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你晚上真的约了人啦?还是咸阳过来的?”车子开上了回西安城的道路,房无依问小马?
“呵呵,一半正确、一半假的!”
“哟呵,给哥也打哑谜啊,啥意思?”
“啥意思?兄弟我不是看到哥不乐意与老行长交谈了嘛,便借故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让我的一个以前在重庆一家房地产销售公司共过事的哥们,给我来一个电话,就说有事找。恰好这哥们真的是咸阳人,但人在西安租房住,这样不就顺理成章结束这次会面了嘛。哈哈!”
“行啊,兄弟,转变挺快的,好样的,做得漂亮!”房无依不失时机地夸赞小马。
“不过,房哥,还有一件事,这哥们儿真的想见见你。”小马边开车边补充道。
“啥情况?”房无依来了兴趣。
“这样的,这哥们这几年特别不顺。三年前老婆与他离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娃判给了他。原因是这家伙吃素,吃长素,都坚持吃了五年的素了。老婆孩子受不了,便与他分了手。他成天东晃西晃的,又没个正经工作,这不,临时找了个给人送桶装水的活,勉强可以养活自己,苦命啊。
这回他一听说从哈尔滨来了你这位风水大师,立即就来了兴趣,声称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老天下刀子都必须见上一见。当然,我也给他下了两个任务,好好的拿捏了他一下。”
“哦,怎么个拿捏法,还下达俩任务,你以为你是老行长哈?”
“哈哈哈,呵呵呵。我哥是大师嘛,哪能随便说见就见的?这家伙见我不想引荐,在那头苦苦哀求,都叫我小马哥了都!”
“你小子,居然搞起饥饿营销来了,还学会欲擒故纵。然后呢?”
“然后我说,要想见我房哥可以,第一,今晚替我好好的招待一下我房哥,不准整什么素的饭菜;这第二,帮忙介绍些西安搞风水方面的人脉,我哥想接触、接触。你猜怎么样?”小马兄弟卖了一个关子,想想,这房哥不可能去猜的,还是自个说了出来,“全答应了,还说,他现在就往我店铺赶,亲自来接房哥你呢!”
“可以啊,我说为啥我与那老行长在那喝茶聊天,你在那儿进进出出的,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的,貌似业务挺多、挺忙的样子,原来是张罗这件事啊。”房无依回想起他与老行长在一起的时候,小马的异常举动,把这个底儿给拆穿出来。
“房哥,你就说兄弟我这件事干的漂亮不?”小马也嘚瑟起来。
“漂亮?那位兄弟交上你这样的损友,也是冬瓜皮做衣领~霉登了项啦!”房无依也开起玩笑来。
“叮”,小马的电话响了,他把电话拿起,瞄了一眼,说,“房哥,说曹操、曹操到,就是那哥们打的。”小马点了接听键,歪着头用右肩夹住手机,“喂,吉岗啊,你到了?哦,我们,我们快了,最多十分钟,嗯!铺子门没开?没事,你去隔壁杨婶那里拿钥匙,对,我留了一把在她哪儿。打开卷帘门你把水烧着,泡好茶,很快就到!”
小马挂了电话,说了声,“急眼了,这家伙!”便把手机扔一边,脚底踩油门,车速明显快了起来。
房无依眼前再次闪现出小马同志的迷你小店铺,开口道,“兄弟呀,听哥一句劝,就你那三面墙两处漏风的小店铺,风水真的太次了。虽说你们回族不讲究去化解什么风水,自认为安拉真主仁慈,会护着自己的子民,但人生天地间,再有真主保佑,地气磁场不对,不也照样祸祸于你吗?再说了,那易经学科,乃大道之源,群经之首。
想那秦始皇老秦同志可以焚书坑儒,为啥这老小子不把易经这样的书也给坑了、烧了呢?是不是这个意思,嗯?说明易经有用嘛,有大用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哎,不说了,那哥您说,像我这样的,可这要咋整?”小马也为这件事感到无奈。
“咋整?船烂了还有三千钉呢?我看你在西安也不缺人脉啥的,你可以去那写字楼租间办公室啊,或者于别人合租也行。待在你们回民的这个城中村里,不但施展不开,真有那大客户上门,一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一间小铺子,立马印象就不好了。
何况那源于云南文山的三七,那是鼎鼎大名的好药材,我就不信这西安人就没有得什么脑梗、脑血栓的。三七活血化瘀,地道药材,被你个云南来的兄弟,给整的稀碎,你说哥说得对吧!”
这房无依是真的动了真感情,把他十几年前搞策划、推文案,讲解ppt,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场又给激活了回来。为了这回族兄弟,真的是做到了苦口婆心。
小马也感动了,表态道,“行,房哥,等我最近的一笔信贷款贷下来,就按哥说的做。”
房无依见小马这样说,小沉默了一会,道,“好,真要是那样,哥助你一臂之力,可以免费远程给你掌眼看风水的!”
“谢谢哥!”很快小马的车就开到了他的铺子前。
他让房无依先下了车,自己也跟着下去,赶忙把房无依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吉岗,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房哥、房大师,你们先聊,我去把车停好就来。”
那位微微有些谢顶,脸很胖的哥们满脸堆笑地伸出双手,“吉岗,房哥、房大师好,很高兴认识您,请坐请坐。”
“吉岗?”怎么这兄弟长得像日本人啊?房无依看见吉岗的模样,脑海里就自动弹出来抗战剧里的日本鬼子形象,或者,戴上一个宽边帽,在配上一把盒子炮,活脱脱的一汉奸便衣小队长啊?心头嘀咕,“妈妈的,我还以为是吉田大佐呢!”他回了一个笑,“吉总,让你久等了吧?”
“吉总?”对方也是愣了那么一秒,没想到这位大师会这样称呼他。要知道这样的称呼通常都是他去称呼别人的,别人平时都叫他“老吉、小吉”啥的,还有直呼其名叫吉岗的,叫他“总”的,这房大师是第一个。他哪知道房无依称呼所有的准客户,都是姓后边加上一个“总”字来表示自己的距离和尊重的。
“呵呵,房哥美言了,叫我小吉、叫小吉好了,别见外、见外!”吉岗再次站立了起来,拿出一把圆铁凳子,“房哥您请坐,请喝茶,刚泡好的!”吉岗献着殷勤。
就这么一会功夫,几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房无依就对这吉岗兄弟有了,八九不离十的一个基础判断。看气场,这是位长期受到打压郁郁不得志的人啦;微微谢顶,说明他的荷尔蒙太过旺盛,却又没有地方宣泄,相当的烦恼。
对应于家相,家里边西北位置一定严重的缺角。他这个缺角,又跟哈尔滨师父的大姐夫,他叫“姑父”的家的西北缺角略有不同。人家那是只缺一小块,影响不是太巨,而这位那阔大的脑门,预示着缺了老大一片。除了平常的在家没位置以外,简直就是没位置之上还要加上一个长期漂泊不定的相。
这也验证了路上小马介绍说的“成天东晃西晃的,又没个正经工作”的现象。还有吉岗的那一笑,虽然脸庞挤眯了那双眼睛,但鱼尾纹却只有一根线,说明婚姻既是晚婚,再婚却是太难。
而且更细一点的细节,吉岗左眼睑下的一条微不可察的小短纹,暴露出吉岗自己所租的出租屋,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充其量也就是勉强可以容身的一个小单间。
这房大师像是开挂了一番,神目如炬。就那么轻飘飘的瞄了吉岗几眼,运用在本来小师父那里学来、轻易不用的面相术来观察吉岗,又是手拿把掐,一看一个准。
这也是神了。本来小师父的众多嫡传弟子中,外蒙古那位在香炉山表演的麻半仙、麻师兄、麻三是大伙公认的“相术”第一高手,没想到这房无依也是深藏不露,相术不弱于麻三啊。只不过房无依突破的是数字易经版块,让大家误以为他在这方面强于别的师哥师姐罢了。但如果你以为房大师全然不会面相学,那就大错特错,还会被打脸。只是这厮轻易不用,用则必定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