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晃晃悠悠走到葵花地附近停下,里面进不去,需要将人抬出来。三个女人意见空前一致,只准陆焱护着骡车,不用他抬人。苏二姑可愣了,直接大声道,“别脏了自己手!”
福嫂肉眼可见的抖了下,显然听到了。不过她现在已经疼地头晕脑胀的,根本就没力气和苏二姑争辩。再说也没啥好争辩的,被人当场抓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还计较这些。
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了?
看到有人来救她,福嫂才有心思琢磨这事,刚才净想着自己如何活命了。
看来也不是真想死。
苏婉进去看了看她的伤,确实伤的不轻,但如何摸骨接骨她是不会的,只能让苏二姑找些木板,帮她做简单固定,确保一路不会加重。
也算她走运,苏二姑场院放着一张旧木门。虽年久腐败了不少,但挑拣两块平整木板还是可以的。之后,苏婉用麻绳给她固定好。苏二姑和四嫂两人力气大,将人抬到骡车上。
走的急,也没被褥,好在陆焱装了不少麦秆,也不算太颠簸。上了大路,四嫂接过骡车,一路向东奔跑。
不出苏婉所料,苏二姑一上车就开骂,骂的对象从始至终只一个,任左良。从上三代开始数落,关系掰扯得那叫一个清晰明了,苏婉瞬间就觉得这人挺熟的。什么大集体偷粮被罚了,偷杀人家狗吃肉赔钱了,翻嘴舌害得人家老婆闹自杀等等,中心意思,任左良这一支不行,心眼儿特坏,从上面就歪了。
不过结局大快人心,都自食恶果了。苏二姑这摆明了说给福嫂听的:看,你多眼瞎,挑了个这么不正经的人,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会遭报应的。这只是开始,若还执迷不悟,小命恐将不保。
苏婉见福嫂翻了好几次白眼,竟然还没晕过去,耐力挺持久的。谁能想到苏二姑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原因只是任左良带他男人去du。当然,du不是重点,重点是输了,输钱了!
这怎么能忍?对于一个次次都能从外出回来的男人手中,要到一笔数量可观的票票的财迷来讲,突然拿不到钱得有多痛,不发疯才怪了?
福嫂这也算给苏二姑她男人顶包了。
她大概真听不下去了,忍着剧烈疼痛,咬牙道,“你们苏家人也不是东西,苏福那混账打得我还少吗?也没见你们来拉架!”
嘿,NNd,做苏家人的车还敢跟老娘犟嘴!苏二姑这张刀子嘴当即噼里啪啦地一顿猛喷,“特么的看清楚,是谁送你去医院?苏家人!有本事让你老相好来送你啊!他现在估计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等死呢?”
苏二姑眼一撩,服不服?
“本来就是苏福打的,你们不送谁送!”福嫂眼睛憋气憋得通红,要是她好好的,早上去撕了,哪由得她磋磨自己!
“苏福打你?打得好,打得大块人心!你自己不犯贱,他会打你吗?干这么恶心的事,让我苏家跟着被人戳脊梁骨,你特么的还觉得自己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