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仪怕这小子耍赖,一直在一旁守着。
包括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她都要在一旁好好把关。
直到他穿戴好了,见他出了门,她这才放了心。
为了促进年轻人的感情,她特地把见面地点约在了郊外的一座亭子里。
周围漫山遍野都是野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各种颜色都有,还挺好看的。
随着微风吹来,还伴有阵阵花香,闻着让人很是舒心。
谢长槐在心里想到,他娘为了他的终身大事还真是煞费苦心。
选了这么一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原本以为自己来的早,没想到他走上去才发现人家已经在上面了。
白秀秀见人上来了,立即站起来跟人打招呼:“谢三公子。”
“你是……”
他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秀秀抿唇笑着解释:“小女来自福运楼,掌柜的是我爹。”
“哦,原来是你。”谢长槐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白姑娘那日能不畏强权跟飘香阁的人据理力争,勇气可嘉,真让人佩服。”
谢长槐说这话可是由衷的。
在他的印象里,很多姑娘,尤其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很多都是花架子,碰上点事就只会哭哭啼啼。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他娘一提起要给他相看姑娘,他就拒绝的原因。
被人这么直白的当面夸奖,白秀秀其实心里很是高兴,不过面上不显,只抿唇浅笑。
看得出来,她的礼仪规矩还是学的很好。
“对了,敢问白姑娘是如何发现飘香阁的食材有问题的?”谢长槐就问道。
说实话,这种事情还是很少见的,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到处走南闯北,见识多,而她一个姑娘家能知道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容易。
白秀秀没有隐瞒,如实回答:“我们福运楼跟飘香阁是十多年的老对头,之前一直都是我们的生意更好些,可是前两年,飘香阁的生意就突然好起来了。”
“我想着做生意嘛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可是后来听来我们店里吃饭的人都说,飘香阁的烤鸭还有烤鸡个头都很大。”
花同样的钱,大家肯定想要得到更多的回报,吃东西也是一样的。
他们货比三家,发现还是飘香阁的更实惠,所以就更愿意去他们家吃饭。
“可是我后来专门找相关的饲养人员问过,他们说一般来说,就算是食量足,一只鸡和鸭也很难长的这么大。”
“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
这个事虽然如今说起来,几句话就说完了,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想要调查清楚,估计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谢长槐对她更加钦佩了,“白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心细如发,只靠着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发现这么隐秘的事情。”
白秀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夸过。
她只觉得耳后根一阵闷热,整个人也感觉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烤一样。
“谢公子过奖了,都是底下人的功劳。”
“对了,这次我能揭穿飘香阁的阴谋,也多亏了公子帮忙。”
谢长槐摆了摆手,“这可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话,谢长槐就把人送回了家。
然后他自己也就高高兴兴回去了。
孟令仪见他回来,立刻就过来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谢长槐一脸懵逼问。
“你说呢?当然那个白姑娘怎么样?”孟令仪恨铁不成钢道。
谢长槐低头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道:“她很好,长的好看,能力也好。”
“那你有没有啥想法?”
“没,娘,我先回房里收拾东西去了,明天一早就要走。”扔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孟令仪只觉得自己才张罗了一场,这人就是个木头。
看到这么好的姑娘,居然还无动于衷,简直是眼瞎。
谢长槐原本以为自己没啥想法。
可是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拉着一个姑娘在漫山遍野的花丛里追着跑着,然后他还把人抱着一顿亲,只不过这姑娘的脸他始终看不清。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以至于他第一次……
这么丢人的事,他不敢让人知道,于是立刻起来把弄脏了的裤子和床单都洗了。
洗完了,他就拿着自己的包裹走了。
悄咪咪走的,怕他娘舍不得。
孟令仪一早起来,就听下人说,三少爷天没亮就走了。
她这心里是又气又急。
这人主意大,这次一走,估计以后再不会随便回来,他的亲事,她以后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谢长槐这次走了,少说也得三五个月才会回来。
谁知道,三天后,他就一脸风尘仆仆出现在孟令仪面前。
“娘,我知道我梦里的那个姑娘是谁了,您快帮我准备东西,我要去白府提亲。”谢长槐看着他娘一脸认真道。
“老三,你没哄我吧?”孟令仪被他这副样子搞得有些心慌。
“娘,您放心,你儿子我精神正常着呢。”
“离开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应该是喜欢上那个白姑娘了,所以我要娶她为妻。”某人义正言辞道。
“好,好!”
孟令仪高兴不已,这傻儿子终于开窍了,不容易。
虽然老三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可是该准备的她早就准备好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长槐虽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也干不出强娶的事来,所以在正式找人上门提亲之前还得去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
若是她也对自己有意思,那就最好。
若是她对自己没意思,那他就死皮赖脸求着她,反正他这人就是一根筋,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变。
这辈子他的媳妇只能是白秀秀。
白秀秀听人说他走了,心里也是黯然伤神了好一阵。
只不过如今她爹身体不好,酒楼里的事都需要她来操劳,所以即便是伤心,她也只是默默的。