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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综穿】美人掌中娇 > 宋仁宗郭皇后【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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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核查过后,范仲淹的百官图并非虚言,赵祯拍板,让吕夷简罢相,另封镇安节度使,出判许州。

这时候的节度使根本比不上唐朝,节度使有名无实,权力十分小,上头还有经略使、转运使,这两者掌握的权力可就大多了。

至于副相参知政事宋绶一向是吕夷简的党羽,因议事时总是附和吕夷简,一并罢去,贬为尚书左丞。

其他附庸吕夷简一派的官员,也大多被贬斥。

三下两下瓦解了吕夷简大部分势力。

又拜前集贤相李迪为昭文相,陈尧佐为集贤相,韩亿、石中立并为参知政事。

集贤相陈尧佐如今已年七十,老眼昏花,眼睛模糊,看折子都看不清,,参知政事韩亿与石中立都已年至六十五岁,宰执团队换上这些老先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官家要与宰相夺权。

李迪憨直,没什么心眼,自从宋婠先前帮了他逃过吕夷简的阴谋算计,李迪便彻底倒向陛下,任赵祯马首是瞻。

而官家新换上的陈尧佐等人可以说这一届的宰执团队是名副其实的“老人政府”。

赵祯却觉得冤枉,这些人分明就是吕夷简离朝之前,向他密荐的人选。

吕夷简的打的如意算盘他倒也能猜出一二,无非是想着陈尧佐等人的能力不行,老人家走两步都要喘,执政期间做出的成绩必然远不如他。

届时,官家被政事缠身觉得棘手之时,必然会想起他吕夷简,便可召他回来复用自己。

只是吕夷简自认为自己将赵祯看的透彻,官家虽仁厚,却并不是雄才大略的君主,他觉得赵祯定是离不开他这个宰执。

赵祯揣摩透吕夷简的心理,嗤笑两声,便顺水推舟。

新一任政府上任,未过几日,整个中书便焦头烂额。

陈尧佐等人年纪实在太大,年底政务更加繁忙,政事几乎全部都压在李迪一人身上。

此时官家又跑出宫去见圣人,政事全部托付李迪,李迪望着官家期待的眼神,有苦说不出,只得含泪点头。

“官家怎么今日得闲来大相国寺?”宋婠疑惑的问,她记得年底政事应当更是繁忙才对。

赵祯紧了紧手中的热炉,他克制不住喉间的痒意,捏住拳头放在唇边轻声咳了几下。

“官家这是染了风寒?既如此为何不在宫中休养,跑到这里来?”宋婠伸出手背贴向他的额头,赵祯配合的弯下腰来,任她作为,见没有明显的发热,宋婠才舒了一口气,应当只是普通的风寒,“太医怎么说?”

赵祯的身体弱,往年这时候都要小病几场,再加上最近过于劳累,才导致风寒,他本想说自己无事,想着刚才婠婠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甜的紧。

他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如蚊蝇,看上去就不太康健,“这是老毛病了,每每入冬必要病上这么一回,我都习惯了。”

“生病哪有习惯的?”宋婠不满的看着他,摸着赵祯的手,感觉就像是两块冰冷的石头,宋婠牵着他往寝室走,“你快去床上躺着,热热身子,捂出汗来。”

赵祯被瞪了一眼,却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他顺着宋婠的力道,一钻入被窝,就感觉到滚烫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从床铺底下传来,整个人瞬间就暖烘烘的,他舒畅的长叹一口气。

他好奇的问:“这底下的是何物?竟如此的暖?比烧炭暖和多了。”

宋婠道:“是商队从辽那边传回来的法子,辽人所居地严寒刺骨,他们那边冬日就靠着烧火炕度过,我见着好用,便叫人也给我砌了一个,官家觉得是不是很好?

我想着,这辽人的法子能不能在汴京等地推广,国朝的百姓们也能过好一个冬天。”

赵祯顿住了,他的婠婠果真有赤子之心。

他握住宋婠的双手,激动不已,“若真的推广开来,必定能大大减少冻伤人数。”

宋朝虽不似辽金地区寒冷,但是每每冬天,冻死者十之又三,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等到明后期小冰河时期,这个数字更加夸张,此时宋朝虽然情况好上许多,但是因为御寒手段少,百姓饱受饥寒之苦。

更不必说冻死之后,尸体来不及处理还会爆发瘟疫。

宋婠其实想的更多的是棉花,棉花在北宋时已在两广、福建、交趾地区种植,但用棉花代替丝绸衣物并未普及。

而且两广、福建等地在宋人眼里是未经开发的荒野之地,交趾曾为外族统治,对宋廷心有不满,并不服从宋廷的管辖,不久之后便会叛乱,是以朝廷和民间都未曾发现这种作物的重要性。

棉纺织业的兴盛还要等一百多年后,南宋时期黄道婆从黎族带回来棉纺织技术。

赵祯激动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来大相国寺见一见亲亲皇后,还未温存一番,安慰自己多日不见的相思之情,却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差事,顿时就有些不郁。

瞧着宋婠温馨的寝室,桌边炉子上茶水咕噜噜的响着,冒出一股热腾腾的气雾来,边上还烤着一堆板栗,糯甜的香气扑鼻。

书桌上摊开一卷书,桌角的白瓷瓶里插了一束今早刚摘下来的腊梅,幽香阵阵。

一看就知道婠婠的小日子过的悠闲自在极了。

想比自己整日待在宫中忙着批改一摞又摞的折子,天天听着范仲淹絮叨,还要独守空房,日子过的苦哈哈,真的好羡慕。

“婠婠,若是我们还能再换一次就好了。”赵祯突然感慨道。

宋婠回头看他,床上的人已经进入梦乡,一看就知道先前是睡的迷糊的时候说的。

她笑了笑,既然赵祯这么要求了,她肯定是要满足对方的。

肚子里揣了个娃,干什么都不方便,想吃都不行,连出个门都要被赵祯派来的禁军阻拦,她早就烦透了。

现在有人主动要替她分担,何乐不为?

希望明早起来,赵祯不会哭。

寒风呼啸,相国寺的鸡都嫌弃天气寒冷推迟打鸣的时间。

等赵祯从温暖的被窝中睁开眼,天色已经亮了许多,他的第一反应是今日定然赶不回去参加朝会,第二反应:范仲淹又会追着他骂。

他抬手摸了摸身侧,只摸到一片冰凉,婠婠怎么起的这般早?

他心里想着,唤人进来伺候洗漱,却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娇软清甜的女音。

走到铜镜前,看到那一张熟悉的,却不属于他的脸,赵祯一愣,果然,又换了,这大相国寺当真有许多神异之处。

一回生二回熟,知道有法子可以换回来,他心里就不着急了。

“圣人,你怎么穿着单衣就起身了?着凉了怎么办?”清音端着一杯牛乳走进来,便看见赵祯伫立在铜镜前,忙拉着她回到床榻上,又拿着衣物过来给她穿上。

“圣人,您肚子里怀着小皇子,不要如此莽撞了。”

知道清音是皇后的婢女,赵祯摸了摸鼻子,没敢反驳,心里却想,这丫头真的是被皇后惯的胆子大了,回头定要叫婠婠好好说说她。

“官家已经回宫了?”

“嗯,天还未亮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刚好能赶上朝会。”清音脸上浮起笑容,“官家待娘娘可真好,抽空只为见圣人一面,便亲自跑了这么远的路。”

赵祯得意,那是自然,婠婠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看来官家没有忘了娘娘。”

清音这是什么话,难道有人在婠婠面前嚼舌根了吗?

“官家可是给我寄了几百封信,每日都要写上三封呢。”赵祯试图说起自己的好。

“写信有什么用?一两个月都没来见娘子,外头的人都说官家已经把娘子忘了,厌弃娘子,不然为何娘子都怀孕了,还要把娘子一个人送到大相国寺来?”清音愤然道。

“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清音捂住了嘴,摇摇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赵祯心里憋屈,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婠婠竟是受了这么些的委屈。

清音不肯说,他便自己去查。

另一边,宋婠回宫处理政事,就像是入了水的鱼,别提有多快活。

赵祯不肯趁机削宰相之权,宋婠下起手来丝毫不留情。

她先是处理了吕夷简遗留下来的坑,以及朝堂渐起对范仲淹抨击的朋党之争,将党政之祸的火苗掐灭了源头。

在她看来,这群文官就是天天太闲了,所以才天天勾心斗角。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就不会再整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

于是,国朝冬日防寒计划开始了。

礼部负责将烧火炕的法子推广出去,户部挨家挨户的带人帮忙修火炕,工部研制棉纺机,收购棉花制作御寒衣物。

第一批御寒衣物和粮草送去给边境的将士,之后便是低价售卖给百姓。

如此忙活了大半个月,转眼就到了腊月底,汴京城早早开始准备过年,小贩开始卖各种年货,街上有些人家在门前挂起了桃符。

这个冬日是近些年汴京百姓过的特别不一样的冬日,他们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喝着屠苏酒,坐在暖融融的屋子里,看着门外的小孩放爆竹。

宋婠将赵祯接回宫一起过年,她利用功德值把灵魂互换道具升了级,升级之后的道具就没有冷却时间,她可以随自己心意决定到底换不换回来。

赵祯适应良好,在大相国寺和住日日手谈,或是饮茶煮酒,对坐诵经,或是亲自为腹中皇儿启蒙,乐不思蜀,压根没想换回来,宋婠便也任他去了,维持现状也挺好。

但是年底宫中举办宴饮,邀请大臣一起吃年夜饭,赵祯是不能缺席的。

“陶公说的没错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如今我又回樊笼了。”赵祯歪在榻上,笑意盈盈的道。

年底,宋婠把政务忙完,给自己放了三天的假期,此时和赵祯窝在一起,懒洋洋的眯着眼,欲睡不睡。

就听屋外太后身边的侍女过来请赵祯。

“太后早就想见你了,她还隐晦的骂了我好几次,说是我不喜欢你们娘儿俩才把你送到大相国寺,我想给她解释,又怕老太太知道了真相,在宫里住的不安心。”

怎么都误传到小娘娘那了?谣言误人。

赵祯查明先前的流言是由命妇传出来的,先前听闻宋婠在大相国寺休养的消息,各家夫人都忙递了帖子上门求见,后来那流言便隐隐传了出来,最后竟然又查到吕夷简的头上。

赵祯这才明白吕夷简与皇后竟不止是关系不睦,竟然已经上升到仇敌,他只觉得吕夷简这人心眼忒小,半点没有容人之量,都后悔自己心软,让他罢相后还做了许州节度使,打算那天寻个错处,把吕夷简的位置再降一降。

他沉思了一会儿,就听见宋婠道:“官家,这罪我可是白白替你挨了,你回头记得在太后面前给我说说好话。”

赵祯的心情这才转阴为晴,忍不住捂嘴笑的幸灾乐祸,然后趁宋婠生气之前跟着太后身边的侍女走了。

宋婠捏了捏额角,她记得杨太后寿命没多久了,在景佑三年去世。

这段时日,就让赵祯好好陪陪老人家,明年夏日,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能出生了,让老人家临走之前也能养儿弄孙。

景佑元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年多有动荡,先是废后,后又蝗灾、裁军、权倾朝野的吕夷简罢相。

好在事情都一一解决,也算是过了一个不错的年节。

宋婠坐在上首,瞧着底下的范仲淹、宋祁、薛田;年轻官员富弼、文彦博、苏舜钦,另一侧武将席位曹家人,狄青,杨文广,折氏等人,心里对来年有了更多的期许。

春节,朝廷放开赌禁三天,正月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市民可以尽情赌博三日,有些官员也是赌博爱好者,会在这三日好好的玩上一晚。

到了晚上,仕女们结伴出行,饮宴,去勾栏看瓦戏,进赌场看人们赌博。

宋婠对宋朝有趣的夜生活非常向往,打定主意,初一这几天要好好出来玩一玩。

初一早上,宫里举办大朝会,宋婠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贺,高丽、南番、回纥的使臣随班入殿敬贺,她木着一张脸,说一堆冗长的贺词。

朝贺结束后,赐宴款待朝臣和使臣,宋婠在其中当一个吉祥物。

等到宴会好不容易结束之后,她整个人已经累的没有灵魂。

回到福宁殿,见赵祯拿着剪刀在剪年幡,将一块布裁成二十根长条,然后编成大彩。

他对宋婠招了招手,然后将大彩戴到宋婠头上,然后左右打量了下,“甚是好看。”

“婠婠,你给朕也做一个吧。”

宋婠看着清音和张茂则头上也都各戴上了一朵纸花,她摸着头上的布做的春幡,只能在心底吐槽,宋人可真爱簪花啊,还喜欢往头上带纸花,布花。

她坐下来,跟着赵祯学,她手笨,半天学不会怎么编,最后还是赵祯自己做出来一朵玉梅妆的饰品,让宋婠插到他一头如云的墨发上,粉白的玉梅在发间点缀,衬的他美的生晕。

“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当真美极了,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