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不能大富大贵,因为这里总下冰雹,而且一下连着几年都会下,‘龙走旧道’就这么被这里印证了。连着几年没收入哪还有什么积蓄,只能重新再挣。这些人好似进了怪圈,几年这么轮转一次。
“外村来的吧?别害怕,这桥我走了二十多年,坚实着呢!”中年男子大概有急事,没等苏婉他们回话便匆匆离开。
苏婉重新端详了下桥,着实没看出哪结实。
就在这时,天忽地暗下来。两人下意识抬头,乌云罩顶,可真够闹心的,明明来得时候还晴空万里,过了个桥就风雨将至。
“快走!”陆焱把苏婉一把抱上骡车,以最快的速度往沟弯子村赶。乌云好似跟他们赛跑,一团开先,后而奔腾聚集,最后齐头并进,遮天蔽日。天越来越黑,黑云包裹着整个村庄,远远望去密不透风,阴沉得可怕。
帅骡子不安地蹬蹄子甩脑袋,像离弦的箭般冲进村子。村子静谧无声,即不见大雨将至匆匆赶路的行人,也听不到路两旁房屋关窗关门声,整条路安静地只剩骡蹄声,给人说不出压抑,憋气。
苏婉感觉每一声骡蹄声都好似踩到她心上,当即有些喘不上气来,好久没这种感觉了。陆焱明明在赶车,却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将人圈在怀里,安慰道,“马上就到了。”
“嗯。”苏婉调整了姿势,让呼吸更顺畅一些。虽然在外面感觉不自在,但总比晕过去强。
“呼呼!”起风了!这个时候听到风声她竟感觉安心不少。呼呼的大南风卷起尘土四处飞扑,砸得人脸生疼。黑云像幕布般持续往下压,一团团烟雾在上面流窜、打滚,似乎随时都会被挤下来。
薛国立正在厂房清理机器,听到动静立刻往外跑,好家伙,这个时候来加工!他迅速打开大门,让骡车冲进来。陆焱前脚把骡车赶到骡棚下面,后脚指腹大的冰雹就砸了下来。
好险!差一点就被冰雹砸到。苏婉和陆焱先后跳下骡车,来不及庆幸,就赶紧去帮忙。好在他们家骡子温顺听话,到了安全地方老实地待着,不叫不闹。
骡棚盖得极简单,几根承重柱子上面搭了个顶棚,四面都是敞开的,挂着竹帘。此刻三人正在往下放竹帘,然后用绳子拴在地面的小木桩上。不放不行,风太大,冰雹都劈进来了。
“唰啦唰啦!”冰雹像弹珠似的噼里啪啦地砸到竹帘上,然后滚落在地,不一会儿就堆积成一条冰坡。
苏婉透过珠帘细缝望着冰雹有些走神。陆焱牵过骡子,把缰绳栓到椽子上。薛国立见状,抱了一捆草过来撒到食槽里。“这里堆了不少草,不够喂再去拿。”
“行。”陆焱经常来加工,彼此都熟悉,也就不跟他客气。
苏婉回神瞄了眼,骡棚看着挺宽敞,挤吧挤吧一次能容下四五辆骡车。三人暂时被困在骡棚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场冰雹下了十多分钟,后而转成大雨。骡棚盖得地势高,积水没能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