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藏在荒草里,一脸愁容的看着木屋嘬牙花子。
里面至少有四个人。
凭自己的本事,一对一应该有胜算,一对二的话估计够呛,要是一对三,那就跟找死没区别。
想救安暖,还得先解决这些人。
正在发愁,木屋的门一开,一个瘦麻杆一样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到了木屋外头,那人找了块石头坐下,嘴里还在小声问候谁的先人。
张恪眼前一亮,反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借助草木的掩护,朝那人身后摸去。
公鸭嗓早就对安暖存了觊觎之心。
这种水平的美女,平时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老大这个死心眼儿的,居然不让老子碰!
那可是掌控一个大集团的女总裁,睡她一次就算死了都值。
公鸭嗓狠狠的对着屋子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当着壮汉的面,他是不敢的。
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都没有,放个鸟的风!
公鸭嗓一个念头没转完,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谁?”
这句喝问已经到了嗓子眼,却再也没力气吐出来。
搭在肩膀的那只大手向左用力,同时有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天灵盖。
两只手同时发力,方向却是完全相反的。
公鸭嗓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脖颈处响起的一声清脆悦耳“咔哒”声,随即视线便被五边黑暗给淹没了。
他刚刚许的愿应验了一半:女总裁没睡成,自己倒是真的死了。
张恪慢慢将尸体,放到地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公鸭嗓仰面朝天,一双死灰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死亡前的惊惧。
张恪很利索的,将他穿的上衣扯了下来,顺手还拿走了对方作案时戴的头套。
想要各个击破,绝对不现实。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冒充公鸭嗓进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张恪有些无奈,最近自己的身份,好像一直跟假冒伪劣有缘。
安成宇的身份是冒充的。
现在又要冒充这个公鸭嗓匪徒。
他将外衣穿好,至于衣服上那股怪异的味道,现在也只能忍着。
拿起头套,戴在脑袋上。
你还别说,跟地上死掉的公鸭嗓,有那么四五分像。
拼了。
刚刚偷听壮汉打电话,他的增援随时会赶到。
自己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这几个家伙。
张恪将伯莱塔m92F打开保险,插在腰带上最顺手的位置,以确保自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拔枪射击。
那把刚刚没用上的匕首,被他斜斜的掖在身前。
这么做,可以分散屋内匪徒的注意力。
他们就算瞧出自己身形有不对劲的地方,张恪也能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动手。
收拾停当,狠狠一咬牙,张恪捏着嗓子,含含糊糊的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老大,好像有几个人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公鸭嗓的声音很容易学,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很低。
果然。
木屋里的壮汉脸上露出喜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哥几个,把戏演逼真一点,人家可是点名了这出戏叫“英雄救美”。”
另外两个同伙,一名正在包扎腿上被子弹打出来的贯穿伤。
另外一个,则是用布沾了酒精,仔细擦拭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刀。
木屋的门被推开,刚刚汇报的公鸭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老大……”
壮汉目光一闪,怒道:
“阿杰,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就咱们哥几个,还戴这劳什子的头套干个屁……”
骂了一句,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特么的不是阿杰!”
怒吼声中,他伸手去抓放在桌上的枪。
以有心算无备,张恪拔枪的速度比他更快。
“砰砰砰”。
一口气连开了六枪,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
两枪脑袋,左右肩膀各自两枪。
张恪忌惮对方的大块头,给了他一个双保险。
近距离射击,连续六枪全部击中壮汉。
对方哼也没哼一声,直挺挺的向后栽倒。
这个时候,擦刀的和裹伤的匪徒,终于反应了过来。
“阿杰,你个狗娘养的,为了一个女人,对老大下手。”
到了现在,他们还认为开枪的张恪,是自己的同伴公鸭嗓阿杰。
张恪双手握枪,身体微微侧过来,又是一口气四枪,将那个裹伤的家伙,打成了马蜂窝。
“咔哒”一声轻响,容弹量十发的伯莱塔手枪,传出一声撞针打在空处的轻响。
张恪心里一沉。
糟糕。
自己还是太紧张了,忘了计算子弹。
这一下再想换弹夹,肯定是来不及。
那名擦刀的匪徒,已经第一时间捧刀冲了过来。
张恪侧身一闪,长刀贴着他的小腹刺了过去。
身上的马甲和白衬衣,被这一刀划了个稀碎。
只差一点,就是开膛破肚之祸。
张恪情急之下,抬手将清空弹夹的伯莱塔,对准那人的脸砸了过去。
对方侧身躲过,随后狞笑一声,抽回长刀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张恪连枪都丢了出来,在匪徒眼里,已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威胁。
自己凭着一把祖传的长刀,绝对能在三招之内斩了他……
狰狞的笑容刚刚浮现,长刀手的脖子微微一痛。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刀柄。
“你……你……”
只说了这两个字,一股血沫子涌上来堵住了喉咙,长刀手撒手丢刀,不甘心的向后仰天栽倒。
张恪保持着丢出匕首的姿势,身上绷紧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
刚刚的生死一瞬间,看起来轻描淡写,实则他已经发挥了全部的潜力。
但凡长刀手的速度再快一点儿,死的那个人绝对是他。
摘下头套,顺便抹了一把脸上奔流的冷汗。
张恪心里一阵后怕。
说起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抬胳膊的动作,牵引得小腹间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张恪龇牙咧嘴的伸手一抹,手掌上满是嫣红的鲜血。
最后那一刀,划破了衣服的同时,还是伤到了自己。
幸好,他的运气足够好。
伤口不深,也有没有伤到要害。
张恪脱掉自己的衬衣,将腹部的伤口胡乱的包扎了一下,迈步走向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