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阿行。”蒋宗年犹豫片刻，也承认了。
温寒冷笑，“放开我！”
蒋宗年却没有放开他，仍是握着他的手腕，握得非常紧，好像掌心下是他的全世界，是他所有的一切。
“我喜欢阿行，是因为他是弟弟。”蒋宗年沉声说，“我并不是讨厌你，又喜欢从荒山带回去的阿行。我从来不知道，从荒山带回去的人是阿行。自从荒山遗弃你后，我就承担起自己做哥哥的承认，尽可能地保护你，疼爱你，是因为……我愧疚。我想要补偿你，我是很疼他，也很保护他，可承受这份情感是你，不是他。我把他当成了你，温寒，没有人告诉过我，你们是两个人，你们长得太像了，所以我也糊涂了。你非要说我讨厌你，却喜欢和你有一模一样脸庞的阿行，这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
温寒一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蒋宗年，茫然困惑，困扰他多年的事，已成一团乱麻，早就分不清楚线头在哪儿。这么多年来他悲愤，痛恨，委屈，都是以为蒋宗年讨厌他，却喜欢和他有一模一样脸庞的简遇行。
因为简遇行性子好，讨人喜欢，人人都喜欢简遇行，他那么嫉妒简遇行，可他也很喜欢简遇行，他们兄弟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心电感应，虽嫉妒他，却从未讨厌过他。
“如果我知道带回去的人，不是你，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
“有什么意义呢？”温寒冷笑，“我早就不在意当年的恩怨，你也不必解释，你能不能闭嘴，然后从我家滚出去。”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又怎么会如此痛苦？”
“痛苦？介意？为了你？蒋宗年，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温寒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介意这么多年，你发疯这么久也够了，你喜欢谁，我也不在意，不关心，明白吗？”
“……我明白。”蒋宗年痛苦地松开了他，“我和你表明心迹，也只是……想告诉你。”
温寒冷笑，“那你可真任性。”
穿戳这层伪装，彼此都难堪，又何苦呢？
“温寒，撇开我们的事不谈，那谈一谈阿行和你妈，她当初也是受害者，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这些年你和阿行交易，母子之情也不是假装的，你分明很关心她，也很在意她的感受。”蒋宗年说，“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尚不知道阿行和你交换了，以为你是丢失在外的儿子，很想见你一面，你讨厌的人只是我，回江城见一见她，也见一见爸，可以吗？”蒋宗年的姿态低到尘埃里。
“不可以！”温寒淡淡说，“现在谈什么母子之情，晚了，当年我在她身边，也没见她多关心我。”
“她病了，产后抑郁多年，并不是她想要忽略你。”蒋宗年忍不住解释，“温寒，回江城吧，见一见他们。”
温寒冷笑，微微往后靠了靠，“蒋宗年，是不是我跟你回江城，你可以交差。”
蒋宗年沉默，他想把温寒带回江城，并不是为了交差。
可温寒故意曲解他的话。
“作为交换条件，我回江城，圆你们的一家团聚梦，那么请你……放过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