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劫伸手触碰石雕,从一个黑色的洞里掏出一串铁链,也是黑色的。
她还拽了一下,发现这个石雕没什么反应,她偏头看着石雕与岩壁之间的缝隙,“有什么能敲的工具吗?这后面是空的,能进去,但机关卡住了。”
“雪花你先下来,胖爷我看看。”说着胖爷伸手把解雪劫拉下来,自己从包里掏出一个锤子,看了看卡住机关的石子。
“还卡了不少呢!”胖爷吹了一下锤子,“看我的!”
他对准一个方向一砸,然后一堆小石子稀里哗啦的都掉了下来,封石也不例外,它往下滑了一些,刚好够解雪劫钻进去。
四阿公让郎峰把手电递给解雪劫,解雪劫看了一眼缝隙,很是淡定的钻了进去。
这里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一股温泉那能闻到的味道。
想想也是,这儿可是长白山,还是一千年前小规模喷发过得活火山,虽然现在沉寂了,但热度可没有减下去。
解雪劫摘掉了防风镜,听到身后他们搬石头的声音,没有回头。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看到墙壁上有字,凑过去一看,还是女真文。
没有靠墙壁太近,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感觉这个墙壁太烫了。
胖爷跟桦和尚走了进来,看到墙壁上的字,问道:“这画的啥啊?”
桦和尚:“是女真文。”
解雪劫:“看不懂,你先描下来吧,我再往前走走。”
越往里走温泉的味道越重,解雪劫没有贸然解衣服扣子,万一缝隙的另一边是一个冲天的洞口呢?
一会热一会冷的最容易感冒,在这地方感冒,可有的受了。
张起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见解雪劫没有让路的意思,只好在她身后慢慢跟着。
直到解雪劫突然蹲下来。
他看了一眼前面,也蹲下。
解雪劫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是张起棂,“你可以先进去,我是觉得有点闷,所以……”
张起棂给解雪劫把了一下脉,让她休息一会,自己拿着手电往里走。
解雪劫深吸一口气,刚闭眼歇一会,就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一睁眼发现是吴峫和胖爷。
桦和尚还在描女真文。
吴峫发现解雪劫脸色不对,蹲下关心她的身体,解雪劫摇头,“就是刚刚外面太冷,现在这里太热,海拔又高,缺氧了。”
胖爷点头:“有这个可能,你一会休息好了慢点起来啊!”
吴峫附和,“对,不然容易供血不足。”
解雪劫点头,等他们都走到前面去了,解雪劫缓缓起身跟上。
然后她来到一个空旷的石洞内,胖爷听到身后有声音,直接跳下去,回头拉了解雪劫一把,“有点高,你跳下来小心点。”
她无奈,“我是什么瓷娃娃吗?”
然后听到扑通一声,两人看过去,吴峫趴在地上,张起棂把人捞起来。
胖爷说道:“起码别让你被这些石头绊着。”
虽然打扮的跟个小子似的,说到底还是个姑娘。
确定这里是安全的之后,张起棂就返回去通知四阿公他们。
她看着石洞内的壁画,这里的温度已经让这个壁画看不出什么了,勉勉强强知道这是个飞天图。
这个石洞内还有几个小的温泉,但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他们应该是第一个来这里的。
一股热风吹的解雪劫一个激灵,她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个位置还有一个洞穴,手电照不透。
胖爷看到后,说道:“这里的空气没有问题,我们也是来这躲暴风雪的,里面就别进去了。”
这时蟠子跟叶城把顺子拉了进来,桦和尚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低体温症已经缓解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缓过来了。”
他拿出一个毛巾,浸湿温泉水,给顺子擦身子。
桦和尚以为这里都是男生,也就没提前说。
胖爷看到桦和尚在扒顺子的衣服,看解雪劫在打量壁画,连忙跑到她跟前,递过去一包压缩饼干。
“边吃边看。”
解雪劫点头,真的就很听话,一边吃一边看着壁画。
或许是站着看累了,她直接坐在地上,把外套铺在地上,衣服上的雪早就化了,现在特别的潮。
顺子咳嗽了一声,桦和尚显然松了一口气,解雪劫回头看到胖爷站在自己身后,也在看着壁画,她眨了眨眼睛,问道:“有看出什么吗?”
胖爷摇头,吴峫也是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坐在地上给自己捶腿。
解雪劫又问一遍:“真没看出什么?”
现在这个壁画表面是飞天图,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
解雪劫用蝴蝶刀挑了一下壁画上的石头,胖爷见石头脱落,眼睛一亮,“呀哈,双层的啊!”
他凑近壁画,用手指扣着它。
吴峫一听双层的,扶着墙站起来,看了胖爷抠下来一点朱砂。
“你轻点扣!”
很快他俩就抠出一块脸盆大小的壁画,里面的壁画颜色保存的很好,能看清马车,也能看清人。
吴峫:“这应该是一幅叙事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用飞天图覆盖了它。”
四阿公看过来,眉头一皱,“把整面墙都清了,看看里面是什么。”
解雪劫和张起棂站在一边,看着一帮大男人在那用指甲抠壁画。
好在上面那一层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他们剥落壁画没用太长时间。
这整幅壁画用了大量的红色,解雪劫看了一眼后,就偏头不再看它。
吴峫看了看壁画,又看了看温泉水,直接挡在解雪劫面前。
解雪劫不知道吴峫为什么要把自己挡住,不过他这么一挡,心理阴影确实淡了不少。
桦和尚看着壁画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东夏国和万奴王之类的话。
驺吾站在张起棂的肩膀,歪头看了一会,“是万奴王的军队,别看壁画上的人都是年轻的,实际上他们的岁数都不小了。”
解雪劫叹气:“是屠杀之类的吧,那么多红色朱砂。”
驺吾嗯了一声,“是一场战争,最后变成了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