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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卓回答道:

“刘厂长,我们来的时候是坐牛车,不过这牛车运不了多少。”

“我们本来想着先看看情况,如果砖多的话,我们就回村再安排几辆牛车,多跑几趟。”

刘厂长皱了皱眉:

“牛车太慢了,而且容易损坏砖块。这样吧,厂里有几辆卡车,虽然也要供应军队运输,但我可以协调一下。”

“抽出一辆来帮你们运一部分砖,剩下的你们再用牛车拉,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王建国和赵书卓一听,又惊又喜。王建国激动地说道:

“刘厂长,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太感谢您了!”

刘厂长笑着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

“别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建设嘛。对了,你们之前有过盖砖房的经验吗?这盖砖房和土房可不一样,有些细节得注意。”

赵书卓和王建国对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刘厂长见状,便详细地给两人讲起了盖砖房的要点和注意事项,三人在办公室里一直聊了很久。

刘传军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原本湛蓝的天空像是被一块黑色的绸缎慢慢笼罩起来。

仅存的几缕晚霞也在迅速地褪去色彩,他转过身,对着王建国和赵书卓说道: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你们瞧瞧这天,黑得都快看不见路了。”

“而且你们村离这儿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呢,要是现在走,路上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刘传军顿了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房子,接着说:

“我们这儿有宿舍,虽说条件差了些,住的都是被发配来做工的苦命人,但好歹能有个遮风挡雨、躺下休息的地儿。”

“你们就别推辞了,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安排,等明天你们装完砖再走也不迟。”

赵书卓一听,立马热情地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他快步走到刘传军面前,紧紧握住刘传军的手,说道:

“刘大哥,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个热心肠,要不是您,我们今晚还真不知道该咋办呢。”

随后,两人便跟在刘传军身后,朝着那排房子走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间大房子前。

说是房子,其实更像是个仓库,斑驳的墙壁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汗味、霉味和煤油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着,那微弱的光线就像风中残烛一般。

努力地想要照亮这个昏暗的空间,却也只是在黑暗中勉强划出一小片光晕。

王建国和赵书卓放眼望去,只见屋里摆满了老式的上下铺床。

这些床看上去十分陈旧,床架上的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露出了锈迹斑斑的铁架子。

王建国大致数了一下,好家伙,足足有三四十张上下铺呢!

每张床上都杂乱地放着一些破旧的被褥,有的还打着补丁。

住在这里的全都是在砖厂做工的人,他们一个个面容疲惫,眼神中透着生活的艰辛。

屋子里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仿佛是所有苦难和疲惫的混合体,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王建国和赵书卓刚一踏入屋子,那刺鼻的气味就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两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眉头间的褶皱像是一道道沟壑,深刻地展现出他们对这股气味的厌恶。

他们几乎同时抬手捂住了鼻子,试图阻挡这股难闻的气息,那动作迅速而又一致,眼中满是无奈与不适。

刘厂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那黝黑的脸庞上顿时泛起了一丝尴尬的红晕,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实在抱歉啊,两位。咱这儿都是些大老爷们儿,白天在砖厂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干活。”

“累得浑身是汗,回来倒头就睡,没顾得上收拾,所以这屋里味道是大了些。”

“哎,你们就委屈委屈,住在这儿吧,这儿靠门口,好歹能通通风,比里面强点儿。”

王建国和赵书卓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明白此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便在靠门边的一张床上缓缓坐了下来,那床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疲惫与不堪。

刘厂长看着两人坐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

“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这一路折腾,肯定饿坏了。你们先在这儿歇会儿,我这就叫人去给你们打点饭来。”

说完,他便转过头,朝着屋里头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喊道:

“许大茂,许大茂,你小子赶紧给我出来,跟我去打饭去,别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娘们儿似的。”

王建国听到“许大茂”这三个字的时候,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窜。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不禁想到:

许大茂?难道是四合院的那个许大茂?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被发配到这个地方了?

他要是看到我,会不会认出我来?要是被他认出来,会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

王建国越想越不安,下意识地默默把头低下了一点,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这时,屋内那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中,隐隐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从里屋缓缓走了出来。

他就像是一棵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枯树,身体微微前倾,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仿佛双腿上绑着千斤重的巨石。

他那宽阔的肩膀此刻也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