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楚天赐猛的收回心神,看向走到墙壁断处的张平。
后者伸出手,摸在空处,好像碰到了无形的结界,无法突破进去。
“看来我们无法绕道了。”做完实验的张平,放下手,宣布了噩耗。
熊大力不死心的又跑到更远处,尝试了下,依旧被拦住了。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方元叹息道。
正说着,身后猛的传来恐怖的灵力波动。
楚天赐转身,看到天空上的裂缝变大了许多,滚滚黄沙组成的风暴正以龙卷的形式裹挟而来,仿若其中有千军万马冲阵。
那恐怖的灵力波动,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神惊骇,来不及思考,楚天赐本能的提醒众人后,一股脑钻进了光门之中。
强烈的眩晕感蔓延至全身,等他微微适应后,看到了一条街道,铺着青石板的街道,前方不远处,站着一群人。
他们穿着各自的宗门服饰,错开彼此,站在脚下的方形石砖中,像极了一座座活体雕塑。
没多久,身边的石砖上,亮起数道光芒,青云宗同门接连出现。
独孤月刚一适应过来,就向着不远处的张寒奔跑过去,却猛的撞上了无形屏障,向后踉跄数步后,勉强停稳。
“师兄。”她容颜微变,惊呼出声。
“师妹别怕,我在,稳住心态,不要慌张。”好在,屏障只是限制住了行动,并没有阻碍声音的传播。
张寒出声安抚下情绪后,转而与众人商讨起对策。
“诸位道友,不知你们能否破解此处阵法?”
“不行。”张平摇头,“这里的阵法比较复杂,每一块石砖都是一方禁锢阵法,通过一座大阵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不知道后果前,我不能拿同门的安危冒险。”
楚天赐没有加入他们之间的谈论,反倒是抬起头看向了上方。
头顶是没有星月的黑色天幕,好似墨水浸染的画卷。
无昼之夜?
他脑海中浮现出云尊的提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这就是祭台秘境的最终考验吗?
不对。
真是这样的话,当年秘境也有幸存者,既然能够离开,也传递出了无昼之夜的信息,多半是走了出去。
如果这里与最终机缘有关,那当初的幸存者理论上应该走出了这里,为何没有得到最终机缘?
有主的秘境和无主的秘境区别很大。
至少不会有人傻到敞开秘境,献出里面的机缘,任由陌生人取走。
无昼之夜也许与最终机缘有关,也许无关,结果要等他经历过后才知道。
楚天赐看着周身一米左右的方形石砖区域,依旧不能明白为何要这样设计,正常情况下,足够容身不就行了。
为何要留出如此大的空隙?
不等他思考完,就看到脚下的石砖亮起了金光。
他注意到,有些人脚下的光是红的,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第三种颜色出现。
青云宗中向春比较倒霉,脚下亮起了红光,整个人被包裹在红光中,看上去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红光没有伤害。
凭借观察,楚天赐很快得到了一则信息。
另一边,独孤月也比较倒霉,被红光选上。
其他人的脚下都是浓淡不一的金光,尤以楚天赐脚下更盛,那光有些刺眼,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视线。
换做寻常人,怕是早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师兄。”独孤月脸上挂着担忧,努力的想要突破无形屏障,回到张寒的身边。
“师妹,没事的,师兄会帮你想办法的。”张寒温声安抚着。
楚天赐对于这番话嗤之以鼻,大家都被困在一方石砖中,行动受限,哪怕独孤月真的遇到了危险,张寒怕是也不能抽身支援,有些话听听就好,当真的话,可能会被骗的很惨。
“诸位莫要担心,刚才我算过一卦,卦象无忧,这红光不存在危险,反倒是一场机缘。”同样被红光选中的向春,满面春风,看不出半点忧惧之色。
“真的吗?”独孤月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道。
“安心即可,我从来不骗女道友。”向春温声点头。
一颦一笑间,像极了谦谦君子。
明明是个神棍来着。
楚天赐心中暗自腹诽道,倒也没有站出来拆台。
作为同门,在外要互帮互助,互相信任。
向春作为当事人都说没事,那多半是安全的。
“我倒是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张平发表了看法。
作为专修阵法符箓的亲传,他是在场除了向春外最有发言权的。
不像他们,一堆混子。
“我曾经在藏书阁的杂书中看到过相关记载。”楚天赐觉得有必要出声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要太放松警惕。
无昼之夜是存在危险的。
莆一开口,就引来众人注视。
楚天赐没有半点紧张,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吐露出来,“小心无昼之夜。”
言简意赅的话语,却引动众人心中的疑惑。
大家不断琢磨着这六个字的意思,时不时抬头看向天空。
“楚师弟,难道我们现在就在经历无昼之夜?”方元不解问道。
楚天赐摇摇头,“杂书记载有限,我也是刚刚触景生情,才记起这点内容,至于无昼之夜代表着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忘记夜幕降临后,我们遭遇了什么吗?”樊红衣忽地开口提醒道。
“境奴!”众人异口同声,面色变得慎重起来。
仿若是声浪太大,夜幕被掀开了一角,楚天赐窥见其真实情况后,后背猛的一凉,想要出声提醒众人。
还未开口,夜幕被彻底揭开,上方浮现出诸多囚笼。
有些囚笼已然显露出来,更多的藏在迷雾中。
囚笼有些关押着境奴,有些是空的。
这些显露出来的,与他们所处的位置,一一对应。
楚天赐扫了几眼,发现散发金光的石砖,全都对应着拥有境奴的囚笼。
这多半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金光浓淡,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也许与境奴的强度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都不是幸运儿。
反倒先前被误认为倒霉蛋的那两位才是。
怪不得向春会说卦象无忧,没想到会应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