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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黎的意思很明白,既想要援兵那就只能让晋国和高国出力,所以现在究竟是让高国和晋国留守南部,还是驰援宗延黎而来呢?

众人对此各有说辞,一面是觉得需保证后方安全,否则即便是打下了齐国也是无用之功;一面又是觉得若齐国援兵而至,我军难以应对退出齐国境外,那这一年下来拼死攻占的城池不也成了无用之功?

如此争论之下也没个主意,只好就此作罢。

宗延黎当下也没什么方向,且看北国和鲁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此时的北国和鲁国之中亦是不太平,齐国之中接连破城的消息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今更听闻闵文山战死,齐国之中再无主将让人对宗延黎的进攻之力觉得毛骨悚然。

齐国的使臣抵达北国和鲁国的时候,翼天干简直差点想把人给轰出去。

但是到底是一国来使,他虽作为主将却不能越过皇帝做决定,因而也只能把人给请进来了,另一边派人去告知皇帝,等王庭之中派遣使臣前来与之交谈。

北国负责谈判的使臣没来之前,翼天干对齐国使者见都不见,任凭其叫唤什么家国危难也视若无睹。

他能不知道国难?

齐国这才对上了宗延黎多久,相比当初他与卑恩斯联手都被宗延黎按着打,实在是不够看的……

“将军,那齐国使臣赖在帐外不肯走,定要求见将军。”翼天干端坐在营内,架起脚来手中嚼着个肉干,听着这话眯了眯眼道:“他愿意在外头待着就待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帐下部将也觉得头疼。

“哼。”翼天干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来求援了,早前对北国起兵之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若来的是鲁国使臣自然不会是这等待遇,偏偏来的是齐国,这些年在北地之中齐国暗中给他们使绊子的还少吗?

且当初若不是宗延黎进军北地,恐怕这会儿齐国和北国还打着呢!

翼天干手底下那么多兄弟部卒都死在了与齐国交战之下,本就是世仇之国,如今一句话就想要联手?

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

翼天干狠狠地嚼着手中的肉干,对帐外那齐国使臣的哭嚎视而不见,下首部将们见此一幕也都没说什么,或许他们这等时候是做不了主,但是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将军,鲁国来人了。”正在翼天干不打算理会的时候,外头传来的话语声让翼天干顿时直起身来了。

“快请!”翼天干正愁不知鲁国是什么态度呢!

鲁国来人行事隐秘,显然不是大张旗鼓的准备来言说的,故而只做普通人打扮,是为鲁国密使。

此人名为越于其是卑恩斯身边亲信,与翼天干也算是老相识了,故而翼天干在见到来人是越于其的时候大为放心,连忙将人迎入了帐中,又让人守住了营外,这才询问道:“越大人此来可是卑将军带了什么话来?”

越于其先是对着翼天干见过礼了之后才询问道:“想来齐国的使臣也已经早就到了北国吧?”

“越大人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大人进来的时候想来也是看到了,人就在外头呢!”卑恩斯拉着越于其坐下,而后拧着眉说道:“对于齐国这求援联手之意,鲁国是什么态度?”

“我家将军也正为此犯难啊……”越于其脸上神色很是无奈,对着翼天干说道:“翼将军可知此番齐国因而败军?”

翼天干有些被问住了,想了想有些疑惑说道:“不就是技不如人,被宗延黎给打的吗?”

越于其神色颇有几分神叨叨的摇了摇头,眯着眼说道:“若真是如此,宗延黎岂能如此迅猛破城而入,那闵文山翼将军也与之交过手,自知那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旁的不说,便是只需一味固守,也足以守个一年半载的。”越于其呵呵笑着说道:“可偏偏那陶阳城却沦陷的这么快,连闵文山都被斩杀在城中。”

“翼将军难道没听说,宗延黎得了一位极其厉害的女谋吗?”越于其扬眉说道。

“……好像是听说了一些。”翼天干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他听闻这事得时候一度怀疑这是宗延黎的什么计谋,只是随口胡诌的什么胡话,什么女谋,说不定是故意如此言说罢了。

“真是女谋士?”翼天干有些不太相信,很是怀疑询问道。

“确有此人。”越于其缓缓点了点头应道:“齐国兵败之后,我家将军命我密切关注此事,故而我亲自去了齐国,确信此事完全如传闻之中一模一样。”

越于其将陆沛白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翼天干,脸上神色满是怪异说道;“宗延黎此番得以能如此迅猛破城,全仰仗了这位明溪先生。”

两军交战讲究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齐国对宗延黎所了解不过是只言片语,而宗延黎却因为有了陆沛白这张出自齐国的王牌,而对齐国了若指掌。

或许陆沛白真的很聪明,但是却也没聪明到那种地步,若此番对战是鲁国而非齐国,那么陆沛白的计谋可就未必那么有用了。

“齐国此番无异于亲自将那砍刀递给了刽子手,让其砍下自己的头颅。”越于其嘲讽的笑了笑,说是自讨苦吃都说轻了。

越于其还有一句话没说,大概就是闵文山轻视女子,如同强横的丈夫永远轻视自己妻子那般可笑。

而卑恩斯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这位女谋,自然也不是毫无道理,也是得了一位老者指点,得知了陆沛白的来历,知晓了陆沛白的师出何人,对其多了几分警惕。

这些事关鲁国,越于其自然不会对翼天干言说。

“如此说来大人的意思是,对齐国的求援视而不见?”翼天干微微皱眉看向越于其询问道。

“自然不是。”越于其摇了摇头,似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我共处北地之中,若齐国灭国,敌军的刀剑不日便要对准你我。”

“若此时坐视不理,无异于早日推动了北地灭亡之危。”

越于其说这话的时候尤为沉重,连带着翼天干都忍不住沉下心来了。

当下局势对于北地而言确实如此,即便是翼天干心中对齐国不满,却也知道万事当以大局为重,若北地都覆灭了,家国都不在了还谈什么仇恨?

翼天干攥紧了拳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北国如今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若此番鲁国愿意出兵,我北国自当出兵。”

“我家将军说翼将军是个有远见的人,果真是没说错。”越于其要的就是翼天干这句话,与齐国联军如何无关紧要,但是鲁国显然是想要北国这个盟友。

在确定了翼天干的态度之后,那么这接下来的谈话就简单多了。

二月初,齐国与北国以及鲁国正式敲定了结盟,至此三国联军出现在了北地之中。

至于齐国为与之结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却是不得而知,不过料想北国和鲁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割肉的好时机,此番联军已成,即便是联军打赢了,齐国想必也再难恢复到曾经鼎盛时期。

“果然还是结盟了。”齐国得援的消息传来,积雪化开连绵的雨季似乎也来了,甚至好像比下雪更冷了似的。

“北国和鲁国兵马已经动身、”军帐之中,宗延黎面前桌案上摊开了地图,微微皱眉盯着桌上的图纸,低声询问道。

“似是还未见动静。”龙飞光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援军要来,也还需要些时日。”

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就是还有时间给他们做准备和部署,宗延黎听之点了点头道:“若是料想不错,北国和鲁国之军当是会直接去白水关,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动身了。”

龙飞光等人面色肃然顿时站直身来,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冰雪消融的场面对大乾将士们来说已是不算陌生了,或许曾经的他们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平静的在北地之中为战,甚至已是对北地之中地势了若指掌。

当年初入北地吃得苦,现在都成为了他们宝贵的经验。

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迎着细雨还能感受到雨中的寒意,口中呼吸出来的鼻息依旧是一片白雾。

“这北地真是冷啊……”庄承弼叹着气,缩着脖子骑在马背上,不住的感叹着。

“冰面都化开了,自然是多了几分寒气。”陆沛白裹着白色的狐裘,在这军中很是显眼又醒目,如今已是熟悉了与众人相谈相处了。

“北地都是这么冷?”霍文启也是缩着脖子,说话之间口中哈出白气,呼吸都觉得有些刺痛。

“也不全是。”陆沛白想了想说道:“相对而言鲁国暖和一些,虽也是冬日里下不完的雪,却也并非总是如此。”

她幼时曾经去过鲁国,但是也不好说的绝对,毕竟现在过去多年,每年气候变化无常,且地势的更改都有可能影响一个地方的气候,现在说来也就是听听罢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本是非常平和的时候,却在极为突兀的时刻,陆沛白忽而看到了一点寒光闪烁。

那一瞬间涌现而出的对生死本能的危机感知如此清晰。

呲——!

殷红的血色自陆沛白肩膀上蔓延而出,白色的狐裘渗透出了红,变得如此醒目。

“敌袭——!”詹皓月和霍文启二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拔出刀剑护在了陆沛白的身前,军中盾兵架起了护盾,裴良伸手接住了向后倒下的陆沛白,二人滚落马背被盾兵挡在了其中。

“明溪先生?”裴良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伸手按住了陆沛白的伤口处,看着这中箭的位置不知到底是刺中了心脏还是……

陆沛白脸色逐渐苍白,盾兵护着的外边响起了打斗的声响,但是没过多久就停歇了。

很显然那出现的不是伏兵,似乎只是刺杀的刺客。

宗延黎迅速稳定了战局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查看陆沛白的伤势了,见其那被血色染红的狐裘,眼瞳微变临时搭建了营帐让军医为其诊断。

“将军,明溪先生是女子……”裴良看着忍不住提醒道。

“……”宗延黎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而后命人拉起了帘子,军医在外为陆沛白诊脉,宗延黎在内脱去了其身上外衣,实在不行就用刀割开一个口子。

军医为其把脉之后,确定箭矢不曾穿破心脏,也就指点了一下宗延黎把箭矢拔出来,然后再为其包扎上药就可以了。

处理伤势对于宗延黎而言真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此根本不需要军医多说什么,宗延黎已经利落的一手按住了陆沛白的肩膀,一手握住箭矢将其拔了下来。

如此平静冷酷,按住伤口止血,甚至完全不去管那被剧痛之下痛醒过来的陆沛白了。

“嘶,啊……”随着宗延黎将那止血的粉末粗鲁的洒在她的伤口上,陆沛白险些痛晕过去了。

“别乱动。”谁料宗延黎的手就像是钳子似的,牢牢的压着近乎赤身的她。

陆沛白在这一瞬不知到底是被疼的,还是被羞的,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宗延黎看了眼昏睡的陆沛白也没当回事,甚至暗暗松了口气,干脆将她身上衣服都脱了,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后取来纱布帮着她包扎好了伤口。

陆沛白没有乱动的情况下,这伤口包扎的极为迅速。

因着这衣服都染了血迹,又被她割破了,宗延黎也就没给她穿回去,从旁边取来了被子将其一裹就站起身出来了。

“军医且去看看,应该是没事了,人晕过去了。”宗延黎转头对着军医说道。

什么叫没事,还晕过去了!?

那军医也是慌张,连忙入内去看了两眼,瞧着伤口包扎的很好,处理的也干净,又把了脉没什么太大问题,且血也止住了,确实是没事……

宗延黎走出帐外,迎面遇上詹皓月和蒙奇等人,各个脸上神色非常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