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是吃瓜系统响了。
叶柔原本就想凑热闹,现下更不能离开了。
她余光一瞥,扫到挤在人堆里的小孩,勾唇一笑。
常花甩开了叶柔,却被阿福抓住了。
阿福缠着她,要她一起玩。
常花正头疼想找理由甩开他,阿福拉着她路过小广场,眼见这边有许多人围着,立刻拽她过来凑热闹。
阿福看热闹看的专心,抓着常花的手一点点松开。
常花找准机会,甩开阿福的手就要跑。
刚转头却对上一张丑的惊人的脸——赫然是她刚刚甩开的叶柔。
“你怎么在这!”
“好巧,又见面了。”叶柔摁住小孩肩膀,以防她再跑。
这小孩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一个看不住就跑了。
两人对话的功夫,阿福注意到常花不见,从人堆里挤出来,扣住常花手,叫嚷道:“花花……不走,玩!”
最后一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被左右夹击的常花:“……”
小孩抱着一篮毒蘑菇,小脸上写满郁闷两个字。
叶柔觉得好笑,四下看了看,拽着小孩从人群里挤出来,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看热闹。
阿福牵着常花手,傻乎乎跟在两人后面。
广场上围着不少人,大多是精壮汉子,或是上了年岁的老头子、来凑热闹的小男孩……没有女人。
叶柔一露面,引得不少人注意。
但一看清她的脸,抱着邪念凑上来的男人骇然后退,很快三人周围空了出来。
但这三人谁都没把这一点放在心上。
叶柔问常花:“这被吊着的人是?”
“强子哥。”常花知道叶柔对村里事感兴趣,当下也没有卖关子,将台子上的人都介绍了一个遍。
水泥台上除了被吊着的男人,还有三男一女。
“坐着的人就是我们村的村长。”
常村长个头高大,身形却极其瘦弱,套在身上的衣服空荡荡,肤色不正常的灰暗,脸部皮肤糟糕,大片红色痤疮,双颊凹陷。
这副模样……
叶柔挑眉,若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个村子比她想的还要恐怖。
常花:“村长抱着的女人是他媳妇,我们都叫她菲姐。”
叶柔跟着看过去。
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画着浓妆,手腕上带着金镯子,身材火辣,身穿桃粉色吊带裙,露着大片雪白皮肤。
坐在常村长怀里,姿势慵懒像是水蛇,雪白长腿翘着,脚腕上也带着个金链子,晃一下,台下男人便吸溜一声。
确实是个尤物。
常花小手向旁边一转,跟着介绍道:“傻大个和小脑袋是常村长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常熊,一个叫常虎。”
傻大个和小脑袋,形容倒是贴切。
拿着木棍的精壮男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头高大,皮肤黝黑,一直咧着嘴笑,看上去确实像一头黑熊。
立在他旁边的常虎,年纪稍轻一些,瘦的不正常,眼下青黑,皮肤发黄,典型的纵欲过度长相。
常虎面容阴骘,目光偷扫抱着常村长脖子的菲姐,不时舔下嘴唇,表情油腻。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强子怎么得罪村长了?”
“听说强子偷了村长的东西。”
偷了东西?
能让常村长反应如此强烈,偷的东西对他一定很重要。
叶柔想知道被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周围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越说越离谱,竟没一个准确答案。
叶柔干脆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水泥台上。
常村长忽然站起来,拍拍强子脸,声音温和道:“我平日对你如何?”
强子被吊着迎着太阳暴晒,声音虚弱干涩:“村长对我好。”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常村长语气阴冷:“吃里爬外的蠢货!”
强子沉默不语。
“说话!那个女人呢?”常村长见他不吭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强子“嘶”了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村长,对不起。”强子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五个字。
“爸,别和这狗东西废话!”常熊晃晃脖子,拎着手里嵌满玻璃片的棍子又要打下去。
刚有动作却被常村长吼住:“你把人打死了,东西你去给我找?”
常熊缩缩脖子,棍子杵在地上不敢打了。
“呵。”常虎笑他。
“你笑个屁!”常熊吼他,“你有主意让他交代?”
“当然。”常虎嫌弃撞开常熊,站在强子面前,轻佻拍拍强子的脸,啧啧道:“没想到我们村居然还出了个情种。”
强子低着头,不吭一声。
常虎倏然伸手,掐着强子脖子迫使他抬头,声音阴森道:“一个被睡烂了的贱女人,值得吗?”
“呸!”强子啐了常虎一脸口水,眼睛猩红:“我们才是罪人!”
“妈的,我看你脑子被那女人忽悠瘸了!”
常虎一巴掌砸下去,强子左脸红肿一片,眼神也有些发懵。
一巴掌还不解气,踩着强子的脚压在碎玻璃插上,听他痛苦呻吟,常虎目露享受。
叶柔听的糊里糊涂,问常花:“什么女人啊?”
常花个子太矮,招手示意叶柔弯腰:“强子哥一个月前上山扛了个女人下来,那个姐姐可好了,她会给我糖吃,村里人都说强哥对那个女人好。”
阿福在一旁插话道:“娶……娶媳妇……”
常花也点头道:“强子找过村长说要娶那个姐姐,但村长不同意,还骂强子哥傻。”
“前几天,村长说丢东西了,到处搜,最后发现那个姐姐不见了,就怀疑是她偷的,就把强子哥抓起来了。”
“强子哥只说是他送走的女人,但没有偷东西。”
叶柔拧眉,问道:“常村长丢的是什么东西?”
常花摇摇头:“我不知道。”
倒是一旁的阿福,忽然抓着脑袋喊道:“药……药!”
常花叹口气,熟练扒开阿福口袋,从里面抠出一个药丸,塞进了阿福嘴里。
阿福吃了药,就不再喊头疼了。
叶柔问她:“阿福怎么了?”
“头疼,吃了药就好了。”常花习以为常道。
叶柔刚要替阿福把脉,看一下他有什么毛病,忽然听台上常村长吼了一声。
“行了!”常村长推开常虎,失望道:“强子,你是我一手养大的,算我半个儿子,村里的事你都知道,规矩你也清楚。”
“我在问你一次,那个女人藏哪去了?”
强子费劲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常村长道:“村长,她没偷……”
常虎“啪”一巴掌砸在强子脸上,扯着他衣领吼道:“死到临头还帮那个女人说好话!”
常村长眼中划过厌烦,摆摆手:“打断胳膊,吊到村口去,三天不许给他吃喝。”
“这样太便宜他了。”常虎不甘心:“该把他四肢都敲断了,扔到粪坑里,一天准交代。”
常村长抬起眼皮,阴森森扫了常虎一眼。
常虎嚣张神色一敛。
常村长含着警告道:“照我说的做。”
常熊常虎两兄弟一起动作。
常虎将人解下来,扔在地上,拽了块破布,粗暴堵住强子的嘴。
皮鞋踩着强子脑袋,常虎嬉笑碾了两下,问他:“你想断那个胳膊?”
语气轻松的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
强子被踩着脸,看不清神色,从叶柔角度只能看见他费力抬起左手,晃了一下,又无力砸在地上。
“呵。”常虎偏不如他所愿,提溜起强子右胳膊,转头对常熊道:“来吧。”
强子像是拍在案板上的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常虎尖头皮鞋照着他伤痕累累的腹部狠踹一脚。
强子疼的身体蜷缩起来,腹部流出的血更多。
这血腥的一幕,在场的人不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兴奋。
看热闹的人竟喊了起来。
“踹的好!”
“妈的,早就看这孙子不顺眼了!”
“虎哥威武!”
叶柔一瞬间不像是站在山村的小广场,反而像是站在血腥角斗场的看台上。
底下的人叫的越欢,常虎越兴奋,踹的越狠。
常村长抱着菲姐坐回椅子上,指尖跟着强子惨叫声敲敲打打,似是不忍看,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勾着阴森的笑。
“该我了!”
常熊大喝一声,朝手里吐了一口唾沫,狞笑抡圆棍子,对着强子右胳膊就要砸下去!
叶柔下意识伸手捂住小花眼睛。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