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渐渐消散,没了声音,云长安抬头望去,那口悬挂在头顶上的梵钟,矗立静止,一阵之隔,盯看良久,眼睛迷眩不肯多看丝毫,如同第一次见到四阳葫芦灯时的场景,元魂泣痛。
黄千垒狠狠拍打他的肩膀,身体一颤,这才回神过来,“道坚兄,此乃道器,你并非他的主尊,元魂又弱小不堪,长时间盯着看,会损你元魂体魄。”
云长安甩了几下脑袋,元魂逐渐清醒,“这口梵钟见破阵不成,没了声响,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手段,未展现出来。”
黄千垒道“道坚兄,这处阵法你可有破解之道?”
云长安向着阵法看去,再一次将元气置于手上,想要一探究竟,查看阵法通路所在,双手刚刚放在阵法屏障上,就被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道弹开。
向后踉跄几步,打了个趔趄,手掌隐隐作痛。
这道阵法如此繁杂,攻势凶猛,简单的触碰,也不被允许,四道玄光,分别是赤红,暨黄,霄紫,朱绿,四种颜色,组成数千条通路,形构成阵法屏障,错纵交织在一起,不断流动,汇聚处却是不只一处,这样看来,此道阵法是一种复合阵法,数道阵法叠加在一起。
不信邪的云长安,甩掉手上的痛楚,再一次走到阵法面前,大致有了一些头绪,刚刚瞬间接触,他手上的元气被一股极为暴躁的力量化解,无法同化成阵中元气,进而不能进入通路中,行走周天。
此刻召出一道更加暴虐的元气,那是煜日炎为他留存在元府中,一团天地根,在长时间的修炼中,已经将府中五行元气炼化成单一,且极为纯净的火元气。
此刻,手上的火元气,暴动不已,如同一匹脱缰受惊扰的骏马,奔腾在其指尖,随时都能脱手而出,焚尽天地有元之物,这火元气在现在来说刚刚好,阵法通路中的元气虽有些暴躁,经过云长安短暂试探,也没有想象中难以应对。
“道坚兄,这阵法如何?”
黄千垒上前一步,方才在云长安试探阵法时,看到一丝金光流出,虽很隐蔽,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丝金光倒像是佛道中的手段,携带有普世气运,对于这些,黄千垒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再次提醒道“道坚兄,这阵法不可用蛮力破除,之前便是看见有人强行动用元气,举刀砍在阵法上,霎时间就被阵法吞噬殆尽,就连那人手中的元器,也一同折断,没有元韵。”
云长安感到一些意外,“还有这等事情发生,阵法攻杀凌厉,这道屏障不像是一道攻杀阵法,倒是有一些固守阵法的感觉,容我再尝试一番,找到他薄弱处,看看能否破阵。”
说罢,双手放在阵法屏障上,这次却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分出一丝火元气,慢慢游走在阵法通路中。
不知不觉,时间渐渐流逝,远处的众修士,来到了行宫前不足三里之地,死死盯着云长安二人,小声嘀咕着,二人所作所为,他们之中无人习得阵法,无一人上前,钟声渐止,无尽威压已经化去一半,他们这才来到近处查看。
三个时辰后,云长安脸上一滴汗水滴落在地上,闭目苦苦寻找通路汇聚阵眼所在,终于,双眼猛的睁开,露出一抹惊喜神色,随后又摇头苦笑,顾不上擦拭汗水,周围的元气开始幻化,这一探,耗费了他大量元气,无法支撑,瘫坐在地上,运转功法来恢复体内消耗元气。
黄千垒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但也不敢多有打扰,警视周围,如今梵钟威压消散大半,那些修士,恐怕不会甘心于此,趁机摸过来,见到此前待在这里的修士,已经在三里外,一处怪石从中,看着他们二人,没有上前来,这才稍稍放心,为云长安护道。
心里深知,这些修士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之中,无破解阵法的修士,等到他们二人将面前阵法破除,势必会一拥而上,争夺这些秘宝机缘。
好在他已经提前感知到,这些鼠辈修士存在,待云长安破解阵法时,有了一些时间,好让他布置一些阻碍手段。
说干便干,双手合十,口中呢喃,念着一些云长安听不懂的口咒,一道金色斩字,融在空中,变得透明,无法让人察觉,虽这斩字无法将所有的修士全部阻挡住,还是能够做些阻碍,抵挡一时。
半晌,云长安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在一旁掐着法诀的黄千垒,有些疑惑,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有良兄,你这是在干嘛?”
已经完成陷阱的黄千垒转过身来,憨憨一笑,“道坚兄,胖爷我在为后来者,留下一些好玩的东西,你感觉怎么样?可有找到破解阵法的手段?”
云长安强装笑容,刚刚地试探,虽然找到了一处了阵眼所在,可是再一次行周天之术时,竟然发现阵眼变幻了位置,原有的阵眼像是在阵法中消失了一般,无从寻找,只能说道,“这阵法不同凡响,玄妙之中,有着变幻阵法存在手段,我修阵法一道,不过短短几载,如此高深的阵法,我是第一次见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破阵,但是也不要着急,已经摸清楚了一些门道,等我在试探一番,看看心中所想是不是正确。”
说罢,又一次尝试寻找破解阵法,这一次远比之前要轻车熟路,不多时,一丝火元气来到了原先阵眼所在位置,继续游走,寻找到新的阵眼。
这一次,云长安很快找到了另一个阵眼,手中火元气并没有消耗多少,又用手中火元气放置在阵法通路中同化。
聚集在一处,四道玄光必经路上,霎那间,火元气阻断了四道玄光的去处,那四道玄光陡然之间和火元气交织在一起,火光四溅,阵法发出轰隆隆的爆裂声。
云长安眼见火元气萎靡消散,便将手掌上的元气全部融在阵法里面。
一瞬间,阵法似乎变得十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