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甚?”
单鸣凤本就是正对着门口的,而且单铎还掩耳盗铃般的说那话,哪里还能发现不了他。
他在自己院子里抱着他的小娇妻,被晚辈突然进来看到了,单鸣凤给妻子顺气的手顿了顿,他现在是放开还是继续?
“相公,我想喝水。”
看出男人的尴尬,不难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于是顾朝阳给他找了个合适的台阶下。
“等等。”
单鸣凤轻轻的将妻子放回躺椅上靠着,他又坐回了边上的椅子上,给妻子递水杯。
眼神却是冷淡的睨着立在门口坐桩子的四侄儿,“进来说话。”
“五叔,我来找婶婶。”
被五叔冷到让人后脊梁的发寒的眼神盯着,单铎真想现在就走,但他还不能走,只能顶着五叔冰冷的眼神一步一挪的进去。
看孩子被男人吓得路都不好好走了,顾朝阳好笑的拉了拉男人的手指。
“是,我与他有些事要说,你让他坐下说话。”
不得不说,自己男人在家里晚辈这里的威信是绝对有的。
单鸣凤本就不是热情的人,又是嫡系又是长辈,还好几年都不在家,晚辈们怕他,与他还不亲近也是正常的。
“你坐。”
单鸣凤脸色还是冷着,冲着单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在的桃枝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桃枝又上了茶来,单铎瞄一眼五叔,发现他没看自己。
再看五婶婶,五婶婶还靠着。
“铺子弄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再把开张的时间定下来?”
他来就是为的这个事,之前他跟五婶婶打了保票十五天,今天十三天了,他也做到了。
“倒是迅速。”
顾朝阳瞄一眼男人,又道:“我相信你,就不去看了,说了一切交给你的,你做主就是。
什么时候要货?定个时间过来取。”
“就在家里吗?”单铎如何不惊讶,他以为怎么也要有个库房的。
看着五婶婶点头,再看着五叔抿紧了的唇线,他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于是也顾不上喝茶了,赶紧说了后天下午来拿货,大后天开业的话,还请两位长辈去,然后站起来恭敬告退,麻溜利索的离开。
身边的人眼神都冷了,顾朝阳如何不能感觉出来。
她也心虚啊,她又不是故意不跟男人说的,真的忘记了。
“常嬷嬷说,怀了孕之后记性会不太好。”
这是顾朝阳能找到的,自认为最合适的理由。
她认真的看着男人说出这句话,还怕男人不信,又拉着桃枝作证,“桃枝,你说是不是?”
二位主子说话,她本来是老实做她的木头桩子,哪成想就被夫人点名了呢?
这事她知道了,那天是她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的,但她哪里能想到夫人竟然就没有跟五爷提呢?
现在明显是五爷跟夫人要说法,她太难了。
但夫人都点她的名了,她也只能点头证明夫人说的是真的。
“是,坏了身孕后会记性不好。”
这话她母亲到底说过没有,她真的不知道。
两人都看到单鸣凤叹气人,然后紧抿的唇也松开。
“你下去吧。”
这话是对桃枝说的,桃枝如蒙大赦赶紧行了礼离开。
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顾朝阳和单鸣凤,在男人审视的眼神下,顾朝阳翻了个身让自己与男人面对面。
摸上男人放在大腿上的手,十指相扣。
“真的是忘了,不是故意瞒着你。”
但男人眼皮都没有撩一下,顾朝阳知道,他在等妻自己解释。
“那几日你在忙着修路的事,我不是没事做么,跟她们说话的时候就突然想起来,既然的四侄儿是有门路有人脉还能做生意的,我就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弄个金铺打发时间。”
男人还是没反应,顾朝阳明白了,这个不是重点。
她怒了努嘴,又拿食指抠了抠男人的手指,放软了声儿与男人保证。
“我不去管,全权交给单铎。
真的,开业我也不去。”
男人终于是有了反应,“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跟他交接,铺子里可以都交给他,账得弄清楚。”
果然,她男人就是实干派。
但顾朝阳就犯难了啊,她哪里来的人,蔓蔓肯定是不行的。
找单铎合作就是因为她没人,不然她还不如自己做,还不用分他那两成。
想了想,她决定摆烂。
单鸣凤就看到他的小娇妻耷拉了眉眼,还噘着嘴,还摇他的手。
望着他可怜兮兮的说,“我没人用了。”
能送她金砖做定情物的男人,就不是能贪她私房的。
所以,顾朝阳能安心的躺平加摆烂。
妻子全心的信任,是给单鸣凤最大的肯定和依赖。
“我找个账房?过去,以后每月让他来跟你报一次账。”
“相公最好了。”
在顾朝阳的糖衣炮弹之下,单鸣凤哪还会跟她计较瞒着自己的事。
她说是忘了那就是忘了。
再说了,不过是一个铺子而已,真不值得她瞒自己一趟。
他还想再问问货的事,转头又觉得自己再问的话有不信任她的嫌疑,最终是没有问。
其实他也有些猜测,她嫁妆里有好些个铺子,她们在南昆的生意就做得好,有货源人脉线也是正常,现在她要再开个金铺有什么稀奇?
有一种信任叫盲目信任,他现在对顾朝阳便差不多了。
接二连三的惊喜砸得他不清醒,也是情有可原。
关键,她对自己全心的信任,让单鸣凤连一丝会怀疑她的可能性都生不出来。
顾朝阳也不禁想:是不是她的糖衣炮弹太成功了些?
也或许,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了。
不粘,不腻,不猜忌,还给她安全感,还给她私人空间。
顾朝阳觉得,她应该奖励男人。
她也是个实干派,说要奖励男人就要现在实行。
在妻子对他勾手指的时候,单鸣凤只疑惑的看着她。
等妻子拉着他忘他那边靠近的时候,单鸣凤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他这时候还不明白妻子拉他是要做什么,等妻子两条胳膊攀上他脖颈,红艳艳的唇亲上他的时候,他再知道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