，砍了腿不就可惜了嘛。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要为难你一个女孩子。”
唐笑笑漠然听着，又不接话。
陆坤见状，继续叨叨，“说起来，你来找我，还真让我意外。我原本以为你来了这边，没找到人会回去的。”
“找人这种事跟我没关系，我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拓展一下业务。”
“行，那就依你说的来。不过，我说话说在前头，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
“你只要搞定你身后的人就行，还有一个条件。”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什么条件？”
“你们从茶室过的流水，我得有交易人名单。”
听到这话，陆坤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你几个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不行！”陆坤坚决拒绝。
“那只能算了，有钱一起挣，挣不了我就安生过我的日子。”
陆坤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唐笑笑是接近风尘与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一道饵，要是就这么放弃，怕是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来。而且，她对风尘与到底知道多少，还要深究一下。“除了这条件，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或者分成对半劈。”
“那法人什么你都担了吧。”
“那这还算什么合作？”
“就当我在这边找了份工作，打工混日子。”
陆坤气笑，“你还不如去对面超市当收银。”
“也可以啊，挣得不多，吃穿不愁也够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蹚这趟水？”
“我也不明白，我们三冇识两，你为什么要扣我在这儿。”
“我有扣你吗？”
“我有逼你吗？”唐笑笑有样学样，努力压制心底的慌张。
陆坤挨着座椅半躺下去，“你要知道，一旦跟那些人接触，你就没退路了。”
废话说那么多，就是不开口让人走。
“这样吧，我看能不能给你联系上风尘与，你劝他把人给我放了，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你要真有本事，早就联系上了，何必拿我做威胁？我猜，你是两头都没落着好，夹在中间，既想要人，又怕得罪人吧？”唐笑笑道。
“我怕？风尘与他算老几？”
“他老几我不知道，但跟你一伙的，你估计不想那些人知道，你在私底下偷偷办事。”
“你......”陆坤气得恼红，还真被唐笑笑说对了。“你回去吧，这生意做不了，有事我再找你。”
买卖不成仁义在，她不能把陆坤得罪死了。现在她人在北城，他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能通过他进到地头蛇核心，拿到名单，也不白来一趟。看样子，从生意这块下手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