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接着追问道“那既然你说这里有着大道之下的规则,那又是何人所为,为什么将我们困在这个地方?”
小玄解释道“方才进入这里,本觉得是一幻境,可却有一道规则降临在你的身上,将我控制住,本道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此处的规则破除。”
云长安有些意外,没成想小玄竟然能够破除这里的规则。
“这么说,你可以破除这里的规则?”
小玄只是淡淡的说着“自然可以,你可别忘了,本道的本体是一柄剑,一柄超越圣器的道器,这里的这柄鱼降剑只不过是一柄圣器,又何尝不可破除它的规则。”
云长这才后觉后知,是啊,小玄她本身就是一柄剑,那柄带着恐怖气息的剑还在他的道源之中。
“这么说来,你也有规则在身?”
小玄不屑的话语,再次在脑海中盘旋“自然,你所在的这处规则,是你头顶那柄剑施展而出的,至于为何会在这里,将你们困禁在这里,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很痛苦。”
痛苦?
是何缘故,他不得而知。
云长安抬头望着那柄巨剑,想要看清楚他原本的模样,可是依旧无法看清,只感觉到,悬挂在头顶之上的鱼降剑,剑身悲鸣,颤抖的诉说着它的遭遇。
云长安听不懂,他在诉说什么?或许感受到了一丝悲凉,不自觉的想要伸手抚摸一下,在虚空之中发出阵阵悲鸣的鱼降剑。
盯着看了许久之后,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痕映入他的眼眸。
那道裂痕之中,盘附着一丝微乎其微的邪臭气息,这气息他太清楚不过,曾几何时,在化凉城中,在楚昭王朝中,都感觉到了那股气息。
“这是...”
眼中震惊,他终于发现了头顶上的鱼降剑,悲鸣的源头。
一滴清泪,带着怜悯之情,划过云长安的脸庞,落在此处之地,点起丝丝涟漪,不知是何缘故,这位少年怔怔出神。
没有听到旁人呼喊,只看到了一幅画面,一幅模糊不清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位身着青色长袍,手持鱼降剑,拖地而行,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数道伤痕,将他的衣物搅乱,一头半壁白发凌乱的散在双肩之上,可那人面容十分年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色眼瞳,流着鲜血,看向远方。
那是鱼降剑的主上,不知其名,只见抬起一臂,剑指苍穹,自上而下,极劲挥砍而下,这一剑,将那人头顶的苍穹都劈成两半,一左一右,负身在其背后,道韵降下,嘶吼成雷泽,降临天地,将那江河轰的枯竭。
一双手挡在了他这一剑前,那人面不改色,头上的半壁白发,在此刻终于是全部染白。
仰天长啸,看着手中的剑,出现了一道裂痕,终于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喃喃自语“
终是大道入了身,亦是劫难亦是关。
途过三千七百载,一剑鱼降为一道。
生于微末起于霆,六骥不致尽头路。
莫言问道误眯眼,界壕之外斩强邪。
一招棋败难救世,茫茫尸海谁识君。
身后之事已不知,雷泽之中断生机。”
双手已再无任何力气,举剑而出,脚下是累累尸骨,面前的那一双手遏制住了他的咽喉,已无力发声。
霎那间,难以久立,倒在了那众多尸骨上,手中的剑,也在此刻脱手而出,飞向远方不知去处。
此时天地大变,一股极度悲伤的剑鸣之声,在云长安几人耳畔响起。
张剑锋和古荣升几人倒地不起,口中鲜血直吐,惊恐的听着那剑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螳雀也在剑鸣的影响之下,压倒在地,口吐恶毒的话语“你这个小畜生,做了什么事情!”
唯有云长安,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听着悲伤的剑鸣之音,眼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留下两行凄泪。
缓步上前,轻轻地伸起双手,将那柄残缺之剑,紧握在手中。
“你这个小畜生,怎么会不受这里规则的影响,能够自由行动!”
满眼不可置信的螳雀,看着走向那柄鱼降剑的云长安,再次厉声质问道。
它不敢相信,此处的规则如此之强,怎么会有人能够摆脱眼前的规则,来去自由!
可它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云长安没有理会螳雀的质问,转而轻声询问着手中的鱼降剑“你的主上名字是何?”
鱼降剑轻微颤抖了了一下,仿佛回应着他的问题。
“吴莫言...么...”云长安喃喃道。
“前辈请放心,在下定会斩除眼前邪祟之物。”
云长安已经从他的口中知晓,远处的几位人修,贪食了溪涧邪气,已然入了邪道。
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那种不适感,从他进入这处密林之中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想到,鱼降剑身上的那道裂缝,入了邪秽之物。
数万年间,邪气将这里全部沁染,这里早已变成了邪气的欢乐园,那些人修,贪食了溪涧的溪水,邪气入体,就算是出了这里,也早晚变成邪秽,祸害世间。
“我会将他们斩杀,不会让一丝邪秽逃离这里,前辈请您就此安息长眠!”
云长安答应了鱼降剑的请求,不会让一丝邪秽逃离这里。
可鱼降剑却又轻微颤抖了一下。
“前辈是想亲自斩杀邪秽?”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云长安也理解鱼降剑作出的决定,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手持鱼降剑,缓缓地走在了,远处修士地面前,剑指着他们。
“混账东西,你竟然能够收服这柄巨剑,它是我们的,赶快将他放下来,交给我们,我们便会饶你一条小命。”
“区区一个冲田境中期的修士,竟然想要斩杀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张剑锋和古荣升几人顿时感到惊恐,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动了杀念,他们还没有找云长安的麻烦,却反过来想要斩杀他们。
古荣升睚眦必报,自己内心想要做掉眼前这个少年的计划刚刚形成,却要反被做掉,这如何能忍!
本想着祸水东引,看那头淬体境元兽斩杀云长安,坐收渔翁之利,可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几人还没有行动起来,就被云长安剑指头颅,这如何能忍!
慢慢的他们几人的内心生出邪心,眼眸之中,一丝邪秽污浊的物质,爬上眼睛,心神乱智,强行挣脱了规则束缚,挥身而起,朝着云长安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