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堂内知君看见嫂嫂孙寄欢也在,给祖母行了礼后又朝孙寄欢福了福身道:“嫂嫂今日可有什么不舒服?”
孙寄欢自从上次被哥哥把出有喜后便一直害喜害得厉害,前段时间真是吃什么吐什么,后来无意间吃了知君拿给她的雕酸梅才算有了好转,所以这段时间知君三五不时的便给她带酸梅。
“多亏了你送给我的梅子,如今也能吃些东西了,虽然还是闻不得腥味,可相较前些日子已经好太多了。”孙寄欢手里还拿着绣绷,看样子应该是给小孩子做的。
“这情况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等月份渐渐大了害喜的症状也会慢慢消失,不过这段时间也不能亏着自己,你想吃什么让你身边的丫鬟直接去厨房说,若是厨房的饭菜不合胃口,你喜欢什么菜咱们也去外边找个厨子回来。”谢老夫人笑道。
“祖母,厨房做的饭菜挺好吃的,我最近也能吃些,不必麻烦再从外边找厨子。”孙寄欢温柔道。
“嫂嫂这是还没吃够府里的菜,还觉得新鲜呢!我可是早就吃腻了,祖母我让人在外找一找有没有会做江南菜的厨子,嫂嫂一直在京城怕是还没体验过江南那边的风味,我倒是都有些怀念在临安时吃的那些菜了,咱们也换换口味。”知君笑着道。
她知道即便是嫂嫂吃不惯家里厨子的手艺,她也是不会在祖母面前说的。
“哈哈哈!你这个馋丫头,好,这差事就交给你办了,多找两个菜系的厨子,要有经验照料过孕妇。”谢老夫人道。
“是,祖母,我一定把这个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知君起身笑着福了福身。
“哈哈哈!好好好,你这个皮丫头。”谢老夫人指着知君笑道。
“什么事?这么高兴。拜见祖母!”说着沈砚安朝主位上的谢老夫人恭敬一礼。
“安儿回来了,快快起身。”谢老夫人说完又朝身边的丫鬟道:“传饭吧!”
“你妹妹嘴馋了,想吃临安菜,我让她出去找两个厨子回来,欢儿如今也没什么胃口,换个厨子兴许会好些。”谢老夫人对沈砚安解释道。
“还是祖母思虑周全。”说完他看向坐在一边的孙寄欢,走到她身边关心道:“今日胃口可有好些,又吐了吗?”
闻言孙寄欢害羞的抬眼看了知君一眼随后才道:“妹妹又让给我带了些梅子,今日没在吐,中午还吃了不少。”
听她这么说沈砚安才稍稍放心,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知君没有说话,可眼中透露的亲情却让知君心下又暖了暖,知君也朝他回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沈砚安见妹妹那天真的笑容,心里又软了软,接着便又想起她和王宴礼的事,随即心里又泛起酸来,他的妹妹就这么被那人拐跑了。
随后饭菜上来后,谢老夫人让人去后面叫沈砚溪过来,接着几人便去了饭桌,沈砚安因着知君的事心里忧愁,吃饭时便没怎么说话,只时不时的给身边的孙寄欢夹菜。
知君见哥哥这个样子,她心里也知道他这样肯定是因为她和王宴礼的事,心里也很是愧疚,他一定很伤心,自己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可她的亲事他却是从别人口中知晓。
所以这顿饭知君的话也很少,而沈砚溪更不必说,这个小书痴还等着吃完饭好回去看书呢,自然也是没说话只认认真真的干饭。
谢老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他们都不说话心里也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随后她又看向知君心里对他们的异样也有了几分猜测。
饭吃到末了,外边守院门的婆子便来禀报,“老夫人三老爷过来了。”
闻言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等着他进来。
沈锦铭一进门先给谢老夫人行礼问安。
“无需多礼,这个时间过来你可用过晚饭?”谢老夫人看向沈锦铭道。
“回母亲,儿子还不曾用晚饭。”说完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知君一眼。
接着又道:“母亲,儿子今日下职遇上了王丞相的父亲王政安王侍郎大人,他约了儿子去茶楼,目的是想替王丞相与咱们府上结亲。”
他这话一落,知君和沈砚安同时抬头看向父亲。
“这么快!”知君心道。
“奸诈阴险!他这是怕祖母他们不同意知君嫁过去,所以先从父亲这里先下手。”沈砚安心里道。
“他找儿子是来问儿子的看法,他来他王丞相求娶知君。”沈锦铭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样子,这件事也让他十分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能高攀上王府,那人还是王丞相,这件事他若是能做主,只怕他当场便能应下,只可惜母亲说过知君兄妹的婚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准插手。
沈锦铭等着母亲的暴怒,没成想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微微抬头看向母亲,只见她神色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你怎么说的?”谢老夫人看着沈锦铭问道。
“儿子自然不敢得罪王侍郎,自然也没有同意,只说知君的婚事还是要过问您老人家的意见。”沈锦铭连忙恭敬道。
“嗯!你这么做不错。坐下吃点吧!”随后看向丫鬟道:“再添一副碗筷。”
沈锦铭见母亲这么平静心里很是疑惑,可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他不安的看向谢老夫人道:“母亲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儿子看您一点也不惊讶。”沈锦铭试探着问道。
闻言谢老夫人看了眼自己儿子,心里也知晓他向问什么索性也不隐瞒只道:“遂安和宴礼是多年好友,他求娶知君的事遂安已经给我通过信了。”
闻言沈锦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遂安也知道了,那这件事就交由母亲和岳母看着办吧!知君的婚事还是应该听一听岳母意见。”
“嗯!这件事我们会看着办。”谢老夫人淡淡道。
听了父亲和祖母的对话,沈砚安和妹妹对视了一眼,知君对上哥哥明显看透她的神情,心虚的低下了头,而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孙寄欢和沈砚溪都惊讶的看向了知君。
“是,儿子一切都听母亲的。”沈锦铭恭敬道。
他看母亲的态度也能猜出一二,这件事恐怕能成,他心中暗喜,若是能搭上王家这门亲事,以后他和安儿的仕途应该会好走很多,沈家从此以后便很可能会一跃而起,真正成为京城的名门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