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沈逸澜的客房的厅堂里还亮着灯。
她稳稳的坐在主位上,茶已经喝得寡淡无味,还是没有人来找她。
午夜的更鼓响过以后,她起身准备休息,有人敲门。
沈逸澜和连翘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谁呀?”连翘走向门口,轻声道:“姑娘要歇息了。”
“本官有要事问九姑娘。”
王鹏的声音响在门口。
沈逸澜对着连翘点头,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铜制烛台上火苗摇曳,王鹏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门。
这一晚上,他被折磨的头疼,想过被抓到的小厮有问题,没想到这么大的来路。
他真的想带着沈逸澜隐居起来,远离这些纷争。
沈逸澜福身行礼,“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灯下看美人,恬静而美好,王鹏突然有种错觉,这些俗世纷争,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九姑娘等到这么晚,想必知道本官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沈逸澜望向连翘:“你先去卧房洗漱,我一会来。”
连翘眼神急切,哪里肯走。
沈逸澜再次使个眼色,她才磨磨蹭蹭的往里间走,她知道不能坏了姑娘的大事。
里间的门关上,沈逸澜走回到主位坐下,“王大人坐下说。”
王鹏坐在离她只隔了一个几案的椅子上,
“靖王妃带着小世子,小郡主估摸着还藏在商队里,沈逸澜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行为是公然造反。”
“王大人不说就不是公然。”
沈逸澜提茶壶,给绣衣使同知倒了一盏寡淡无味的茶。
不知怎么,听了这话,王鹏心中生出异样的情愫,面前的美人将他看了个透。
“纸包不住火,沈逸澜好好做你的生意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搅和进来。”
沈逸澜面露怒色,
“因为指挥使大人书格里的卷宗,沈家不能受这不白之冤,谁给我翻案,我就帮谁。”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人在绣衣使手里。
王鹏近乎哀求的语气,
“要怎么样你才肯退出来,单说沈家护院不提,那些跟来的小商户,九姑娘忍心看着他们受到牵连。”
沈逸澜单手杵在案几上揉着额头,痛苦万分的样子,
“靖王妃与沈家有恩,这一家子我一定要救。”
王鹏气笑了,“怎么救,难不成这茶里有毒。”
他说着将温茶一饮而尽。
沈逸澜的声音软下来,
“王大人,咱们打个商量,这些粮食加草药,我都不要了,换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至于皇商那边银子我沈逸澜赔。”
王鹏惊站起,“沈逸澜你疯了,本官要是不答应呢?”
“大人将买家都收押了,我想卖也卖不出去,这样不是正合王大人的意吗?既解决了泺邑的粮草,我又不用参与造反。”
沈逸澜就这样将王鹏心中所想,明晃晃的说出来。
王鹏为之动容,如若真的这样,再好不过,
泺邑被打了两个多月了,倪川的坚守,让更多的人有了信心,祝弘乾是天选之子又如何,一样打败仗。
有了粮草,军心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