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前些年一个人为了生活,没少四处游走跟别人学本事。苏婉忍不住心疼,他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陆焱把车斗对准医院门口,倒车,车托卡到台阶处,取掉斗子后扇,然后和张哥把铁板搭上去,自己率先跑上车斗。
李大夫撤掉呼吸机,“把卡扣全部扣起来,扣到最里面。”
苏婉这才发现这床内有玄机,特殊改造过。只床上就有四条卡扣,类似安全带,扣住非常紧,病人根本没法动。
头部也有一个,不过不太一样,类似头骨凹槽,材质更像石膏,固定头部的。设计很合理,即不影响医疗器械使用,又不会让患者因为外力而致使头部受伤。
这完全是考虑到乡村道路颠簸而特意设计的。苏婉扣好卡扣,固定好小孩头部,和李大夫一起把小孩推出来。
张哥接过苏婉的位置,和李大夫一同把床推上铁板,陆焱在上面拉,床平稳地上了后车斗。李大夫跟着上去,将床固定到后车斗上,重新挂上液体。
这后车斗显然也是改装过的。固定好床,李大夫把四面地牛津布拉下来,将车斗罩住,打开灯,“这布透气,但不防雨。条件简陋,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
苏婉背着药箱上车,一脸感慨,“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车上安装不了呼吸机,你们赶紧出发吧。”
“好!”
去县里的路依旧坎坷,车斗里却异常平稳,这让苏婉可以心无旁骛地观察小孩的状况。小孩的状况也出奇的好,一路无惊无险地到医院。
县里的医院虽比不上市里的三甲医院,到底科室齐全,明医若干。苏婉帮张嫂他们将人安置到儿科,办理住院手续。暂时也没多少检查,就抽血化验,做心电图之类的。然后继续静脉滴液,加强代谢。
张嫂今夜听得最多就是这八个字,却一次比一次恐慌,她忍不住问自己,如果代谢不了呢?或者等不到代谢完呢?她不敢想,她害怕大夫说,‘没别的办法,只能等。’这就像告诉她等死一样!如果当初听苏婉的,早早送过来,洗胃--是不是不一样了?
张嫂猛地抬头,眼睛红勾勾地看向苏婉,双手更是不自禁捞捞抓住她手臂,“是我们耽搁孩子了?”
苏婉看着张嫂披头散发,眼眶深陷,一脸憔悴,心有不忍,但还是讲了实话,不过她从更为客观的角度讲,“越早送情况越好,突发状况越好应对,抢救就会越及时--”
但这似乎对张嫂的意义不大,“洗胃会不会情况好一点?”
“能解部分毒。”
“呵,我们该死啊!躺病床上的该是我们!”
“张嫂,孩子现在正需要你。”自责、悔恨这些等孩子醒了再说吧。
“对!”张嫂擦了把眼泪,“婉婉,今晚辛苦你和陆焱了。这天都快亮了,你两找个招待所,歇息一上午再回家。嫂子现在走不开,钱回去补给你。”
“什么钱不钱的,”苏婉可没那脸要,“人多待医院也不是事儿,我和陆焱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中午过来给你们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