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击掌为誓,那就不能反悔了。跟我来,我给你做个实验。”
燕云铮好奇的跟着他出去。
陈东叫来一个锦衣卫,让他去天牢带两个死囚过来。
“找死囚干什么?”燕云铮皱眉问道。
“做实验当然要有实验体了。”陈东理所当然道。
死囚都是罪大恶极之人,陈东心中不会有半分怜悯。
反正早晚会死,提前死了,也是帮他们解脱。
两个死囚被押了上来,他们被蒙着面,嘴里也勒紧了布条,手脚更是带着镣铐。
毕竟是天子当面,需小心谨慎,防止他们口出狂言,暴起发难。
人被带来后,陈东也没废话,直接抽刀在两人胳膊上各自砍了一刀。
两个死囚顿时“呜呜”大叫起来,不断挣扎。
四个锦衣卫上前,立刻将这两人按住。
陈东又让人取了污秽之物,涂在这两人的伤口处。
两个死囚挣扎的更加剧烈,发出“呜呜”的狂吼。
燕云铮不断皱眉,“这就是你所说的实验?这不是折磨人吗?”
“别急,等着看就是。”陈东道。
过了大约一刻钟。
陈东把烧刀子倒在一个死囚的伤口处,而另一个死囚仅仅是用清水简单冲洗了一番。
“你这又是做什么?太浪费了。”燕云铮不满道。
“战场上的环境脏乱差,士兵受伤后很容易被细菌感染,一旦感染伤口就会发炎,人也会高烧不退,如果不及时救治,人就会死。”陈东解释道。
但他的解释,反而让燕云铮更蒙了,“细菌是什么?”
“细菌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而且无处不在。佛家有云,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水里都有这么多细菌,其他地方可想而知。”陈东道。
燕云铮自认博学,可听陈东的话,却如同天书。她脸色微微发红,羞愧道:“佛家是什么?”
“差点忘了,大燕现在还没有佛门。”陈东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岔开话题,“你可以把细菌理解成一种污垢,酒可以消毒,杀死细菌,也就是清除污垢。伤口也就不会感染了。”
陈东指着一人的伤口道:“你过来看。”
两个死囚同样被砍了一刀,同样被抹了污秽之物。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用酒清洗伤口,一个用水清洗伤口。
燕云铮顺着陈东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惊呼了一声,那个用清水清洗伤口的人,伤口已经红肿一片,反之,另一个人一点事都没有。
不止如此,半个时辰后,伤口发炎的那死囚,浑身发烫,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
最终,一头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而那个被烧刀子消毒过的人,伤口没有红肿溃烂,也没有高烧濒死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燕云铮眼中闪过一抹震撼。
战场当中受伤,听天由命,这不只是大燕,更是七国以来的传统。
可现如今,这传统竟然被陈东,被一坛子酒打破了!
岂止是燕云铮震撼,目睹此事的锦衣卫,更是惊讶莫名。
“统领,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统领果然是天上谪仙!”
“有统领在锦衣卫,兄弟们必将效死!”
锦衣卫齐刷刷跪倒,陈东的手段,让他们直呼神迹。
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不受伤?
受伤就有可能死!
陈东这是给了他们第二条命!
陈东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对这种事这么敏感。
“不就是酒精吗?等我搞出来青霉素,你们还不得一个个拜我如神?”陈东心中不以为然。
他提着刀,将还活着的死囚抹了脖子。
既然同伴都死了,当然要送他一程,两个人上路也有个伴。
当燕云铮回过神来,地上只剩下两具尸体。
燕云铮摆了摆手,“把尸体厚葬了吧,也算是为大燕做出贡献了。”
锦衣卫将尸体拖了下去。
燕云铮则拉着陈东进了寝宫。
陈东愕然道:“陛下,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燕云铮羞恼道:“你滚!我要知道,为何会这样?”
陈东摊了摊手,“我都和你说过了,士兵会发炎高烧,是因为细菌,而酒能杀死细菌,人自然就不会死了。”
“不对!其他医者不是没有试过酒疗伤,但他们都失败了,唯独你成功了。”燕云铮道,“莫非,你还是医道传人?是了,皇后曾让你给我治病,你肯定是医家!”
“兵家,法家,农家,阴阳家……现在又多了一个医家,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燕云铮在原地踱步,眼神惊异的看着陈东。
陈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哎呀,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优秀了。”
燕云铮脚步猛的一顿,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不对!有传言说,集诸子百家大成者,可成神!你是要成神!?”
燕云铮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直勾勾盯着陈东,脸色不断变幻。
陈东心中一惊。
他本以为这是燕十九信口胡说,可燕云铮竟然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难道,真的确有其事?”陈东心中也不确定了。
成神?
太虚无缥缈了!
注意到燕云铮不善的眼神,陈东立刻说道:“陛下,我就是喜欢看一些杂书,诸子百家,我可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那是凝聚了无数前人智慧的结晶,陈东虽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却也不敢说自己样样精通。
看到燕云铮松了口气,陈东也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
谁知道燕云铮会不会因为忌惮,而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陈东立刻贴近燕云铮,低声道:“陛下,该兑现赌约了。”
燕云铮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种事。”燕云铮又羞又恼,神态煞是诱人。
陈东笑道:“食色性也,这可是孔子说的,我只是践行者而已。”
“儒家!”燕云铮瞳孔一缩,“你竟然也懂儒家之道。”
陈东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又把燕云铮带偏了。
“我哪懂儒家?我只懂阴阳家。”陈东目光灼灼的盯着燕云铮,“陛下你该不会想赖账吧?君无戏言哦!”
燕云铮脸色又红又白,羞恼道:“脱了裤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