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麦田本是荒田,如今看来小麦倒是长势良好,一眼便能看出丰收之势来。
这几块地为了安置流民,今年才开荒出来,土地荒瘠,本以为是种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没想到堆肥之后,竟然真的把荒地打理出来了。
荒田尚且如此,江淮苏湖地区本就肥沃的土地,小麦和水稻的增产莫不是更加夸张?
几人穿着便服,走访了好几家农户,都在推崇堆肥之法。
范仲淹和宋婠便放下心来,回去的时候心情愉悦不少。
夜色将暮,宋婠与几人在宫道分别,她带着自酒楼打包的饭菜往仁明殿去。
赵祯正在清音的搀扶下,绕着仁明殿散步,晚风徐来,十分惬意。
宋婠走上前去,替换了清音的位置。
絮絮叨叨的同赵祯说起宫外的见闻,说到兴起时,手指还不停的比划,赵祯瞧着她一派纯然的稚子模样,心里鼓胀的厉害。
用了晚膳,两人洗漱过后,便安然睡去。
“嘶~”赵祯睁开眼睛,腿间传来的酸痛肿胀之感,让他难耐的直起身子,一侧的宋婠睡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怕吵醒了她,赵祯将痛呼声咽进了喉咙。
他伸手想要去按一按双腿,却因为身子重,根本够不着,只能生生的忍着,等着抽筋的那一股劲过去。
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他先前听闻过妇人怀孕艰难,等到自己亲身体验过后,才知个中滋味。
虽说腹中孩子还算乖巧,没让他经受平常妇人害喜,吃什么吐什么的症状,可是月份大了之后,身子越发笨重,整夜睡不着觉,翻了身也会惊醒,双腿浮肿,走路都困难。
下地的时候,感觉走在刀尖上一般,太医说,孕妇要运动才能防止生产困难,他只好每日坚持散步。
肚子上渐渐的长了些可怖的纹路,他都不敢让宋婠去看,免得她伤心。
有时候,赵祯在想,还好承受这些的是他,若是两人没有互换,宋婠一个人难受,他就算心疼,却也不能感同身受。
温热的手搭上了他的腿,不轻不重的揉按着,赵祯低下头,对上宋婠柔软的眼神,“是不是很难受?”
没吃过猪肉,宋婠也是见识过猪跑的,妇人妊娠,即使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
“难受的话,怎么不叫我?”
赵祯微微一笑,“今日朝会还要早起,不想打搅了你的睡眠,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听着他熟悉的口吻,宋婠便知赵祯应该是经受过不少次,但她睡的沉,竟然都不知道。
心下决定,自明日起,她要多花些时间陪着赵祯。
按了一会儿,赵祯拉起宋婠的手,替她揉了揉手腕,“我无事了,睡吧。”
“若是这一胎是皇子,我们好好教养他,不再生了,好不好?”
宋婠被赵祯突如其来的话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点了点头,嘴角无意识的扬了扬,“好,都听你的。”
早朝结束后,宋婠去太医那请教了一套妇人怀孕的按摩之法,打算每日睡前都给赵祯按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