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曹将军应当早就预见了赵元昊的狼子野心,只是王鬷并未将曹将军的告诫放在心上。”
宋婠心想都是一群傻缺,王鬷文官出身,屈居枢密院事一职,怕是自视清高的很,根本不把曹玮的话放在心上。
“赵元昊指使西夏军队犯边,乃是对我大宋的灭世,朕这就下旨让刘平出兵扫平定州边境西夏叛乱。”
“官家,万万不可贸然发兵啊。”范仲淹苦笑,不过是流匪劫掠,官家怎么说的如此严重,竟是要到了打仗的地方,在他看来,能不打仗还是先以和平手段安抚为先。
“这几小波侵袭定州的流匪分明就是赵元昊试探我们底线的引子,如真的忍下去了,他就会越发得寸进尺,贪心不足。”宋婠斩钉截铁的道,“刘平手段强硬,自他知定州后,边境安宁,附近周围大大小小的匪患早就被刘平解决,怎么就今年突然冒出几批流匪来?”
“刘平在信中所言,这几批流匪都训练有素,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若不是被捕之后刘平严加审讯,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身份。”
“赵元昊嚣张至此,朝廷绝不能姑息养奸。”
见宋婠态度坚决,几人又劝,无缘无故便出兵,师出无名,届时让官家遭受耻笑,是他们做臣子的失职。
“那便让刘平带兵在怀远镇走一遭,告诉赵元昊,既然他治国不严,导致境内流匪乱窜,都跑到我们大宋境内了,我们宗主国自然要替他分忧,帮忙剿匪。”
定州往西便是怀远镇,此地在宋初原是怀远县,西夏建都城后废县为镇,毗邻西夏都城兴庆府。
进攻怀远,无疑是对西夏的一种威慑,和直接出兵没什么两样。
但打着剿匪的名头,好歹名声上好听些,说着是帮附属国处理匪患,若真的剿匪成功,怀远镇是否还是西夏的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西夏本就是大宋的附属国,每一块地都是大宋所属,赵元昊不满,那便是直接对大宋宣战,三年之后李元昊做足了准备才敢发兵,目前还处于苟着的阶段,宋婠赌她不敢现在就和大宋翻脸。
“这……官家所言有理。”这计策用的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几人也无法反驳。
只是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阴险狡诈的意味。
“那宰相便拟旨吧,顺便把国书也写一份送到赵元昊手里。”
宋婠之所以跟几人在这里掰扯半天,无非就是将此事征询中书的同意,越早定下来,之后便无可转圜之地。
旨意第二日便送到中书,然后快马加鞭送到刘平手里,随着这份旨意一同送到定州的还有宋婠的秘密旨意。
远在定州的刘平不出七日,便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他听着圣上的旨意,简直想要仰天长啸,喜极而泣。
天知道他往京城寄了多少封加强边事的折子,可每每都毫无音讯,他猜测应当是被中书给弹压了,这次定州遭袭,他才壮着胆子往述职报告上写,没想到官家真的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