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摇曳,映照出青木惠子坚毅的脸庞。
她听到父亲那沉重而决绝的命令,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波澜四起。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上那把历经沧桑、锋利无比的宝剑上,那是她家族世代相传的荣耀与责任。
“锵”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四射,仿佛能划破这沉闷的空气。
青木惠子双手颤抖着将宝剑递到父亲青木宏源面前,她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
“父亲,若您认为我必须以死谢罪,那么,请现在就动手吧!”
她的声音坚定而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青木宏源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视为骄傲的女儿,此刻却如此坚决地拒绝执行他的命令,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他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竟然会为了一个敌人而背叛家族,背叛帝国。
“惠子,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敌人?”
青木宏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的脸色扭曲到了极点。
在他看来,爱上民族的敌人就是赤裸裸的背叛,是他无法容忍的罪行。
面对父亲的质问,青木惠子沉默了。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她无法解释自己对苏辰的复杂情感。
是对他仙逸出尘外表的迷恋?还是对他超凡脱俗实力的敬畏?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去执行命令!
因为她很清楚,在苏辰面前,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青木宏源看着女儿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加难以遏制。
他试图做最后的争取:“惠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执行命令,我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青木惠子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坦然接受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青木宏源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握紧手中的武士刀,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大喊一声,武士刀猛然劈下——但目标并非青木惠子,而是她身后的长桌。
伴随着一声巨响,长桌应声而裂,木屑纷飞。
“你走吧!”青木宏源面无表情地说道,“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也不再是大窝民族的子民。”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绝与痛苦却让人无法忽视。
青木惠子转身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她百感交集地望了父亲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然而,当她刚迈出几步时,身后却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和父亲的呻吟。
她猛然回头,只见青木宏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用自己的武士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父亲——”青木惠子惊呼一声,扑倒在青木宏源身边。
她看着父亲那双充满痛苦与悔恨的眼睛,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她知道父亲这一举动是出于对天皇的忠诚和对家族的愧疚;
更是用死来逼她去执行命令!
倘若她不这么做的话,将永远背负着背叛者的罪名。
在这一刻。
青木惠子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对父亲的愧疚与悲痛、有对苏辰的感激与敬仰、也有对自己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毕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父亲给自己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青木惠子的心却如同被寒冰封冻。
她站在父亲的遗体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悲痛、愤怒、无奈,还有一丝决绝。
父亲的离世,对她而言,不仅是失去了至亲,更是背负上了沉重的罪孽。
她深知,这一切的根源,皆因她对上了一个任何人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将父亲的遗体火化了之后,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青木惠子换了一身新衣,手持一柄传承自家族的武士刀。
刀身寒光凛冽,映照出她坚毅不屈的脸庞。
这柄刀,曾是她荣耀的象征,如今即将成了她赎罪的工具。
她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苏府的路途。
当她站在苏府那庄严的大门前,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渴望。
正当她准备敲门之际,奇迹般地,那扇厚重的木门竟自动缓缓开启,仿佛是在无声地迎接她的到来。
青木惠子微微一怔,但随即恢复了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跨进了院落。
院落内,景色秀丽,花香袭人,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这份宁静中,却隐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青木惠子环顾四周,拱手行礼:“青木惠子求见!”
话音刚落,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突然自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整个人猛地一拉。
青木惠子只觉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时,已发现自己身处后院的一座凉亭之中,心中不由骇然。
“我不是让你滚出龙国么,还来做什么?”
淡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悠悠传出。
她循声望去,只见空无一人的凉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正盘膝坐在地上,双眼紧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青木惠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她缓缓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武士刀恭敬地递到苏辰面前。
“请杀了我!”
苏辰闻言,终于睁开了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如炬的目光扫过青木惠子那张精致而坚毅的脸庞,苏辰心神微怔。
他还从没见过主动上门求死之人。
“你要求死?”苏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凝视着青木惠子那双充满决绝与愧疚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是的。”青木惠子毫不退缩地迎上了苏辰的目光,“我杀不了你,无法面对天皇!我的父亲也因我而死,唯有死在你的手里,才能减轻我的愧疚。”
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
苏辰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想不到他生平最痛恨的窝国人,竟有如此不畏死的勇气!
而且还是个女人!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苏辰好笑一声,道:“你想死,可以自己抹脖子,何必多此一举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