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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个姐姐,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晏清禾盈盈一笑,打趣道,“你只想日后你三哥去出征打仗,怕咱们元熹就算深明大义,这食不知味、寝不安席的滋味更甚与你两个姐姐呢!”

“母亲就会打趣我,”元熹嘟嘴,随即看向舜华,神采奕奕,“大姐姐待钰哥哥之心,也如嫽姐姐待钰哥哥、我待三哥一般吗?”

“母亲,你看元熹!”明儿双颊面若桃花,紧挨着晏清禾坐下,娇嗔地钻入母亲怀中,道,“母亲若不替我教训她,我可不依的……”

“都说风水轮流转,日后自有她遭‘报应’的地方,明儿还怕见不到那一日吗?”

“这是自然,”明儿笑眯眯道,但转念一想,仰起头来问皇后,“母亲,那日那个蛮夷,他不是要同陛下商量复仇之事吗?这都半年了,怎么还不见有什么动静?”

“慢慢耗着罢,左右北地物产匮乏,打不了多久,待敌方自己起了内乱,再徐徐图之也不急。怎么了?怎的忽然提起他来?”

舜华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要不是他当日快死了,我才不会救他呢!要是他敢作什么对不起我大晟的事,我、我就要他好看!”

“他远在千里之外,你怎么要他好看?”嫽儿戏问道。

“我……我给陈玄钰托梦,让他一枪戳死那个什么奥斯尔!”

“看来是你天天梦到我哥哥,才这么熟门熟路呢!”

舜华傲娇地瞪她一眼,却并不否认,“我也是他妹妹,只准你梦、不许我梦?”

“好好好,说到这配梦到他的第一人,谁有你名正言顺呢?我再这么为他祈福,也不及你送他的两件衣服,既实用又贴心的……”

“哼!我撕了你这烂了嘴的,一日日就知道编排我取乐!”说罢,舜华立刻就要压上前玩闹,嫽儿连忙躲闪,只念道,“好嫂嫂,不敢了,再不敢了……”说着,躲到了晏清禾身边,又道,“舅母救我!明儿要撕我的嘴呢!”

“由她撕罢,既是嫂嫂,教训教训小姑子也无妨。”晏清禾看着两个孩子打闹,盈盈笑道。

营帐中,众人言笑晏晏,好不欢快。

……

入夜,众人皆去了筵席之上,唯有晏清禾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家,在帐内临镜而坐,看着镜中的明月为自己梳上一个普通宫女般的头饰。

而一旁发髻散开的云杏,一会儿便将假扮熟睡的自己,在帐内偷梁换柱,安固后方。

小全子入帐,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帐外四周有无旁人,再朝皇后细声禀报道,“娘娘,奴才已然安排好了,待会儿娘娘一路上确保碰不到任何闲杂人等,沈相那边奴才也再三确认,另派宫人一直盯着他的动向,定能确保娘娘此行无虞。”

晏清禾面色镇静,微微颔首示意,“如今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如今是亥时两刻,与约定的时辰还差两刻钟。”

此时明月早已为娘娘挽好了宫女的发髻,晏清禾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轻轻抚摸着云鬓边的绒花,心中在那一刻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走罢。”

一路上都十分顺利,晏清禾埋头跟在明月身后,路上几乎没碰到旁人,就这样一直到了整个秋狩营帐之外,二人对视一眼,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明月为娘娘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既为保暖,也为遮盖世人耳目。晏清禾就默默地背对大营,置身于茫茫原野之中,等待着沈攸的到来,而明月则细心地观望着营中情况,以便能够随机应变。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黑影终于渐渐走了过来,沈攸也同样披了一件黑色披风,走至二人身前,跪拜道,

“微臣沈攸请皇后娘娘安。”

晏清禾转过身来,远处的篝火、身旁的灯笼微弱地映照在她的脸畔,风轻轻一吹,火焰的影子便在她脸上跳动起舞,只有眸中的幽暗难辨至始至终如常。她并不急于礼贤下士地扶起他,只是威严而简洁地说道,

“沈相请起。”

“谢娘娘。”

沈攸起身,心中酝酿了数日的话语于此刻哽咽,见皇后不打算主动开口,自己便再一次跪下叩谢道,

“微臣感念皇后娘娘恩德,谢娘娘成全微臣夫妇父母思女之情。”

“沈大人到底是老谋深算,换作旁人,怕是早就会说些结草衔环、感恩戴德的客套话,沈大人却连这丝恩典都不肯施舍于本宫。”晏清禾淡淡一笑,随即看向乌压压的原野和山川。

“微臣已是年老体衰、风烛残年,怕是与娘娘并无任何益处可议了。”沈攸自谦道。

“可本宫手里的筹码还多着呢,沈相为了四皇子,也该强撑着身子为他图谋啊,否则,大人的爱女岂非就这样白白陪了进去?连她这十余年的苦痛都可以视若罔闻?”

听到四皇子,沈攸一下子警惕得抬起头来;听到女儿,他则是看向皇后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怨恨,怨恨皇后怎么竟还敢提她?

纵然一片漆黑,晏清禾也猜得到沈攸此时此刻是何种神情,只见她抿嘴一笑道,“想要她死的也不是我,真正逼死她的,是全沈二人的入宫。沈大人,你说是谁安排她二人入宫的呢?”

“娘娘召微臣前来,就是为了诛心的吗?”沈攸冷冷道。

晏清禾转过头看向他,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若这话就能诛了沈相的心,那大人又何至于辅佐两代帝王而屹立不倒?又何以能够让陛下对您万分信任?”

“娘娘说笑了,微臣能靠什么呢,不过是靠几分对先帝、对陛下的忠心,才能到如今的位置,能力手段不过是其次,最重要的,也仅仅是这一颗心罢了……”

“忠心?”晏清禾挑眉道,“本宫私以为,若对陛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就不该参与到夺嫡之争里来。”

她又加重了语气,“尤其是嫡长尚在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