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检查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
函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村长几人也在打盹。
眯着眼睛的村长看见陆铭从案发现场走出来,一时间就好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凑近了询问:“勃生他是不是被抢劫犯杀死的。”
陆铭依旧平静地摇头:“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村长皱起眉头:“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这有什么好查的啊!案发现场不是一目了然吗?”
“有人冲进来杀死了勃生,函樱也差点被杀死!”
“函樱胳膊上的伤口还是巴达医生处理的!”
“既然,函樱说自己看见凶手,打破窗户,跑进来的还有什么其他疑问吗?”
陆铭心里想道:‘谁告诉你说被害人说的话100%说的就是实话了!’
‘被害人又不是不可能胡说八道!’
陆铭并没有将自己心里话直接说出去,而是非常委婉推脱道:“这都是必须遵守的程序正义,同样也是更快地调查到凶手是谁。”
陆铭又瞥了一眼函樱小姐:“函樱小姐睡着了,有些事情肯定要明天询问了。”
“村长,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村长看了一眼窗外月亮的位置,打了个哈欠:“也对,现在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函樱眯着眼睛看见陆铭和村长两人并肩迈步离开了大厅。
函樱并没有睡着,身边的人突然离世,在这种极度紧张的心态下很难入睡。
函樱在确定陆铭和村长几人离开之后,立刻起身一把抓住正在收拾东西的巴达医生,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侵略性,仿佛是胁迫一样地询问道:“巴达医生,你告诉我那名警察究竟查到了什么?能够抓到杀死我丈夫的凶手吗?”
巴达医生摇摇头:“函樱小姐,我什么不知道,陆铭先生嘴很严什么都没有说!”
“您应该知道我只是一名外人,他们调查案件的警探怎么会将这种事情和我说呢?”
函樱看着巴达医生那一脸真诚和老实的样子选择了相信巴达医生。
巴达医生将自己行医用的竹篮跨在身上:“函樱小姐,遭遇如此变故,您心里一定不好受,不过还请您保重身体,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巴达医生和函樱简单告辞之后,离开了这片庄园。
陆铭和村长两人并没有离开院子,而是在院子之内散步。
陆铭走着走着问道:“村长,函樱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村长回答:“你看出来了?是的,函樱小姐的确不是本地人,是勃生去年夏天出去做生意的时候从外地取回来的。”
“据说,我是说据说啊,是一家酒吧的坐台小姐,后来被勃生看上了就娶回家了。”
陆铭继续询问:“这函樱都已经来村子里面快一年了,有没有和谁关系很好的。”
村长脸上带着一些埋怨之色:“勃生这个人啊,内心里面充满了嫉妒。”
“自从函樱回到村子里面之后,只有回村的那天露过面,其他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家里。”
“想要见到函樱就要去勃生家里找勃生,才能顺便见到函樱。”
“平时勃生出去做生意也是都带着函樱,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和函樱关系很好的。”
说到这里,村长神秘兮兮地问道:“陆铭同志,你不会怀疑是函樱在村子里面有相好的,函樱和对方里应外合杀死了勃生吧。”
“我告诉你,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人越老越固执!”
“而且,一个70多岁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放任一个20岁的少妻在村子里面随意走动呢。”
“因此,函樱基本上没有脱离过勃生的视线。”
陆铭又想起了安眠药的事情:“村长,我问一下,村子里面只有巴达医生,这一位赤脚医生吗?”
村长回答:“是的。村子里面的医生只有巴达一人。”
陆铭眯起了眼睛:“那,就是说是巴达医生给勃生开的安眠药,让勃生每天晚上睡觉前吃的吗?”
村长摇摇头:“那倒不是,勃生怎么可能瞧得起村子里面的赤脚医生呢?”
“勃生都是去外面的大城市找的医生,估计也是大城市里面的医生给勃生开的安眠药吧。”
陆铭低头沉思:“是这样啊。”
陆铭想着:‘勃生晚上吃了安眠药睡觉之后,会丧失意识。’
‘函樱可以依靠这段时间去和其他男人幽会也是有可能的。’
‘一名正值青春的少女,和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子在一起肯定会不愉快的,因此去找别的男人并不是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至于医生开的安眠药,也不排除是函樱贿赂医生给勃生开的。’
村长扭过头:“你是在怀疑凶手是函樱小姐?或者说是函樱小姐和她的姘头联合杀死了勃生。”
陆铭没有直接回答:“侦查么,就是一种怀疑的职业,我只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出来而已。”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被砸坏的那扇窗户口。
陆铭看着窗框上的碎渣:“这主人家不是都应该住在二楼吗?勃生为什么住在一楼呢?”
村长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勃生的腿脚也不太好,上楼麻烦就住在一楼了。”
这个解释也的确合理,很多老人的确很讨厌爬楼梯。
陆铭在窗户口停下,随后拿出手电筒,对着地面照射,开始进行仔细检查。
村长看着陆铭的动作有些疑惑:“陆铭同志,你在找什么呢?”
陆铭回答道:“脚印!”
村长眨眨眼睛:“脚印?”
陆铭解释:“村子里面的地面都是泥土地,而是勃生家里的地砖。”
“嫌疑人从院子外面翻墙跑进来,肯定是会将黄泥土带进院子里面的。”
“只要,我们找到了脚印就可以确定凶手的身高,这样便可以缩小凶手的范围。”
村长一听:“有道理啊,陆铭同志我和你一起找!”
陆铭沿着窗户一路找到墙根,又沿着墙根寻找了一圈,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黄泥土渣的痕迹。
陆铭看着高高的围墙:“凶手这么谨慎的吗?难道是脱了鞋进来的,所以在地面上没有发现任何土渣的痕迹。”
“可是,这么高的围墙,没有鞋子的缓冲跳下来人类的脚骨真的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