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玉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她乐呵呵地跑到明琅身旁,挽着她舍着脑袋望过去。
童谣躺在地上,隐约的哭声传来,周围全是婢女们的安慰。
可不是要哭么,从发狂的马背上被摔下来,还摔在青石板上,那坠地声老扎实了。
“啧啧啧,她活该。”
越如玉就差没手舞足蹈庆祝了,她的话传到陆云容和童谣那边,陆云容扶起童谣,怒目而视明琅。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分明是想要谣谣的命!”
越如玉眼一睁,她呛道:
“什么想要命?谁要她童谣的命,她的命值几个钱?陆云容我劝你打抱不平前,多想想她童谣若不是先出言不逊,不然我家琅琅这般和气不过的人,怎么都会忍不住要出手。”
“纵然谣谣出言不逊在先,可她也没有做出这样可能要人命的举动,明琅你这样,怪不得她们都说你有娘生,没娘养!”
陆云容的声音极大,心中兴奋,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一吐为快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见明琅黯然神伤,被这诛心话重伤的模样。
“陆云容!”
越如玉捏紧拳头,她又要准备去打架。
明琅倒是显得面色如常,她牵着如玉走向童谣,弯腰看了眼她。
不过是头上磕了个大包,嘴皮子破了,满嘴血。
看着吓人的很。
随后叹气对陆云容说:“你这么激动,我还以为她死了。”她竟然好似没有听见陆云容的话。
走在陆云容跟前,摸了摸发,陆云容警惕看着她,防止她发疯用金簪扎自己。
可明琅却手一变方向,跟逗猴一样,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啪!”
场面从混乱到静止,只是眨眼间而已。
“陆小姐说的极对。毕竟我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合理,是吧?”
童谣坠马,打她巴掌,自然都在合理之中。
陆云容从小就是被呵护长大,别说是挨巴掌,就是大声呵斥她的人都极少。
“你竟敢打我?!”陆云容脸色狰狞,她松开了童谣,就高扬手臂想打回去。
事到如今,越如玉反而不担心明琅了,她挪到旁边,看热闹。
“陆小姐想打我?那你打吧,我保证不还手。”
明琅不退反进,她甚至将脸往陆云容眼前凑了凑。
近到肤如凝脂的脸颊上绒毛都能一览无余。
但陆云容紧要关头,她反而迟疑了,因为她想起来了,明琅现在不是她打一巴掌后就了事的人。
她是有封号,有品级,有食邑的靖和郡主。她也是皇亲国戚之一。
明琅见她就是不落下巴掌,还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不打呢?陆小姐手举着不累么?”
不能打,不能打,陆云容拼命给自己洗脑,不要中了明琅这贱人的诡计。
她憋屈的缓缓放下手,依旧怒视着明琅,恶狠狠说: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童家交代吧!”
童谣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又是童夫人高龄诞下,如宝如珠疼着也不为过。
就算她不能对明琅如何,可童家呢?看见童谣这惨状,她们会善罢甘休不成?
越如玉听后,不屑抱着胸口:
“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童家最好是大张旗鼓上门来讨要说法,相信我母亲是十分乐意了解这个起始过程。”
她童谣家再横,再护女心切,能比得上她娘华阳长公主?自带身后两座大山,成了皇帝的亲弟弟,成了太后的母亲吗?
真让她娘知道了原因,以对父亲的维护,恐怕她娘才是那个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方。
陆云容听后脸色一阴,她忘记了华阳长公主。
明琅被越如玉拉走前,她朝着陆云容莞尔一笑,挑衅一览无余。
明琅想你那么容不了人,就就让我看看,你这点后面是否能帮到我?
童谣捂着额头的大包,她被摔的眼冒金星,随后将口中混着脏土的血沫,一口吐出。
“该死的死丫头,力气竟然那么大。”
童谣其实刚才就有点后悔了,她说的话太过分了些,她和越如玉是两人之间的矛盾,实在不该一时气急就口不择言。
人家爹长阳侯又没惹她。
“谣谣,我和你一起回尚书府,这次一定要让伯父伯母为你做主。”
陆云容又搀扶起她,童谣直喊疼,拿回来自己手臂。
“算了,你别去了,我娘知道了还不得担心死,我自己回去就说是自己摔的。”
不牵扯出旁枝末节,她顶多就是哭个三斤眼泪而已。
陆云容心有不甘,觉得童谣竟然是个纸老虎,不好好抓住时机!
她温婉看着童谣,心疼说道:“可是她下手也太狠辣了,你不给她一个教训,日后还不骑在你头顶来?”
“算了算了,真闹大了,我怕到时候是我被给个教训。”
她自小就听华阳长公主对长阳侯的疯魔事迹长大,对于这个长公主心有余悸。
这时候有一婢女带着洗的衣服发白的画师而来,陆云容皱眉看着他。
“怎么是你?傅齐。”
“陆小姐,童小姐。”傅齐对于碰上陆云容也不意外,照常打着招呼行礼。
童谣摸了摸包,呲牙咧嘴问她:“你认识?”
“认识。”陆云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他和明琅关系极好,我瞧着是喜欢她。”
说完后就等着童谣发作,明琅她们动不了,那么这个贫寒靠着镇国公府过活的傅齐,迁怒他完全没什么成本。
果然童谣捂着额头,眯着眼打量她,她指示另一个婢女:
“赶紧把钱给他,让他滚,晦气。”
陆云容:“......”
她拉了拉童谣衣袖,咬着牙又装作无意问:“你怎么直接给钱让他走了?”
童谣看着傅齐道谢冷哼,随后说:“不让他走,站在这碍我眼?我又不是有病。”
陆云容:“......”
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