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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水浒:换天改道 > 第1章 郎主攻辽壮大金 张觉二变终降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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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郎主攻辽壮大金 张觉二变终降宋

词曰:

仄仄仄平仄仄仄。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仄、平平仄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

这首《天下乐》有韵无词,就如虚幻缥缈,正比此后故事,不过小说作者一笔勾勒,怎比史实宏大?我笔下姑妄写之,众看官姑妄看之。不必在意许多事儿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宋国内一事暂且按下不表,却随风云辗转,目投国外来。话说大金国主完颜阿骨打自起兵抗辽,建国大金,定年号天辅以来,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于天辅三年命完颜希尹创制女真文字,又于天辅七年西逐大辽天祚帝,病死途中,享年五十有四,在位九年。庙号太祖,谥武元皇帝,墓号睿陵。累谥应乾兴运昭德定功睿神庄孝仁明大圣武元皇帝。后由四弟完颜吴乞买继任大统,改元天会,此时正值大宋宣和五年二月前后。自吴乞买登基以来,秉承前志,壮大家国,不敢摒废。是日上朝,金国郎主升坐金殿,聚集文武两班臣僚,朝参已毕。但见:

紫云迷鹰阁,红日罩虎楼。狼烟豹尾拂旌旗,征袍钢盔迎剑戟。白玉阶上,翠簪珠履聚丹墀;麾黄仗下,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前现银舆;凤尾扇开,龙书案后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当下兵部尚书出班奏道:“郎主万岁,自我大金雄兵入辽,虽降服异族领土众多,只是每每感觉不力,不知该不该禀奏。”郎主道:“俺的爱卿,且休烦恼。有甚事务,当以尽情奏知寡人。”兵部尚书道:“禀郎主,下臣见这路途遥远,粮草接济难齐,常年征战,人马困顿难收。若再出兵,恐国力难抵前军耗损。”郎主道:“果然?”当有户部尚书然是。大金国主道:“你这等话说时,恁地怎生是好?”班部丛中转过一员官,乃是礼部尚书,当即奏道:“郎主万岁,为人子的合当尽孝,为人臣的合当尽忠。臣虽不才,愿献小计,可解当务之急。”郎主闻言大喜道:“你既有好的见识,当下便说。”当下礼部尚书奏道:“如今宋朝文玩皇帝,被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弄权。论臣愚意,郎主可与这四个宋朝官员为联谊,与宋朝共伐辽国,只说:‘平分辽国疆土。’他必同意。届时教宋朝多出钱,少出兵,我等多出兵,纳其财,便解了粮草饷银之隐患。郎主若得这一回,觑中原如同反掌。”当下有礼部尚书道:“如你说的,岂不是养虎为患?”礼部尚书道:“非也。看看宋朝官员,自四贼之下,各个嫉贤妒能,闭塞贤路,非亲不进,非财不用,久后比不成大器。如何养虎为患?”兵部尚书道:“见得是。”礼部尚书又道:“只先吞并辽国,再剑指宋朝,大金万世基业便定。臣不敢自专,乞郎主圣鉴不错。”大辽国主听罢,便道:“你也说的是。你就为使臣,将俺的敕命一道,与宋朝皇帝联谊,合兵去打辽国。”当下计议定了,群臣再无他话,只是上用心,下用力,才有大金繁荣昌盛。有诗为证:

新王继任便挥师,善用能臣会把持。

兴国安邦图霸业,天时地利岂差池?

以此,才有了那金国贺岁纲。次岁宋金会盟已成,大宋按约攻打燕京及西京。此是后话,如今不必絮繁。

且说当下,有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二人总理军事,率兵两路进军,临阵辽兵不能比及,皆大胜,占领辽国大部。辽国有一守将名唤张觉,早年考中进士,出仕大辽,官至辽兴军节度使。今次以本部军马固守平州,当下有探马报知:“完颜宗翰将近兵临城下。”张觉闻言,擂鼓聚将,引本州文武官员于衙上坐定,看张觉人物如何?但见:

暗黄蓬发,额阔顶平,眉瞥双阳,目如鹰顾,唇方口正,三缕髭须,正是满面横肉;身高八尺,宽广胸襟,两臂抡圆,腰阔数围,腿似巨蟒,走若狼行,才有一身精肉。风格迥异,有辽人血脉;铠甲同风,似宋朝打扮。

再说麾下,左文右武,左边坐着当地太守并一众文官,右边坐着六员大将,都是张觉爱将,有那六员?正是:

洒金龙何顺、九尾狐易鸣、吐信蟒檀征武、玉如意景东明、千里眼燕奇、顺风耳赵涿。

这里张觉问众人道:“不知各位可有退敌之策?”景东明将要开口,他身后一员牙将抢先道:“可先派人于大内请兵,我等死守城门,只待援军到时,便可内外夹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当地太守闻言,拍案道:“此言荒谬!想那大内于此甚远,远水如何救的近火?待城破之日,便是你我葬身之时!以此死守不得。”又有文官道:“或可摆个空城计。”这里武将道:“酸秀才,话本戏曲看得多了,却要当真?”这个说了,那个又怒;那个怒了,这个又说。一时间闹将起来,大堂却不安宁。张觉不耐其烦,一拍虎威板,登时安静,都来看张觉。张觉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不知听我的么?”众人道:“为置帅马首是瞻。”当下拜倒一片。张觉道:“如今知州闻听金国大军到此,早不知了去向。若依我意,我这里军马不足,粮草不济,前有大敌,后无援军。纵然抵抗,不过昙花一现,为保全我等众人姓名,开门投降便是!”此言一出,众皆惊骇,一时间鸦雀无声。不一刻,最先那一员牙将攥拳捶地,忽地起身道:“你本是大辽进士,官至节度使,怎敢违背朝廷?”张觉亦有愧意,乃道:“兄弟,非我贪生怕死,不忠不义,实乃大局已定,你我又能如何?”那牙将那听得这许多,只顾在那里谩骂。赵涿听得大怒,不顾其他,起身拔剑乃刺,直把那一员牙将槊在血泊里。挥剑道:“哪一个还敢跳出来?我槊他几个透明窟窿。”众人不敢言语。赵涿又来拜倒,张觉只是默许,叹道:“把他好生厚葬。”当下计议定了,不在话下。

是日,完颜宗翰引大军兵临城下。张觉闻报,引众人先上城墙上看望,见城外金军浩浩荡荡,旌旗随风猎猎,足踏征尘滚滚。人穿金盔金铠,马着铁甲铁鞍。看那无数旌旗中立着一杆帅旗,帅旗下立着一匹赤兔烈马,烈马上坐定那一员金朝宗室、国相完颜撒改长子、勇猛的虎将完颜宗翰。看这异国的将军如何?但见:

头戴一顶三翎羽、猛兽绒亮银盔;脸长一双若朗星、分黑白大虫眼。颈裹一圈玄铁链、三层片软兜鍪;嘴长一口护人中、扎燕颔猛虎须。披膊两肩挂金牌、护臂展垂铁甲;胸缠两条绕脊背、挺胸襟皮革带。腰围一张撒金钱、穿银线豹子皮;上悬一杆硬木制、顶瓜形铁骨朵。内衬一领浴鹰血、绣繁藤花红袄;下套四片护臀腿、褶裙卷锁子甲。手搦一把赤霞杆、突千刺狼牙棒;足踏一双皂延边、满白钉翘头靴。

张觉见了,自不抵挡,只来打开城门,引本州文武之官吏,出城迎接,投降麾下。完颜宗翰见状,止不住哈哈大笑。笑罢,谓左右道:“看我雄兵如此,他辽国守将望风而降。”当下就把大半军马驻扎城外,引一支亲卫兵许多心腹将领向前。那里张觉见了,就来拜服。完颜宗翰谓张觉道:“且与我牵马入城。”张觉闻言,不怒不悲,只来牵马。众人让出路来,就簇拥着完颜宗翰入城。因此金国兵不血刃拿下一州之地,完颜宗翰为表张觉功绩,上达郎主知道,特封其为临海军节度使,知平州。其手下其余部众各司其职,不升不降,却有金银赏赐。张觉引众人谢旨。后来完颜宗翰每收一座城邑,往往迁其百姓充实本国京师,以此民心多不安宁,张觉心内踌躇:“他一路南下,要迁移这许多人,必从我平州经过,此事需得小心为上,如若百姓作乱,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当即就在降表中说了此事。金国郎主果然英明,闻奏,乃顺其言。下旨与平州:“改平州为南京,任张觉为留守,管理百姓迁安一事,不得有误。”张觉领旨谢恩,不敢差池分毫,此后一月无话。

次月,朝堂传闻张觉乃是辽国转投金国的降将,不愿为金国出力,有复辽国之意,乃心怀异志。金国郎主本不信的,曾道:“汉人有云:‘疑者不用,用者不疑。’见今他已然投靠我大金,便是自家人马,众爱卿也有许多宋辽之人,当知此理,如何自相疑惑?”当下有中书门下平章事刘彦宗出班奏道:“郎主容臣下禀知,古人曾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亦曾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流言蜚语甚多,万一是真,如何得了?因此不可不防。”郎主问道:“爱卿可有何意?”刘彦宗答道:“可请我主写下一道圣旨,遣一使者送去,其中言语明为嘉奖,暗自敲打,他必知其意。”金国郎主闻言,亦顺其理。便遣使臣刘彦宗和斜钵望南京传谕。

再说金国郎主遣使臣刘彦宗和斜钵望南京传谕,话休絮烦。张觉自任职以来,虽不曾惜军爱民,也算是相安无事。张觉归降大金之后,时常出郭游玩。原来平州南门外有个去处,地名唤做青龙河。其有两条水路,中有一片港汊。水中芦苇秀丽,两岸松柏森然,甚有风水。张觉看了,心中甚喜,便自感慨道:“如何就把这一山一水拱手让出?叵奈时局如此,又能如何?”心中常怀思念,但若身闲,常去游玩,自顾自消遣。是日,忽听得大金朝廷降赐谕旨到来,与众出郭迎接。刘彦宗、斜钵入到公廨,刘彦宗就来开读圣旨:

“制曰:人之本心,本无二端;国之恒道,俱是一理。因卿张觉等有归降表顺之功,成兵不血刃之德,为国取得一州之地。为表张觉功绩,曾封临海军节度使,兼知平州。原平州本为一郡,今日已是南京,节度使现更留守之职,朕赐卿等恩泽足丰。卿等殚精竭虑,朕本知悉。然近日朝堂有表,皆奏卿张觉为首等下臣暗有所图。见当下农忙时节,安肯煽动百姓?此非去危就安之计。今特赐御酒一坛,锦衣一件。朕心所虑,望卿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天会元年五月初七日。”

当时传旨已罢。斜钵捧过御酒,教张觉来饮。张觉亦将御酒回劝斜钵,斜钵推称自来不会饮酒。刘彦宗又来请穿锦衣,张觉穿了,也添几分英俊。御酒宴罢,刘彦宗、斜钵回京。张觉备礼馈送刘彦宗、斜钵等众使者,各个使者俱不受而去。张觉自送走二人之后,心中早有疑虑。有玉如意景东明道:“我看他二人颜色不对,又不收礼,怕是下药在酒里。”原来这景东明最机灵,张觉大半时候都听他的,当下听了,也是惜命,问道:“若真有毒,或将如何?”景东明支招催吐。张觉便从之,就去马厩,又吃马粪,又饮马尿,只把肚里的酒都催的呕出来,缓好一阵。却在那里嘟囔:“只怕是你我一时多虑,教我遭受这许多罪。”景东明道:“置帅不信,不妨打探一回便知。”张觉当即令从人打听那来使如何。从人回来报说:“于路馆驿却又饮酒。”张觉闻言,方才肯定自己中了奸计,必是有人下了药酒。当时恍然大悟,险后逃生,只觉万幸,先来拜谢景东明救命之恩,后又自顾自叹道:“我自幼学儒,长而通吏,考中大辽进士,曾任辽兴军节度使,却因惜命,投了金人,并不曾行半点异心之事。今日大金国主信听谗佞,赐我药酒,得罪何辜!”当即聚众商议,就把毒酒备细说了。众人不知所措,张觉道:“古人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当下金国郎主不善待我等降将,如何勾得与他卖命?”却有当地太守道:“只是先反大辽,后反大金,哪里去安身?”景东明道:“只一处可去,便是大宋了。”众人俱惊。何顺问道:“ 他那里如何肯容我等?”景东明道:“不是我等空手去,而是献上本州城池。”众人又惊。张觉道:“正是此理。”众人见自家主将认理,就从命是了。有诗为证:

奸邪误国太无情,火烈擎天白玉茎。

鸟气难平当造反,更兼一力统雄兵。

当年五月中旬,张觉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囤积粮草,打造盔甲等物。一面写了降表,遣人送往大宋宣抚司王安中处,一面占据平州,专等时日降宋。那王安中以谄事宦官梁师成、交结蔡攸获进,又附和宦官童贯、大臣王黼,才有此职务,不必多说。不数日,王安中回信道:“愿纳其降。”诸如此类云云。正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知张觉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