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
正当我沉浸在眼前的幸福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放下了手,我和舒瑞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钟灵,她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我站起了身,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舒瑞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站起了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舒瑞走后,我走向了钟灵,问道:
“你怎么来了?”
钟灵的眼角有些泛红,道:
“打扰你们两个了是吗?我现在就走,你追她去吧。”
说完钟灵便转过身去,快步走开。
“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朝她喊了一句,然后快步跟上了她。
钟灵依旧快步走着,绕了一圈后才走到了她停在路边的车子前面,坐上了车。
我才刚在副驾驶位上坐了下来,她便一脚踩下油。在一声轰鸣声中,红色的玛莎拉蒂飞驰而去。
我对着面无表情的钟灵说道:
“你慢点。”
钟灵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快速行驶着。
几分钟后,车子回到了我们的破旧小区,钟灵下了车快步走向了楼梯。
我走进家门时,钟灵刚好走回了卧室,然后带上了她卧室的门。
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抽起了烟,思考着如何和钟灵好好地沟通一次。
钟灵也终于打开了她的房门,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所以,你每次去江边就是为了去见她是吗?”
我掐灭手里的烟蒂,看着钟灵说道:“不是,我没认识她之前也经常去。”
钟灵坐在了我边上的单人皮椅上,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我问道:
“你喜欢上她了?”
我不敢看钟灵的眼睛,又点上了一根烟,很真诚地回道:
“我也不知道。”
“陆晨,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心思,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放下深圳的一切,来这里每天辛辛苦苦给人当助理是为了什么。”
我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钟灵,此刻她的眼角已经通红,一股酸疼感痛击着我的心脏。
终于,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我都知道。”
“陆晨,真的太不公平了,你和夏言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抑着所有对你的感觉,我开始泡酒吧,告诉自己每天都要潇洒地活着,那个时候我已经说服自己,只要你幸福就行。后来你们分手了,你开始消沉,买醉,又跑到了广州,只要听到你有事,我就会第一时间来陪你,现在我们又住在一起,我以为慢慢地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一个冷冰冰,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人。”
钟灵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说完之后,她立刻站起了身,朝大门走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开始慌了,我想起了那个噩梦,这次,钟灵真的要走丢了吗?
我跑出门去,追到楼下,钟灵已经开动她的车朝我小区门口而去。
“你去哪?”我朝着车子喊去。
车子并没有随着我的呐喊而停下,瞬间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整个晚上,我找遍了附近的所有酒吧,都没有找到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晚上1点,我带着希望回到了小区,依然没有看到钟灵的车,我发疯似的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钟灵的号码,却没有得到一点的回应。
我点燃了两根烟,同时放进自己的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钟灵有可能去而被我忽略的地方。
我再次掏出手机,发给钟灵一条短信:
“告诉我,你在哪好吗?”
我依然没有得到钟灵的任何回应。
深夜的破旧小区安静得可怕,两根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灰烬,带着火星的烟蒂烫伤了我的手指。
带着绝望和恐惧的心情,我回到了出租屋,走进了钟灵的房间。
我打开了她的柜子,拿起钟灵的工作笔记,看得出来,钟灵是多么认真地在工作,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一个多月的时间,愣是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工作上尽心尽力的好员工。笔记本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向我展示钟灵的决心和不易。
翻着她的笔记本,泪水渐渐打湿了我的脸颊。
笔记本的末尾,夹着一张照片,是钟灵和我小时候的合影。
糖厂,钟灵会不会去了糖厂?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出现,我瞬间清醒了起来,擦掉了眼泪,朝门口而去。
我打了郑宇的电话。
“大哥,现在几点了,你抽什么风。”
我焦急地说道:
“把你车借我。”
“几点了,你要车干嘛?上西天吗?”
“我再跟你解释,你等我,我现在去你家。”
我没有心思和郑宇废话,打了辆车朝他家而去。
十几分钟后,我开着郑宇的别克朝高速上开去。
路上我给钟灵发了条信息:
“如果你在惠州,一定要等我。”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凌晨三点到达了黑暗死寂的糖厂,糖厂门口并没有车子的灯光,我再一次绝望了,也对,钟灵就算再想来也不会这么晚还来。
我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顺着灯光看向了废弃的糖厂,回忆着小时候的幸福时光。
钟灵你在哪里,我嘴里碎碎念了起来。
我再次拨打了钟灵的电话,心里并不抱着任何的希望。
就在短暂的几声铃声之后,电话居然通了,我立刻精神了起来,随即喊道:
“你在哪。”
“你是不是瞎。”钟灵的语气比晚上的时候平和了许多。
钟灵的话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开始环顾四周,可是除了车灯的方向,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右边百来米处射来了两束白光。
她还是在这,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挂断电话,启动车子朝她而去。
钟灵一脸平静坐在车上,我下了车,坐了进去。
“你怎么会停在这,灯也没开,我以为我白跑了。”
“我故意的,我从大老远看到你的车来了,就停到这,关了灯。”
我沉默了片刻,问道:
“回去吗?”
钟灵没有回复我,启动了车子,开到了糖厂门口,我们两个下了车。
“知道为什么我要来这吗?这里是我爱上你的地方,如果要结束,我想也要在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