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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短别重逢的你我 > 番外 双城爱情故事 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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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亚玲五十出头,更年期综合征导致子宫内膜异常等一系列症状,紧急就医做了个小手术。

丽娟前去探望,见老四打从亚玲被推出手术室,就一直紧握她的手,便打趣他最会整事儿。

病房不宜多人久留,丽娟当日刚巧约了亲家聚餐,待了会儿就要走。

老侄女司恋忙说要送。

丽娟弯着眼睛推她:“诶咱自家人用不着凹、老疙瘩!”

司恋偏不听,到底跟下了楼,“正好我去打包点饭菜回来中午吃~”

路上,见司恋车开的挺稳,丽娟随口夸了两句,直念叨说孩子辈儿最小的都长大了、要结婚了,她想不服老都不行。

司恋忙嘴甜哄:“老啥老,您状态这么好,说您是当奶奶的人谁信呀!”

丽娟笑叹:“啊呀哈哈,那是因为结婚早,生你二哥早~”

司恋只知二大爷是61年属牛,从小绰号就叫二牛,还真不知二大妈多大,一问才知,二大妈是66年的。

她略惊诧:“我二哥85年的,那您这……呀,是够早哒,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吧?那时候有这说法不?”

“有啊,八零年就有了,所以就先生的你二哥、后补的结婚证嘛~”

提起自己的‘光荣战绩’,丽娟立马上来兴奋劲儿。

尤其在侄女感叹「怪不得您和我妈好,敢情都是自由恋爱、未婚先孕先锋队骨干」时,更是下巴翘到天上去。

还神秘兮兮说:“不光是这,当年我瞧上你二大爷的时候他有对象,还是你爸里应外合帮我给抢过来的呐~

要搁现在说,你二大妈我就是小三儿上位,妥妥的反派剧本儿!”

司恋不许她这么说,“当年的事儿他们喝酒的时候我听过几耳朵,我二大爷那什么主任一家,其实一直瞧不上咱家是农村的,他们家闺女还一直计划着要出国打工,我爷我奶咋可能同意……”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意外怀孕上。

赶巧路口等灯,司恋便划拉出医生从妈妈身体里取出的-上面还连着肉的节育环照片,给二大妈看:

“我刚看到的时候,眼泪唰一下就冒出来了,天,这东西一直卡在肉里,能不疼嘛。

您呢二大妈?您摘了吗?更年期过渡得还顺利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命薄如纸这话说的就是咱女性的生殖系统,可得定期检查呀!”

丽娟神色稳了稳,语带心疼,“我还行,我摘的早,没跟你妈似的遭这么大罪。

而且她这停经以后反应这么大,估计跟她年轻的时候流过一回有关系。”

司恋一直想知道这事儿的缘由,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顺嘴问:

“嗯,有可能,可是二大妈,您看您那会儿都能生完我二哥再补结婚证,我妈之前那个娃为啥没留啊?是因为她比您还小两岁、怕孩子黑户时间太长吗?”

“哟,这我可就不太知道了,不过那孩子要是留下了,还能有你啥事儿啦傻孩子……欸欸到了到了,就停这儿就行不用进辅路啦,回去慢点儿开啊恋恋!”

为绕开话题,丽娟全然忘了孩子刚说要去饭店打包的事儿,急三火四就下了车。

司恋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傻白甜了,自是看得出二大妈有意避开谈论父母往事。

正好窦逍来电话问她咋这么半天还没回病房,她也就没追下车,只顺势边接电话、边挥手与长辈告别。

挂断电话,司恋想查查连姐这症状是不是真跟年轻时流过产有关,用不用在这方面补补。

她刚在搜索栏输入「流产」二字,下拉词就跳出一条——

【流产的罪孽与因果报应】

彼时,这样偏激又荒谬的字眼只会让司恋心生反感,她也是傻了,这种事关术后恢复的问题回医院问医生不就得了……

-

要说亚玲当年流产的缘由,丽娟哪是不太知道啊,她可是太知道了。

没跟孩子说,是怕孩子对她那个-年轻时不着调的爸有意见。

那会儿,港台和鬼子的颜色录影带已经流入冰城青年圈儿了,他司老四不光看过,还跟人私自组织小剧场传播过,咋可能不懂这事儿会闹出人命?

也就是亚玲岁数小,才会半懂不懂被套路。

那个雪夜过后,俩人小日子重回温情。

司怀鑫不再动不动发脾气,哄人那叫一个在行。

亚玲也收敛了倔强,温柔不少。

得知司怀鑫在俩人冷战期间,跟那螳螂哥混一起去了,还给人出主意搞起了黑录像厅买卖。

亚玲也没炸,只好言劝他偏门不好捞,踏实过日子最重要。

司怀鑫立马表决心,说往后一定不叫她操心,“我在老郎那儿充其量就是个军师,保证不掺和他们的事儿。”

说着,就又拉着亚玲往被窝里钻。

亚玲推搡不依,“诶呀正事儿还没说完呐!再说上一天班儿了,你不累嘛!”

“我累,小老四可精神着呢……”

-

不能捞偏门,光卖废铁也不是长久之计。

某日招待丽娟和二哥来小院吃饭,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琢磨出个新买卖来——

上门回收、上门维修、打扫做饭、帮带孩子……

总之就是把四人能干的杂活儿都归拢到一块儿,团队作战。

当然,修东西主要靠二哥,司怀鑫那二把刀,好东西都能给修坏。

不过他认识人多,联系业务主要靠他。

再不过,老百姓的钱都是有数的,没多大赚头,司怀鑫想把业务做大,脑子就没闲着,一直在琢磨新出路。

要开拓业务,得找块好的敲门砖。

经鉴定,姑奶奶给的小木匣子是清末民初的物件儿。

司怀鑫托关系,辗转结识了某部管后勤接待的秘书长,送礼时直接明示:“您瞧您这一天日理万机的,替领导们安排衣食住行要是缺人手,随时打个招呼,弟弟我就等着鞍前马后为您效劳呐~”

东西送出去没几天就小年儿了。

司怀鑫以为这块砖怎么也要年后才能听着响,没成想那秘书长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说有个级别挺高的领导原本年后才就任,但因为今年春节太晚,怕耽误孩子开学提前来了,一家人大年二十七就要住进军工大院,这大年根底下的,机关那边不好找人帮忙。

这可是打入机关单位圈层的大好机会,司怀鑫自然不会错过,麻溜把开荒保洁的业务给接了过来。

-

上门提供综合服务那天,除了他们四人,以及哥俩一些同事、螳螂哥那边借调来的力工。

司怀鑫软磨硬泡,把三哥司怀民也给整来了。

因为秘书长特地交代过,那姓邢的军长,二儿子和小闺女都是高材生,从燕北运过来好些书,得找个靠谱的人整理。

对于二哥和老四合伙捣腾公司雏形、赚外快一事,司怀民表面没说啥,心里是相当支持的。

之前他老担心老四在路局招录前闯祸耽误事儿,现在有二哥看着,他可放心多了。

尤其在见过亚玲这个弟妹后,更觉这拴他们家老四的绳,算是上了保险。

既来之则安之,自打站进书房,司怀民可以说是两耳不闻门外事,一门心思整理书。

秘书长没说错,书是真多,他光拆箱就拆了一个多小时。

简单规划后,司怀民先是将书籍分门别类放好,再按开本大小依次排整齐,还时不时用布小心擦灰。

碰上书脊上字迹模糊的,就包层纸,工工整整写上书名。

一番忙活下来,饶是他年轻力壮,直起腰时也难免一阵酸胀。

实在是被几本铁路类书籍吸引,司怀民就想着先看会书歇歇……

“你喜欢这本《大成昆》?”

司怀民正看得入神,忽闻书房门口传来一道尾音上扬的轻快女声。

仿佛厨子偷吃被抓包,他慌忙合上书,抬头时神情绷得很紧。

怎奈何,心神被那门边女子的模样,搅得更乱。

那女子身姿高挑挺拔,眸光自信,站在那就像个升旗手。

瞧着人朝他走来,司怀民悄悄提了口气,尽可能回复得自然些:

“嗯,我之前在青年文摘里看过有关成昆铁路落成的选段,了解到建设者们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凭着智慧和毅力,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真的、非常震撼。”

女子笑容亲和地点点头:

“是啊,我也觉得,他们真是太了不起了。

这本书是我看的第二本有关铁路的书,我看了两遍,让我真真切切了解到、咱们国家铁路建设背后的艰辛。”

说着,她扭过身仰头在书架上搜寻起来。

司怀民见她口中念念有词,便问她要找哪本。

“有一本讲铁道兵在抗美援朝前线的,是我看的第一本有关铁路的书,扉页还有二级英雄签名的……”

“是不是这本?激战无名川?”

“对对,这书皮是你包的?”

“嗯。”将书递出后,司怀民又从书架上抽出本册子,翻开来展示给她看:“我还编了目录,从左上角第一格开始排序,按类别和书名整理的,你看看、有不清楚的我再调整。”

“嘿哟,这整理得也太好了吧~!字也好看,你是图书管理员?”

司怀民愣了一下,唇角不自觉上扬:“呵,不是,我是电务段的实习技术员,来帮忙的。”

女子了然:“怪不得,路局的啊。”

说着,她将书扣在胸前,伸出纤白的手:“你好,邢美娟,工程学院经管系的,你呢?是从哪儿分配到路局的?”

司怀民快速搓了搓指尖汗,也学她那样,利落提腕。

“你好,司怀民,燕京交大通信工程。”

掌心相扣的瞬间,他看到她眼中闪过惊喜。

问话也毫不掩饰喜色:“你在燕城读的大学?我就是在那儿长大的,那你怎么分配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手掌分开,司怀民摸了摸鼻子,憨笑一声:“不远,我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美娟滞了滞,旋即绽开笑颜,指着他声讨:

“哈?你在学我说话吗?

好哇~!我刚还在想,要是你实在喜欢那本《大成昆》,就把它送给你呐~

现在看来,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

那天司怀民离开的时候,不光带走了那本《大成昆》,还带走好几本在冰城极难寻觅的好书。

其中一本《铁路工程奇谭》,出版年份久远,印量稀少,市面上几乎绝迹,能知晓其下落已属不易,更别说寻来一读。

而他整个春节假期,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

司怀鑫知道三哥这些书是哪来的,不止一次欠欠笑说:“着急看啥啊三哥,你就看完一本儿还一本儿,多制造机会跟领导闺女见面多好~”

可是不论他如何打趣,三哥眼都不抬,好像聋了。

-

节后复工,听说路局和机关要在杏花开时,组织干部们下基层、参观双城火车站。

司怀鑫一问三哥才知,家门口小小的火车站里,竟藏着这么大的乾坤。

基于上次去邢军长家劳动,他在领导那儿混了个脸熟。

亚玲更是发挥强项,讨得老爷子欢心,得了个周期上门打扫的工作。

这一天小两口干活时,司怀鑫找准时机,装作不经意地随口一提,透露自己家在双城堡,接着一顿猛夸家乡,背出一堆双城火车站的历史意义。

邢伯伯一听,对后面的闲暇安排更有兴致。

司怀鑫赶紧顺杆爬,说他爸虽没上过战场,但在抗日战争中也做过传递消息之类的贡献,诚意邀请领导在下基层那天、顺路到家坐坐,拉近一下革命情谊。

邢军长本就喜欢这一家几兄弟,自是欣然应允。

-

因为常去军工大院,亚玲和美娟也走得近了些。

得知亚玲身世坎坷,却自强独立,美娟对她的种种遭遇深表同情,又不乏尊重。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随着松花江冰面消融,美娟向亚玲分享的少女心事也越来越多。

加之她刚到冰城不久,朋友不多,跟丽娟玩儿的也不错。

只不过,在听说丽娟和怀仁发生婚前性行为时,美娟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认同的。

但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把这些少女心事写在日记里。

还质疑自己,为何明明对文学作品里那些情爱描述十分好奇,可当伙伴亲口说出,就会觉得艳俗,有些不敢听。

也是听亚玲说,司怀鑫才得知,邢军长家的闺女和他三哥,近来因为借书还书,联系相当频繁。

他都不知他那闷葫芦三哥,咋就入了军长千金的眼。

不过他觉得挺好,三哥只要不打一辈子光棍,就不会耽误他按顺序娶媳妇儿。

某日司怀鑫听哥们说,邢美娟都去电务段食堂蹭过两顿饭了。

他随口向亚玲一提,直埋汰三哥不会办事儿,“那破食堂有啥可吃的,人姑娘都那么主动了,就不能请人下顿馆子?”

亚玲却笑了,“你不懂,美娟这是宣誓主权去了~”

司怀鑫一喜,又一哼:“我那三哥啊,还真得靠人姑娘推着走……得,我可没工夫掺和,还得张罗邢伯伯来咱家莅临指导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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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赞事在人为之勇,却鲜忘无心插柳,偶得惊喜更显天成。

邢军长到双城堡一游那日,老闺女美娟自是也跟着去了。

并在那里,播下了她和司家老三爱情的种子。

比起司家老三行事低调沉稳,司老四就像个项目接待总管,一番张罗下来好不咋呼。

他咋呼着指派三哥给美娟当导游,领着她在屯子里到处走走。

左右天气不错,走走就走走。

-

春日暖阳,倾洒在乡间小道上。

司怀民走在前面,脚步不紧不慢。

美娟自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也没去插过队,没怎么体验过乡土风情,看啥都新奇。

司怀民已经走得这样慢了,可美娟还是始终跟不上来。

他只得不时停下脚步回头瞅瞅。

就见这升旗手像只雀跃的小鹿,一会儿凑近路边野花轻嗅芬芳,一会儿捡起石子抛向远处。

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司怀民忽然偷笑。

双手插兜,扬声笑说:

“快跟上,我带你去看我们屯子农场种的巧克力。”

邢美娟惊讶转身:“巧克力?东北这气候能种可可树?”

司怀民一本正经:“东北的巧克力不用上树,就在地里。”

美娟越发好奇,碎碎念着之前去琼岛参观过可可种植基地,从没听过土地里可以直接长出巧克力。

可越往前走,她越闻着味儿不对。

怕司怀民以为她嫌弃农村,也不敢捂鼻子。

就那么强忍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更开阔的田野间。

不行了,太难闻了。

美娟正想耍赖调头,就见司怀民停下脚步,像作诗一样展臂比划着,抒发起对这片黑土地的热爱:

“看,这片肥沃的土地,养育了一辈又一辈勤劳实在的东北人。

再看咱东北牛,也是最最吃苦耐劳的品种。

它们默默耕耘,拉的不是犁,是丰收的希望!

留下的也不是粪,是土地爷给咱的厚礼!

有了这些巧克力,庄稼才能像赛场上的运动健儿一般,铆足了劲儿茁壮成长!……诶、哈哈!”

“好你个司怀民!牛粪你骗我说是巧克力!有你这么诓人的嘛!快熏死我啦!!”

两人追逐打闹,笑声随着风在田间飘散。

美娟一个没留神,小皮鞋踩进泥坑,身子一歪,“欸呀”一声跌跪在地。

司怀民立即收住全部笑意,一个箭步冲过去,单膝半蹲忙问:“咋回事儿?崴着脚了?”

美娟疼得眉心紧锁,抿唇点头。

司怀民指尖搭在她裤脚,刚想撩起来看看,须臾间又被礼数提醒,转而二话不说、背过身,在美娟还没反应过来时,已将她稳稳背在背上。

“欸欸?”美娟整颗心都悬着问:“你要背我去哪儿啊?”

司怀民沉稳答:“先去道边,找车送你去卫生站。”

美娟忙拍他的背表示没必要,“没那么严重,没伤着骨头,歇会儿缓缓就成~”

司怀民没吭声,仍是固执地背着她快步走。

美娟又强调了几句,见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心神回转,美娟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隔着衬衫熨帖而来,丝丝缕缕渗进心底。

她双颊滚烫,不自觉环住他脖颈,微微侧头,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那气息混着汗味,似雨后湿木,质朴又勾人,惹得她心尖微颤。

鼻息间忽地闯入一股淡雅的香气,似有若无。

美娟抬头一瞧,原来是头顶杏花。

“怀民,歇会儿吧?已经不怎么疼了,在树下待会儿,我应该就能自己走了。”

胸脯下压着的背似乎滞了滞。

旋即淡定转了方向:“好。”

到了树下,司怀民小心翼翼将美娟放下。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美娟却顺势抓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拉。

司怀民没防备,身子往前一倾,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一片杏花悠悠飘落,擦过美娟发梢。

似是男子微颤的指尖轻撩。

美娟心跳如鼓,直直盯着男子的眼睛,鼓起勇气问:

“司怀民,就算你刚刚戏弄我,我也觉得你很好,你呢?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司怀民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刻板生硬回:“我觉得你更好。”

“噗~”美娟被他的憨态逗笑,“然后呢?”

又不吭声了。

美娟耐不住,直把他扥得离自己更近,嗔怪道:“好好好,咱们都是五讲四美好青年,你好我好,只能各自安好是吗?就不能两好凑一好,好上加好?”

她骄横的话音刚落,一阵风拂过,杏花纷纷扬扬,洒落在他们肩头。

司怀民蹲得像个雕塑,头上落满花瓣,却丝毫不为所动。

僵了好几秒才吭哧瘪肚说:“你父亲、估摸着、不会同意。”

美娟来气地白他一眼:“你觉得我爸要是不同意,能叫我单独跟你来这大野地里看巧克力?”

司怀民眸底情愫暗涌,眸光被搅亮几度,却仍怔着不言语。

美娟羞恼交加,松开手便要推他:“不想答算了,真是要命!”

岂料,司怀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急声解释:“不是不想,是不敢,心里头有,就是不知道该咋说。”

话一出口,一抹红晕便迅速漫上他的脸颊,转瞬红透。

美娟还是头回见识到-男同志的脸也会红成这般。

他越是局促,她越觉得他坦诚可爱,心中好感更盛。

掌心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似是鼓点敲击她的心房。

那鼓点催促着她,不妨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去感受他的脸到底有多烫。

憋了口气,美娟仰起脖子闭着眼,带着一丝羞涩与果敢,忽在司怀民脸颊上印下一吻。

刹那间,时光凝止。

明明没有风,可那满树杏花,仍是如雪般飘洒。

似是上天为这美好的一刻,精心撒下的祝福,为他们的定情欢快起舞。

那一年,他牵起她的手。

轻轻一扥,便将她拥入怀中。

他和她,就这样成了他们。

彼时的他们,只看得到对方洋溢着爱意的眼眸。

怎会料到,日后两人携手踏入的,不只是这烂漫的花丛,还有那未知的疾风骤雨。

她带着误以为的辜负,他带着根植入髓的愧疚。

用一生的时光彼此纠缠,难解难分,羁绊不休。

好在直到百年,他们依旧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