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听着自己都馋了,她想了想,给两天的教训可以接受,“按你说的办。”
苏媛见她姑和她妈说悄悄话,一脸庆幸,她姑果然反水了。不过她很快就被红彤彤的西红柿吸引住,砸吧着嘴巴思考对策,她现在凑过去挨打来得及吗?
四嫂横了她一眼,把西红柿拿回屋藏起。苏婉走到苏芳身边,“跟妹妹去玩吧。”
小姑娘执拗地站着不吱声。苏婉又试了好几个提议,小姑娘主意正就是不搭理她。可真倔,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招了。讲道理、说教啥的就省了吧,等孩子平静下来再进行也不迟,现在做无疑是拱火,小孩委屈大人憋屈。
四嫂先把鸡吆喝跑,然后上手拆被褥上的布(也叫被单,褥单),现在没有被套,被褥都是用两块大布包起来的,一个做里子,一个做面子,面子比里子大,贴身盖的一面,质量比较好。然后一针一阵缝起来。
布不够,就把好几块小的缝起来。哪有破处,剪一块补上,直到布糟得用不了才会当作引火用或绑架棍。
苏婉立刻上前帮忙。她拉过一条褥子,拽起线头使劲儿扯了扯,不仅没扯断,手指还勒下一条很深的红痕。她被唬了下,想用牙蹬,想了想还是放弃,她担心把牙给绊了。转头对苏芳道,“帮姑拿把剪刀。”
小姑娘犹豫了下,回屋找剪刀。四嫂抽空抬头看了眼,一脸意外道,“她竟然听你的?”
“怎么?羡慕呀!”哪是听她的,是看她们比较辛苦主动分担的。小孩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爱面子。
“呵,只要不杵在我跟前怎么都行!”四嫂提起这个头都大了,“这孩子性子不知随了谁,特别犟,就站那儿一动不动让你打。左右不过一句‘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当真越听越恼火,越恼火越想揍。”
“所以每次都把人揍得特狠,小p股肿好几天?”苏婉挑了挑眉,她可没少听苏媛说。
“哪有,顶多当时留下几个红印子。”四嫂翻了翻白眼,“我自己的孩子还能下重手?反倒你四哥每次都跟我闹。”
苏婉睨了她一眼,心说:我四哥当命根子哄的宝贝被你打得这么狠,可不得跟你干架?“孩子现在能听进话,好好说就是了。芳芳自尊心强,你打她她还不是跟你犟?”
“哎,脾气上来不由人!”
“借口!”显然对打孩子这事本身不以为然。
四嫂气消了,倒有心思戏逗她家大姑娘,“这次不等你爸回来了?”
小姑娘刚舒展的脸蛋,立刻皱起,恼汹汹地回屋,她不帮忙了!
“……”苏婉都不兴说她什么好,下手有点重,只听‘滋啦’一声,绿色里子被撕开一条好长的口子。
苏婉当即傻眼了!这布是纸糊的吗?稍使些力气也不至于撕开吧?
四嫂眼角抽了抽,“绸缎布就这样,用的年数多了就特别糟。”她还准备再撑一年,明年冬天换新的。现在怕是顶多撑到过年。
苏婉松了口气,她是帮忙的,真心不想搞破坏。“这做面子的白事布坚实。”
“白事布做孝服(亲人过世,直系亲属穿的)用的。有些人家忌讳不用,我们就要过来拆开洗干净,然后做被褥的面子,结实耐用,不好的一面有点硬,不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