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堂解释道:“我真的看到他睁眼睛了,他真的没事!”
但没有一个人信他。
“这老头看着神志不清醒,别岁数大了,糊涂了吧?”
“这样的人还是院长,难怪把中暑的人治的吐血。”
“这样的人当医生,是救人还是害人啊!”
“这家医院以后都不要来了。”
西医协会的人打圆场,语重心长道:“刘院长,您就道个歉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刘玉堂当过兵打过仗,为人执拗果决,他眼见老头睁眼,当即明白这一家分明就是无赖,故意来碰瓷的,如何肯道歉。
他仰起头,坦荡道:“我没错,我不道歉!”
“好啊!”吊梢眉女人怒声道:“你个死老头子,治死人还这么硬气,老二,给我泼他!”
“姐,我来了!”
人群里忽然钻出个瘦小男子,拎着一桶猩红液体,看准刘玉堂位置,扬手就要泼——
“师父!”丁自春面色骤变,情急之下,下意识要去拦,但已经晚了。
王红红带着嫂子赶来,眼见这一幕扑出去,挡在刘玉堂面前。
猩红令人作呕的狗血,兜头泼了王红红一身。
叶柔目光一寒,抬脚踹在装着狗血的桶上。
“砰!”
巨力之下,瘦削男人连着桶一歪,剩下多半桶的狗血都泼在了吊梢眉女人身上。
“啊——”
又腥又臭的狗血淋了一头,女人崩溃尖叫:“老二,你个天杀的!”
“姐,我不是故意的,有人踹我!”
瘦削男人砸了桶,气势汹汹冲向叶柔:“贱人,敢他妈踹我!”
叶柔脸色极冷,一掌拍在男人面中。
瘦削男人只感觉鼻梁像是被铁勺重重抡了一下,疼的当下飙出泪,鼻血也跟着喷涌而出。
他疼的捂着鼻子跪在地上,没了骂人的力气。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清晰的骨裂声,同时倒吸一口寒气,齐齐后退两步。
我的乖乖,这么漂亮一女娃子,出手怎么这么狠!
罗季同挤开人群一看,眼见到处都是血,以为出了人命,腿一软。
叶柔一把拽住他,“只是狗血。”
“狗,狗血?”
罗季同狠狠松了一口气,慌忙站定,瞥见西医协会众人,目光一寒。
西医协会众人眼见会长来了,心虚低下头。
吊梢眉女人拽着袖子擦掉脸上狗血,眼见来的年轻女娃娃气势不凡:“你多管什么闲事!”
叶柔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师父身旁。
王红红速度快,挡下了狗血,刘玉堂只是溅到了一些。
叶柔问:“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赵驱寒早就按耐不住了,眼见小师妹来,当即义愤填膺道:
“前两天,这老头晕倒在医院门口,过来过去的人,每一个帮忙的,师父看不过去就把人抬进医院,给把了脉喂了药。”
他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吊梢眉女人一家:“这家人走前还千恩万谢师父,没想到今天就带人来闹事。”
“非说师父把她爹治坏了,要师父道歉。”
“师父要给把脉,这一家人也不肯。”
王红红新买的西服被泼了狗血,黑着脸脱了衣服:“我看这家人就是来碰瓷的!”
赵驱寒赞同道:“我也觉得是,否则为啥要拦着师父,死活不肯让师父把脉。”
“分明是没病装病,一家子狼心狗肺的畜生东西,我师父错就错在,不该好心救他!”
他话音一落,吊梢眉女人当即恼了,跳起来指着赵驱寒骂道:
“你放什么屁。”
“我爹身体一直好好的,出了你们医院就开始吐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分明就是你们医院搞的鬼!”
吊梢眉女人转头对着围观的人,高声嚷道: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就是想为我爹要个公道,咋都这么难,这家医院合起伙来欺负我们,真是丧良心,没天理啊!”
赵驱寒听她胡搅蛮缠,气的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西医协会的人对视一眼,他们安排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踩死中医协会,绝对不能中途放弃。
顾不上罗会长在场,为首的人走出来站到叶柔面前,高声道:
“叶柔同志,你为人公正,虽然刘会长是您师父,但我们相信你,你一定能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这事,您看到底该怎么办?”
吊梢眉女人哼声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主!”
西医协会的人当即高声道:
“叶柔同志外公是政协主席!”
“她本人更是A大学生会会长,多次上过报纸,抓过人贩子,还在医术比赛上赢过我们协会副会长,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瞧她。”
看热闹的路人,看过报纸的,都表示想起来了。
“她就是叶柔啊!”
“我在报纸上见过她,本人比报纸上还漂亮。”
“她在A大开学典礼做的红色演讲,我闺女在家天天念给我听。”
吊梢眉女人隐秘看了眼西医协会的人,见他们点头,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提高声音道:
“这位女同志,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看谁耗得起!”
她话音落下,扫了一眼漂亮到刺眼的脸蛋,撇撇嘴。
这小贱人长得是真漂亮,外公还是什么高官,妈的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
她正出神,却听叶柔声音冷淡道:“报警吧。”
吊梢眉女人先是一愣,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只见年轻女同志,顶着一张极漂亮的脸,面无表情道:“交给警察来调查,如果真的是我师父的错,我登报道歉,但如果我师父没错——”
那双极冷的眼眸和她对上。
“我要你们一家声名狼藉,滚出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